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巨人的通天戰斧
我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曹老怪就把斧頭抽出來,在手裏晃了一晃。
他坐在車後排,胖子“加菲”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清楚了這一切,他“哎喲”一聲,猛地一踩刹車。這一下,車裏所有人全部往前一衝,我更是顯些從車後座,衝到前排去。“雞崽兒”腦袋撞在副駕駛座的座椅靠背上,大叫了一聲。白月在副駕駛座上,係了安全帶,也驚叫了一聲。
“你幹什麽?你別亂來!”胖子“加菲”大叫道。
曹老怪說道:“沒什麽啊?我就把斧頭拿出來把玩把玩,這斧頭打磨得很好,完全就是工藝品,你們不覺得嗎?野外考察,有這麽一把斧頭,劈柴、開路啥的特別方便。柳謙小哥,你說對不對?”
車內一片寂靜,我隔了半晌才訕笑道:“這東西的確很漂亮,不過我總覺得用起來不太方便,我還是喜歡用工兵鏟。”
曹老怪冷笑道:“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剛才把連麻花果實砍下來,用的就是這柄斧子。以後碰到在肉體上或者在精神上折磨我、攻擊我的人,我就用這柄斧子砍死他……哎呀,胖貓同誌,你愣著幹嗎呀?我又沒說你,你是好同誌,瞧你胖頭胖腦的,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好同誌。趕緊開車,趕緊開車,快!血豹都要跑遠了。”
說著,他收起了銀斧頭。
胖子“加菲”這才重新啟動引擎,去追血豹。之後,他一直沒有說話,悶頭開車。
曹老怪一臉得色,甚至在車裏唱起了小曲兒。
我卻對他的那柄銀斧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首先,這貨是怎麽拿到斧頭的?楊東光的人送他的?他偷的?其次,這斧頭到底什麽來曆?為什麽我在先前的魔鬼城裏,會發現它與一個祭台上的痕跡完全吻合?而且把斧頭的斧刃放上去後,會遭到恐怖巨斧的砍殺?
我先是問了第一個問題。
曹老怪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小楊送我的。他說,他沒啥文化,但很尊敬讀書人,送我這把斧頭留作紀念。”
我拋出了第二個問題,並且把在魔鬼城裏的遭遇仔細一說。除了開車的胖子“加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你這經曆也太魔幻了呀?我怎麽聽著像編的?”胖子“加菲”開著車說道。
“會不會是你的幻覺?”白月說道。
“嗯,肯定是幻覺。”“雞崽兒”附和道。
曹老怪半晌沒言語,在那裏抱著膀子眼珠子轉溜了半天,說道:“是不是幻覺,我覺得不好說。但是這斧子的來曆,我可以跟你們大致說說。楊東光說,這斧子在當地叫’巴布紮米愣’,意思是’巨人的通天戰斧’。說是古代這裏的一個王國的戰將,生前喜歡用斧頭為國王開疆拓土,死後變成戰神,或者說,被國王煉化成了某種很可怕的惡靈——這些都隻是傳說哦,沒什麽科學依據的——,國王自己做了一柄銀斧頭,揮一揮,斧頭上的符文就能召喚出這個戰神,或者說戰靈,然後落下’巴布紮米愣’,把敵人幹掉……神奇吧?不可信吧?當個神話聽聽就行了。”
白月說道:“有些學者可以通過這些神話傳說分析出早年間這些地方人的實際生活情況,曹老怪,你試著分析一下?”
曹老怪斜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做沒意義的分析。你說的這種分析,需要更詳細的資料,和更龐大、專業的研究團隊。”
白月笑了笑,又問道(她似乎學會了怎麽在曹老怪麵前“越挫越勇”):“那,為什麽楊東光手底下的人,每人都會有一柄這種銀斧子呢?”
曹老怪把頭轉過去,看向車窗外,冷冷地道:“不知道。你問他去。”
白月點點頭,“嗯”了一聲,一把抓住了駕駛座上胖子“加菲”的胳膊,說道:“別亂踩刹車!”
我們就這樣追蹤這頭血豹達到28小時之久,期間找到過2個綠洲。
隨著油箱裏油量的迅速減少,我們開始商量一旦油耗完了怎麽辦。
加油肯定是沒戲的,這裏是沙漠深處了,無人區。
如果隻能棄車步行的話,那麽怎麽能保證追上豹子?
所以,我們唯一的指望就是,在車子的油箱見底之前,血豹能夠帶我們找到魔喃國的王陵。
第三天的上午,氣溫升到接近40度了,血豹卻仍然沒有休息,而是繼續前進著。
我們也隻能開車跟著。大家都在猜測,血豹為什麽一反常態,要頂著這麽毒的太陽前進。
或許是魔喃國的王陵就要到了?這是胖子“加菲”比較樂觀的看法。
但還有一種比較悲觀,卻更有可能的猜測——附近沒有綠洲或者水源了,血豹想休息也沒辦法休息。
當曹老怪繃著臉,把他的這種猜測說出來時,車裏再次一片寂靜。
“你就不能說點兒給大家鼓勁的話嗎?”胖子“加菲”沒好氣兒地說道。
“為什麽要騙自己呢?為啥不能以客觀的態度,來審視我們的處境呢?”曹老怪不服氣地反駁,“這才是學者該做的。而且,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麽最壞的打算?你說說。”胖子“加菲”說道。
“任務失敗——地方沒找到,車的油也沒了,我們要徒步走出沙漠……”曹老怪剛說完,牧馬人猛地停了下來。
“你幹嗎?該開車開呀?”白月皺眉道。
“開個屁車啊,油真的沒了!”胖子“加菲”說道,“感謝他這張黴嘴!”
說著,胖子“加菲”扭動了幾下鎖孔裏的車鑰匙,越野車發出“滋滋嘎嘎”的聲音,但發動機啟動的聲音一直沒有響起。
我懊惱地一拍大腿:“麻煩了!”
“走吧,棄車找活路吧?”胖子“加菲”說著,就打開旁邊的車門,準備下車。==
“你們先別急。”白月忽然說道,“你們看,那頭豹子停下來了。”
我把頭鑽出車窗,往前一看,果然發現,在天際的盡頭,靠近沙漠與藍天相接的地方,那個健美而苗條的身影停了下來。
非但如此,它還轉過頭來,朝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它……它好像發現我們了。”“雞崽兒”說道,“你們說……你們說它會不會早就知道我們跟著,隻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車裏沒有人說話,胖子“加菲”也停止了下車的動作,把車座旁的56式拿了起來,“哢”地拉了一下槍栓。
“昨天剛裝完了子彈。”胖子“加菲”說道,“奶奶的,實在不行就把這輛牧馬人當作掩體,和它鬥一鬥,翔嘎翔?”
“什麽’翔嘎翔’?又是什麽無聊的網絡新詞?”曹老怪問道。
“就是’誰怕誰’。福建話。不懂就閉嘴。”胖子“加菲”沒好氣地說道。
“不懂就問,才能有進步!”曹老怪豎起眉毛說道,“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怪不得也隻能……”
“也隻能什麽?”胖子“加菲”的嗓門也響了起來,“老子長得沒你帥還是賺得沒你多?你照照鏡子,你那長相,怪不得沒妞肯跟著你,一張嘴一股子酸臭氣,你親哪個姑娘,那姑娘都會一邊吐一邊跑掉,除非哪個屬蒼蠅的女人,才會圍著你轉。”
曹老怪瞪大眼睛,一時間居然被噎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對嘍,這才對嘛。”胖子“加菲”得意地笑道,“你不張嘴噴糞臭素,還是有點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