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分道揚鑣不容易·直奔圖伯
我從西裝內插袋裏摸出防身用的擊打指環,套在右手中指上,滿樓層轉悠。很快,我的幾個保鏢也跟到了三樓,一邊問:“謙總,怎麽了?你是在找誰?”一邊在後麵跟著我。
轉了幾圈,確認那個“鬼蜮陰兵”不在三樓了後,我這才悻悻地回到樓下,重新鑽進私家車裏。
手機再度響起,是白月。
“獸哥,或者你是不是遇到’鬼蜮陰兵’了?”我說道。
電話那頭,白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2個月前開始的。我和他經常碰到那些髒東西。有一次,他還親手連著幹掉了2個。不過,我今天找你並不是為了這個。大惡狼去圖伯了……”
說到這裏,白月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反應。
我默不作聲。
“他突然就走了,沒有和我說……隻是和加菲和’雞崽兒’說,如果2個月內他還沒回來,就來找你。接下來怎麽辦,都聽你的。”
我還是默不作聲。
“喂?魔術師,你還在嗎?”
“在聽。”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你能不能帶著我們一塊兒去找大惡狼。”
“圖伯那麽大,你們知道上哪兒去找嗎?”
“有了一些線索。我們的人之前已經進入了那裏,到處在找他。大致是在靠近工布一帶的地方,有人看到過他。”
“月月,我不能去。我可以給你們錢,負責你們這一次全部的費用。如果你們在當地遇到困難,圖伯那邊我也有幾個熟人,可以打電話聯係一下,幫你們解決一下。”
“我們不缺錢……我們需要的是你這個人。隻有你,又能幹,又能和我們配合默契……”
“對不起。”
“你……”
白月最後這個“你”字,語氣中顯得異常失望。
她掛斷了電話。
而我也默默歎了口氣。
其實想想,能和他們再次在一塊兒冒險,也是挺刺激的一件事兒,也有幾分向往。
可問題是,如今的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的妻子馬上就要從比阿尼回來,我們商量好了,等她回來就要個孩子。他們公司剛下發了文件,女員工生育完後必須原崗位安排,沒有本人同意不得換崗調薪。
而在事業上,一切也很順利。我已經部分獲得了老東家哈慧集團的控製權,我還在尋找機會,鯨吞蠶食,早晚有一天,我會讓鄭曦熙知道,當初欺負我的,我會加倍奉還。
是的,在我的人生規劃裏,已經沒有了“獸哥”他們。他們是過往的朋友,需要幫助我可以提供,但說到我自己,那就隻有四個字:
分道揚鑣。
轎車在世紀大道上高速行駛,我坐在後排,看著窗外的街景,憧憬著和妻子美好的未來。
就在這時,一輛榮威車從旁邊的車道超了上來,很快就與我這輛車並排。
駕駛員扭頭朝我這邊一笑,我頓時就感覺到寒毛直豎。
又是那個穿著西裝的“鬼蜮陰兵”!
我猛地把全身的肌肉繃緊,隨時準備那個“鬼蜮陰兵”從車裏麵跳出來,過來襲擊我。
誰怕誰啊!
但也就在這時,“鬼蜮陰兵”猛地一打方向盤,榮威車猛地別到了我的前頭。
坐在前排的司機小張猝不及防,慌亂之中猛打方向盤,我的車一下子撞到旁邊的路燈杆上。
這一下撞得極重,我的賓利車整個前臉幾乎全部毀了。車裏的司機小張,和兩個保鏢小孫、大李全都有些發懵。
隻有我,解開安全帶,套上防身打擊指環,打開車門就想出去找榮威車裏的那個“鬼蜮陰兵”拚命。
榮威車裏的那個“鬼蜮陰兵”衝著我咧嘴一笑,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我追了幾步,沒追上,隻能打電話報警。
交警很快找到了車主,是一個30歲不到的白領——根本就不是什麽“鬼蜮陰兵”。
這貨說他趕項目連軸加班,早上撞了我的車後,一看是賓利車魂飛魄散,連忙踩油門逃逸。
我立刻通過律師,要求看事發現場的監控錄像——的確,榮威車裏,隻有這個30歲的碼農,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鬼蜮陰兵”。
難道是我看到幻覺了?
不對。
先是歐明德,再是“獸哥”,看樣子,是輪到我了。
沒有關係,來就來吧!在讓我看到你,直接打成渣渣!
2天後,我去機場接老婆。
一共3輛車組成的車隊,一輛賓利、一輛林肯、一輛保時捷。
老婆辛苦了2年回來,我要讓她在同事跟前狠狠出一把風頭,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
但我在機場的出口等了足足2小時,沒有等到她。
打她的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
最後,我打電話給她在公司裏最要好的閨蜜。
“詩媛?她沒有和我們乘同一架飛機呀,她在瓦萊爾國際機場臨時改簽,說直接去雲南的麗江,說你在那裏訂好了酒店,你們要在那裏再度個蜜月。我們幾個當時都還很羨慕呢。”
我一聽,感覺到不妙。
一邊繼續撥打妻子的電話,一邊發動手下到處去找。同時準備報警。
終於,妻子的電話被撥通了。
“媛媛!媛媛!你在哪兒。”
“我不是。”
電話那頭,一個銀鈴般的女音,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來。
“白月?你……你想幹什麽?你把我老婆怎麽了?”
“她現在在我們這邊,過得很好,就是有點作,上海女孩子嘛,可以理解。不過在這裏,可沒有上海老公給她洗內褲。”
“白月!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就是個普通女孩子,和我們的事情沒有關係,和你也無冤無仇!獸哥在,也絕對不會為難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想見她是嗎?到我們這兒來,我們當麵聊。”
“你們在哪兒?”
一陣忙音,白月掛斷了電話。
很快,手機上妻子的號碼發過來一個定位。
是西藏一個叫龍王穀的小鎮。
我一看這個定位就暈了,隨即是抓狂——他們為什麽要把我的老婆抓到那裏去?抓到那麽遠的地方?
在下屬麵前,我不便發作。隻是說我老婆被娘家的人捷足先登給接走了,回到家裏後我想了半天,下定了決心。
我把手下最得力的兩個保鏢——小錢和大李叫來,說道:“準備一下,跟我去圖伯。”
兩個人都是一愣,盯著我看。
“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保證完成任務!”大李答道。他當過兵,這句話是他的口頭禪。
“要帶什麽家夥事兒嗎?”小錢問道。他是個退役散打運動員,腦子比較好使,打起架來比較陰。
我想了想,說道:“我跟你們說實話,我老婆被人綁了。綁她的人還是我以前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不想和他們徹底鬧翻,至少我不想要他們的命,隻想把我老婆救出來。所以……你們按照這個邏輯,去準備一下。”
大李還好,一直是板著臉的。小錢一聽我說完這番話,收起了原先嬉皮笑臉的表情,馬上說道:“行,大哥,看我的。”
然後,我就和老周、羅老師安排了一下最近幾個月的工作,說我臨時有事要出一趟遠門,但並沒有說得太細。
這兩個人現在是我生意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老周默默地記下了工作上的關鍵點。
羅老師則在最後補了一句:“股東那裏怎麽解釋我會安排口徑。關鍵是……假如你3個月內沒回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想了一想,說道:“按照公司的章程,我會把公司所有的A類股,轉移給老周,老周代行董事長和總經理的職權。另外,我會寫好遺囑。我如果一年內都回不來,可以先按照遺囑裏的做。”
老周和羅老師互相看了一眼,看得出,他們很想知道我到底遭遇了什麽。但我隻是拍了拍他倆的肩膀,說道:“拜托。”
當天晚上,我就和小錢和大李搭乘航班,趕往巔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