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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三章、鱷魚·蛛絲妹

  我扭頭一看,心頭就是一凜:長長的嘴巴,亮瞪瞪而凶惡的眼睛,是一條鱷魚!這樣子,和之前那條在河裏被弄死吃掉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是來給它親戚報仇的?

  我本能地想喊,但迅速意識到:這貨不是衝著我來的,它是來啃那條“獸哥”留給我的兔子腿的。而以我現在被蛛絲密密麻麻包裹著的樣子,如果不叫喚的話,這貨應該認不住來我是個人。


  果然,這條鱷魚把那條兔子腿整個兒甩進嘴巴裏,“嘎巴嘎巴”兩聲,連肉帶骨頭全部嚼碎吞下。然後,它開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把鼻子湊過來,在我身體上下蹭著,似乎在辨別我的味道。


  我此時的味道應該不咋地,因為鱷魚很快就失去了對我的興趣,轉而爬向“獸哥”他們所升起的篝火——準確地說,是爬向了白月所在的位置。


  此時,“獸哥”、胖子“加菲”、曹老怪還有“雞崽兒”全都睡得跟死豬相似,白月又是完全的昏迷狀態。我心頭一急,高喊了一聲:“當心!”


  但沒用。覆蓋在我臉上的蛛絲是半透明的,我能透過它看到外麵的情況,但它卻是隔音的,我的聲音根本傳不到蛛絲的外麵。


  眼看鱷魚等著亮瞪瞪的眼睛迅速爬向白月,我情急之下,身子向它那邊一拱,一腳就踹了過去——一下子踹在了它的尾巴上。


  鱷魚立刻停下,扭回頭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不太相信這團白乎乎、長條形的東西敢踹它。


  我索性再接再厲,又一次惡狠狠地踹了過去。


  這一次踹得雖然不重,但我的目的完全達到了,鱷魚轉過身來,朝我這裏就直撲過來。


  看著它微張的嘴巴,和嘴巴裏尖利無比的牙齒,我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我奮力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全身被蛛絲包裹得緊密無比,就好像整個身體被一套小了好幾號的牛仔套衣給包裹住了一樣——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很快,鱷魚張嘴咬住了我的左小腿。


  我被咬住的地方一陣劇痛,但隨即我就發現,蛛絲韌性十足的同時又非常光滑,鱷魚牙齒恐怖的咬合力被蛛絲迅速卸開,就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戳在最光滑、沒有任何摩擦力的表麵,刀尖會迅速被滑到旁邊,而不會刺破這個表麵一樣。


  鱷魚試了兩三次,都沒有能夠咬穿我腿上的皮膚和肌肉,最後它索性用牙齒叼著蛛絲把我拖向遠處。


  我拚命掙紮,不想就範,奈何力量差得太遠,而且無法調整身體的姿勢,就這樣被鱷魚拖開了十幾米遠。


  “獸哥”也好,白月也罷,剛才還近在咫尺,能聽到他們說話,能看到他們吃東西,一眨眼間,就隻能遠遠地看到他們模糊的身影。


  我扯開喉嚨大喊,卻根本沒用——隻有“獸哥”似乎覺察到了有什麽不妥,一度睜開了眼睛。


  但他的目光隻是落在了白月的身上,當發現白月沒事後,他伸手在臉上撓了撓癢,再度閉眼睡去。


  很快,我被鱷魚拖走,連那堆篝火都看不到了。


  四周一片漆黑,天空中的星星閃爍著微光,一陣陣微風拂過,把胡楊木和雜草吹得嘩嘩作響。


  我被拖到了河邊——沒錯,幾天前就是在這條河邊,我殺死了一條鱷魚,並且和“獸哥”、白月他們一起,分食了鱷魚肉。


  現在,這條鱷魚是想在這兒享用我這頓美餐?


  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把我身上的蛛絲給弄開!


  “嘩啦”一聲,鱷魚把我推下了河。


  河水瞬間淹沒了我的口鼻和耳朵,我暗罵:這條鱷魚損也是夠損,把我先淹死了再說。


  可是我很快發現,我的四肢活動自如了——包裹住我的蛛絲在河水的浸泡下,就好像粘而濃稠的蜂蜜被扔進水中一樣,迅速融化。


  與此同時,那條鱷魚也撲了上來,這一回,它一口就咬住了我的左臂,然後就開始鱷魚常用的捕殺獵物的方式——“死亡旋轉”。


  可我隻讓它轉了不到40度,右手上的匕首就紮進了它的眼睛——沒錯,即便被“人臉蟲”噴了一臉蛛絲,即便被蛛絲包裹了那麽長時間,我都沒有鬆開手上的匕首。


  鮮血長流中,鱷魚發瘋似的扭動身體,它根本沒有想到我還能有這樣的反擊能力。


  而我知道,多留給它哪怕0.1秒的反應動作時間,我都有可能被它搞殘。於是,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匕首往裏戳,目的隻有一個——傷到它的腦子。


  就在我滿手是血的當口,鱷魚終於不動了——屍體無力地漂浮在河麵上。而我用了半天時間,才把被它咬住的左臂從它的嘴巴裏拿出來,然後非常狼狽地遊到岸邊,發現左臂脫臼了,看樣子還有些骨折。


  我隻能用力掰肩膀關節,把關節複位,找了一段地麵上枯萎的胡楊木,找些雜草、柳絮,把左臂骨折的地方固定住。


  此時的我,已經筋疲力盡,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我用力挪動身體,就像蠕蟲一樣,把自己勉強挪進一個雜草堆,然後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我是被一陣喊聲驚醒的。


  “蛛絲妹子!”


  “蛛絲妹!”


  “聽到沒?”


  睜開眼,我發現在河的另一邊,“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一邊高聲喊叫,一邊焦急地尋找著。


  他們應該是在找我。


  我張開嘴,想要回應,可是喉嚨裏“嗬嗬哈哈”無力地發出幾聲很輕的呻吟,對麵三個人根本聽不見。


  我想要挪動身體,把自己挪出草堆,引起他們注意,但蠕動了半天,隻挪出了不到1米的距離。


  折騰了幾分鍾後,“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終於要走了。


  “回去吧!”


  “會不會被鱷魚叼走了?”


  “不清楚。走吧,反正也是個不認識,不相幹的人。我總有些擔心白月。曹老怪那貨是個很不靠譜的書呆子。”


  “行。走!”


  我知道,如果他們走掉,我就隻能在這裏等死。情急之下,我想要站起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骨折的左臂一撐地,一陣劇痛襲來,我頓時又暈了過去。


  這一下不知道隔了多久——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時而全身燥熱,時而如墜冰窟。


  最終當我清醒過來恢複知覺時,發現是一個夜晚。


  我試了試,居然能夠站起來了。


  我又驚又喜,一瘸一拐地沿著河走,找到一處淺灘,從淺灘上走到了河的另一邊,然後憑著記憶走到了“獸哥”他們升篝火休息的地方。


  除了兩個焦黑的達科他火洞,還有一些兔子的骨頭,沒有任何東西剩下——他們早就走了。


  我翻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他們留下任何可供我用於野外生存的物資。


  我頹然坐倒,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看樣子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我愣了半天,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接連幾天的高強度冒險活動外加失血過多,身體早已支撐不住。我索性倒頭就睡,想等精力恢複了些再做打算。


  睡醒時,已經是夜晚。


  我開始到處尋找生存物資——我總得想辦法活下去吧。幸好那柄匕首還在,砍些雜草、柴火,利用“獸哥”留下的達科他火洞升個火還不在話下。


  然後我開始尋找食物。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條被我用匕首捅死的鱷魚——我走到河邊,卻不見了它,沿著河流的方向走了很久,才在一處淺灘旁發現了鱷魚的屍體。


  這條鱷魚差不多有400斤,我拖也拖不動,最後一咬牙,用匕首在它的左腿上切下一大條肉來,在河水裏洗幹淨了,然後拿回去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幾口吃完,再度覺得精疲力盡,倒下又一次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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