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三章、鬼屋
我又回到樓梯這裏,開始往下走,很快走到了地麵下的第一層,悠長的走廊兩旁都是客房。
101、102、103。
所有的客房大門整潔如新,但都緊閉著,有意思的是,這裏的門鎖上都有鑰匙孔——看樣子畢竟是幾十年前建造的,還沒能用上門禁係統。
但地麵上的地毯非常軟,踩上去不但沒有一點聲音,而且還很舒服。
我很好奇客房裏麵的樣子,於是每過一扇門,都用力轉動門把手。
但一路試下來,所有的門都從裏麵鎖上了。
104、105……120!
門把手被我轉開了。
哈哈!
我心裏麵一陣興奮,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頭,整齊無比地疊放在一張四尺的大床上。繡著紫色牡丹的窗簾挺括地垂在落地窗兩側,落地窗前,是一個巨大的雪白浴缸,浴缸的一頭,可以看到閃著銀白色光芒的水龍頭。
而旁邊的兩個沙發前,是一張茶幾,上麵陶瓷茶杯、咖啡機等一樣不缺。
我甚至還能看到一台金星的晶體管彩電,24寸的。
總之,這裏就好像剛被打掃過,準備迎接新客人的客房一樣。
而且是豪華大床房!
我恨不得脫光了衣服去落地窗旁的浴缸裏好好洗把澡,然後撲到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不過打開水龍頭,裏麵沒有一滴水掉出來。
我走到落地窗前,向外張望,發現從這裏看出去,也能看到對麵的坑壁和下麵的湖水。
而且,我還看到此時人工湖的湖邊,有幾個人。
是查希爾和他的兩個手下。
查希爾蹲在那裏,用湖水洗了洗臉,清潔了一下受創的麵部,然後扭過頭,對著兩個手下說了兩句什麽。
那兩個手下疑惑地搖搖頭。
查希爾抬頭一看,一下子就看到了我這邊。他那張怪臉立刻露出笑容,衝著我招了招手。
這笑容讓我寒毛根直豎,但我也隻能勉強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查希爾似乎察覺出什麽,從身旁拿起麵具,覆蓋在殘缺的半邊臉上,重新對我打了招呼。
這回感覺好多了,但還是挺瘮人。
我走出了客房,回到了酒店大堂的位置,隻看到“獸哥”他們幾個已經在酒店裏轉了一圈,此時正聚在一起討論著。
“馬上就要天黑了,今天住在這兒嗎?”胖子“加菲”說道。
“你們覺得呢?”“獸哥”把81杠提在手裏,左右張望著。可以想見,剛才他在酒店裏轉悠的時候,是提著槍的。
“我不想。”“雞崽兒”說道,“我覺得這裏很像鬼屋,我在這兒睡不著。”
“獸哥”看向我,說道:“你呢?廢物點心?”
我想了想,說道:“這麽棒的地方,不睡可惜了。”
“獸哥”哈哈一笑,說道:“我也這麽看。我看中一間房間,在最底層,還能看到湖底的景色,睡著相當地舒服。這麽著吧,賈飛,待會兒吃完東西,你和一部分兄弟們就在酒店大門外睡。我還有廢物點心,以及另外一部分兄弟睡進酒店裏。萬一有事兒,咱開槍為號。”
胖子“加菲”說道:“我去,獸哥,傻鳥,你們真當這裏是療養的酒店啊?我看這裏肯定有鬼……”
“獸哥”擺擺手,說道:“沒事兒,妖魔鬼怪的,我還看得少了?怕他鳥甚!反正明天起來,去找查希爾,咱把酒店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巴瑞德和小光!”
我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們還沒到這兒。”
“獸哥”點點頭,說道:“那咱就埋伏起來,巴瑞德一到,就給他個驚喜!”
商量已定,“獸哥”就把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堂裏,命令大家都吃自己帶來的食物和飲用水。
我被分到了兩塊壓縮餅幹,還有兩根能量棒,就著“獸哥”水壺裏的水對付了一頓後,天已經擦黑。
“獸哥”一躍而起,叫道:“今天睡鬼屋啦,哈哈哈哈!”說著,邁開大步就衝向了樓梯方向。
在他身後,胖子“加菲”淡淡地看著他,搖搖頭,說道:“哥兒幾個,願意睡酒店裏的,可以進去。其餘的,都睡外頭。”
眾人答應著,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夥計還是決定要睡進酒店——這些異國的亡命徒從來沒進入過如此豪華的酒店,雖然知道詭異凶險,但還是覺得:隻要能在這種地方睡一晚,死了也值。
胖子“加菲”也知道他們的心思,因此並不攔著,免得把這些不要命的貨色逼急了釀出禍事。
我提著AK-47快速走到120那間客房,打開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一撲,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真特麽爽啊!真不想再起來了!
此時,幾天來積累的疲勞大爆發,我真的覺得爹親娘親,沒有這張床和床上的枕頭親。
很快,我就睡著了。
但是,我並沒有睡著太久,就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驚醒了。
這聲音其實不算太大,但因為我腦子裏總感覺這家酒店有問題,並沒有完全睡熟,因此會被吵醒。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我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的電燈開關。
可是“吧嗒”一聲按下開關後,眼前還是黑的。
我這才想起:這家酒店沒有通電。
我隻能瞪大眼睛,試圖辨認房間裏到底是什麽情況——把我吵醒的聲音,好像是“嘩嘩嘩”的水流聲?
幸好,天上月明星稀,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我依稀能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
嗯?浴缸前頭那個龍頭在放水?
剛才還是白天時,那個龍頭不是沒水的嗎?
我起身想要去關水龍頭,腳一踩地,立刻滑倒——地上全都是水了。
我全身摔得生疼,罵著娘站起來,蹚水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浴缸的塞子已被塞上,水已經滿溢了出來。
我有點發懵:這塞子我記得白天是開著的,什麽時候塞上的?
於是我拔掉塞子,令浴缸裏的水流出。
“篤篤篤!”
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人在敲門。
我心頭一凜,立刻睡意全消,說道:“誰啊!”
“篤篤篤篤!”敲門聲更急,但無人回話。
我衝到床頭,拿起AK-47,喝了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