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四章、壁虎

  就在我手電光照射在它臉上的一瞬間，“壁虎”的嘴巴一張，發出“嗬嗬”的怪聲，然後迅速扭過頭去。


  怕光？


  我繼續用手電筒照著它的臉。


  “壁虎”嘴巴裏再次發出“嗬”的一聲，回過頭來，衝著我張開嘴，吐出血紅的舌頭來，再次發出“嗬嗬”的怪叫。


  這一次，它的叫聲短促而響亮，似乎是生氣了。


  我大著膽子，繼續舉著手電對準它的臉，還超前走了兩步。


  “傻逼……”歐明德叫出兩個字，戛然而止。


  “壁虎”鬆開腿，歐明德從半空中一下子跌了下來。


  隨即，“壁虎”朝著我就撲擊了過來——那動作，就好像盤旋在半空的蒼鷹搏擊兔子，又好像蜘蛛俠撲向獵物。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立刻丟下手電筒，端起我的寶貝AK-47，抬槍就射。


  “哢哢哢！”


  子彈沒有射出——沒子彈了？不能啊，剛剛還在蘇聯人的兵營裏補充過彈藥呢，裝滿了彈匣的。


  但我很快意識到：不是沒子彈了，是我驚慌之中忘記拉槍栓了。


  等我反手去夠槍栓時，黑影一閃，“壁虎”已經撲到我的跟前——一腿直接踩中了我的胸口。


  我整個人被踹得飛出去2、3米遠。


  這一下傷的極重，但我腦子還算清醒：必須反擊！

  就在我整個人還在半空，沒有完全落地摔倒之際，我開槍了。


  “堂堂堂！”


  我能看到曳光彈打出一條直線，命中了“壁虎”的腰部。


  不是我槍法準，是“壁虎”太托大，就這麽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我AK-47的射擊範圍之中。


  “壁虎”受了重創，倒地後身體一骨碌，朝後就滾開了幾米。


  我再次抬起AK-47，瞄著它就射。


  “堂堂堂！”


  高亢的槍聲在洞穴裏傳蕩，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


  “壁虎”左躲右閃，動作非常靈活，一點都看不出受傷的樣子，而且躲著躲著，它猛地躥上了旁邊的洞壁，開始沿著洞壁在爬——就好像真的壁虎那樣，在牆壁上來去如飛。


  我不敢停下，因為“壁虎”手上也有機槍，如果讓它得空，我就會被打成篩子。


  但我再猛，AK-47裏也隻有30顆子彈。


  很快，子彈就射完了。


  “哢哢哢！”


  撞針擊空的聲音傳來，我心頭一沉：藥丸！


  果然，黑影一閃，“壁虎”躥了過來，掄起右腿，右腳惡狠狠踢在我胸口，我又一次被踢得飛了起來，飛出去2米開外倒在地上。


  我隻感覺五髒六腑一陣猛烈的翻騰，喉嚨口發腥，一張嘴就噴了口血出來。


  在外麵浪了這麽多年，被打得吐血還是第一回。


  我努力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站不起來了，雙腿勉強支撐著把屁股離地，可是最終還是腿一軟，仰麵摔倒。


  “壁虎”端著槍走了過來。


  它的剪影非常高大，差不多有2米。更讓我吃驚的是它的力氣——DT坦克機槍全重26斤，歐明德都要用兩隻手才能端住它，這貨一隻手就把它舉在了半空。


  我拚命把身體往後挪動，想離它遠點兒——盡管我知道，這根本沒用。


  “壁虎”開始擺弄DT坦克機槍了，我心頭一涼：這回死得透透的，肯定要完。


  可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壁虎”擺弄機槍的手勢很不專業。


  就好像一個三歲小孩玩玩具槍一樣。


  看得出，它想把槍口瞄準我，然後開槍。但一開始，機槍的保險沒有打開。擺弄了半天，誤打誤撞總算把保險打開了，但我又發現它不太平白扣扳機這個動作和子彈真是發射出去之間的關係。


  擺弄了幾下，“噠噠噠”，一梭子子彈飛了出去。


  但完全沒有打中我。


  我終於醒過味兒來：這貨其實早就從歐明德手裏把槍給搶到手了，但直到現在都沒把歐明德弄死，說明了兩點：

  一、它不會玩槍；


  二、它的智商不算太高，至少沒有在很短的時間裏掌握一門技能的能力。


  這就是我的機會！

  “噠噠噠！”


  當它第二次把子彈打到爪哇國的時候，我全身開始猛烈地抽搐，就好像真的中槍一樣，仰麵倒在地上，繼續抽搐。


  “壁虎”看到我這個樣子，似乎頗為興奮，更加瘋狂地浪射。


  它把“浪射”和我抽搐的結果給聯係了起來，以為隨意開槍，隻要把子彈射出去，我就會死。


  我伸手握住了腰間匕首的刀柄，等待著它子彈射完的那一刻。


  DT坦克機槍的槍盤的最高容量是63發子彈，剛才就消耗了很多，“壁虎”這一通浪射很快就打完了。


  “哢哢哢！”


  撞針擊空的聲音出現了。


  我屏息凝神，準備出擊。


  “哢哢哢！”


  我確信，DT坦克機槍裏的子彈已經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