第二二九章、恐怖昆蟲館
此時我發現,整個別墅裏居然空無一人——這曹文輝坐擁大別墅,卻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也是可憐。而且以他這古怪火爆的脾氣,估計請傭人都會被氣跑。
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門前,他把門一推,門裏麵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這是一種泥土、腐爛的有機物以及福爾馬林混合的味道。
“吧嗒”一聲,曹文輝打開了房間裏的電燈。白色的柔光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啊!”
鄭曦熙、白月和“雞崽兒”輕輕發出一陣驚呼。其他人的眼睛也直了。
房間裏,到處都是——“流隕神蟲”。
有的被用福爾馬林液泡在巨大的玻璃缸裏,足足有1米多長;有的被養在魚缸的幹土中,四周點綴著樹枝和樹葉,隻有幾厘米長;有的頭部是血紅色的;有的腹部長著鮮豔的斑點,就好像毒蛇一樣。
這場景,讓人又是驚歎,又是不寒而栗。
曹文輝冷冷地說道:“害怕的人留在外麵,不要勉強,尤其是女生!誰敢在裏麵嘔吐,或者大喊大叫,我肯定用棍子把他打出去,永遠不歡迎他再來!”
說著,曹文輝走進了“流隕神蟲博物館”。我和其他人跟了進去。
他指著那條泡在福爾馬林液裏的、1米多長的“流隕神蟲”,麵露得色地說道:“這條蟲子是我花了3萬美元從雅加達的毒蟲黑市買來的。屬於’亨氏千足蟲’的第三亞種。1837年,’霍亨佐倫號’商船在馬六甲海域的狂風暴雨中發現一條大帆船,這條大帆船漫無目地飄蕩在海上,好像無人駕駛的樣子。’霍亨佐倫號’船員登上大帆船,發現帆船上的船員全都死了,而且很明顯是自相殘殺導致的全船人員死亡,場麵極度血腥。’霍亨佐倫號’船員在帆船上仔細搜索,最後在船長室抓住了這條蟲,當時這條蟲還趴在船長慘不忍睹的屍體上。
“’霍亨佐倫號’的船員一開始還不知道厲害,把蟲子關在一個木箱子裏,被它在箱子上鑽出一個洞跑掉了。接下來,這條’亨氏千足蟲’進入船員們的臥室,附著在一個水手身上,這水手開始拿著槍到處殺人,還大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眾人合力將他製伏後,可憐的水手很快就死了,這條’亨氏千足蟲’渾身血淋淋地從他嘴巴裏鑽了出來。其他人想起那條大帆船上的慘狀,馬上合力把’亨氏千足蟲’抓住,並且用盡一切辦法把它弄死,船上的一個生物學家把它製成了標本。”
如此黑暗陰森的故事,聽得我背脊發涼。但曹文輝卻是滿臉放光,他繼續說道:“看看這條蟲子,也是極品。南美有一個食人部落,在抓了敵對部落的俘虜後如果吃不完,就會把這種蟲子放出來,讓它附著在俘虜的身上,讓他們自相殘殺,作為獻祭儀式的一部分。”
就這樣,曹文輝說了幾個類似的與“流隕神蟲”相關的黑暗故事。
鄭曦熙悄悄退出了房間。“雞崽兒”臉色煞白。其他人還好,白月尤其聽得津津有味。她甚至還問了幾個問題。
但曹文輝回答她的口氣卻一如既往地很不友善。
“你這個問題太低級!可以去看看DK的《圖解昆蟲》係列,第88頁。書是給小孩子看的。不過在這裏,我可以告訴你:’亨氏千足蟲’的毒素是天生的,自身合成的。”
“幼稚!’亨氏千足蟲’怎麽可能是中國原生的?我們的古籍上根本沒有這方麵的記載。你提問題前先過過腦子好不好?”
“獸哥”、胖子“加菲”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似乎隨時都會發作。但白月依然嘰嘰喳喳問個不停,隻不過有時被懟得實在下不來台,她會衝著曹文輝訕笑幾聲,然後歎口氣,過會兒繼續問。
曹文輝倒是頭昂得越來越高,原先蠟黃的臉上也逐漸顯示出血色,而且泛出油光來。
“小姑娘,我看你雖然傻,倒是蠻好學的。前兩天那個來買蟲的殘廢,也是你們認識的吧?”
一聽這話,我們都是一愣:“買蟲的殘廢?”
曹文輝“嗯”了一聲,說道:“說要出3000塊,要買我的一條’亨氏千足蟲’,被我趕了出去。”
胖子“加菲”警惕地問道:“他長什麽樣兒?”
曹文輝說道:“沒有右手,臉上這裏有一道很大的疤。”
所有人頓時都沉默了。我感覺到脊梁骨一陣發涼。
是白歌!
這貨陰魂不散的,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我開始遊目四顧,心裏麵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念頭——此時,這個家夥不會不會就藏在這個陰森恐怖的“昆蟲館”裏?
猛地裏,我的目光就落在左手9點鍾方向一個落地的大“蟲缸”上。“蟲缸”內的福爾馬林液裏,泡著兩條“流隕神蟲”。
而在“蟲缸”的後麵,有一張臉。
右側臉頰上,有一道巨大無比的傷疤。我看向他時,他也正看向我,還展露出一個鬼魅般的微笑。
“白歌!”我指著那裏叫道。
但當所有人向我所指的方向看去時,那張臉消失了。
“你看到白歌了?”“獸哥”問道。
我點點頭。
“臥槽,哪裏啊?”胖子“加菲”說道。
“就在那個玻璃缸後麵。”我說道。
“沒有啊,哪裏有?”“雞崽兒”走過去看了看,回頭衝我說道。
我叫道:“我真的看見了!”
“獸哥”冷笑一聲:“你個沒用的貨,葛朗台就提了一嘴,你就嚇得神經錯亂……”
就在這時,某個角落裏猛地傳來“砰”的一聲。
曹文輝臉色微變:“哪個神經病,把門給關上了?”
“獸哥”一皺眉,一言不發快步朝大門走去。
他腳程極為厲害,走兩步比普通人小跑十幾步還好使,很快衝到了剛才我們進來的大門這裏。
“咣咣咣!”很快傳來了他捶門的聲音。
“誰關的門?特麽趕緊打開!”“獸哥”叫道。
但門外沒有任何反應,相反傳來一陣金屬製鎖鏈纏繞、碰撞的聲音。
此時其他人也走到了大門邊,我看了看大門,心裏頭微微一涼: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是一扇防盜的鐵門,不是能輕易打得開的。
白月拽了拽我的袖子,說道:“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曹文輝插嘴道:“隻有兩個通風口。當初我是特意把這裏裝修成密閉空間的,牆壁都經過改造,鋼筋水泥裏嵌上了鋼板,防止’亨氏千足蟲’逃出去。這扇鐵門也是我定製的,可以防彈。”
所有人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都是一變。
“嘎嘎嘎!”
與此同時,大鐵門外,傳來一陣怪笑聲。
沒錯,的確有人正在大門外把門鎖上,不讓我們出去。
這人想做什麽?
“獸哥”示意我們退開,他和胖子“加菲”輪番腳踹鐵門。“砰!砰!砰!”他們連踹了幾下,鐵門上除了幾個鞋印子,沒有任何變化。
“野獸!賈飛!別瞎忙活了!”門外有人說話。
一聽這嗓音,我們幾個人臉色蒼白地麵麵相覷——的確是白歌。
“接下來,我就告訴你們我要幹什麽:我要讓你們和’霍亨佐倫號’上的船員一樣,在’流隕神蟲’的操縱下,自!相!殘!殺!”
“砰!”
“嘩啦!”
白歌說完這句話,猛地所有人就聽到兩聲巨響。
這兩聲巨響是從“昆蟲館”的深處傳出來的——第一聲應該是爆炸聲,第二聲應該是玻璃破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