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血墜

  宋羈鳥瘋狂無助的祈求著,麵對他們撕在薑小身上的疼痛,她淚水肆意橫行。


  而此刻跟在老萬身旁的婦人雙眼一眯,劃過一抹算計,她湊近老萬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聽完後老萬那副嘴臉露出寒芒的笑意。


  “行了,都放開那小的。”


  老萬手一揮,以命令人的姿態讓他們十分不愉悅。


  話音剛落,幾個壯漢收了手,見他們放手了,宋羈鳥趕緊將薑小拉入了自己的懷抱裏,死死的按住她,生怕他們再次卷土重來。


  “這兩個一大一小女的,老子都要了!”


  吳二狗勾唇笑著,問道:“怎麽的,老萬,你可憐這對情深姐妹啊。”


  “放你媽的狗屁。”他吐了一口水,“老子是見那小的有用!”


  吳二狗接著道,“行,小的可以給你,那要加錢。”


  吳二狗在生意場上強勢霸道慣了,他隻需要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別人如果願意照單全收那就收,不願意又不是找不到出路。


  老萬咬咬牙,一口應了。


  然而這種行為舉止讓大夥非常不滿。


  有人憤憤不平的吭聲:“憑什麽啊老萬。”


  “就是!想一個人占倆啊?那你讓弟兄們怎麽辦!”


  這些壯漢都各懷鬼胎,心胸狹隘,都認為老萬這老不死的撿了這麽大的一個寶貝不貢獻出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吞下一個小的。


  這胃口挺大啊。


  “大家都稍安勿躁。”


  開口是在場唯一的婦人,婦人穿著一身麻布衣,還身前圍了一件滿是髒汙的圍裙

  婦人的聲音穩重又粗糙,如果不看長相,光聽聲音根本辨別不出男女!


  “先把這兩個安頓好地方,我有個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計劃,可以進我們家談談。”


  她說完後,所有人都互相看了身邊的人幾眼,半信半疑的眼神交接漂浮著,一瞬間安靜下來顯得更加怪異。


  “行!俺到要看看你們有什麽計劃可以讓我們大家夥心滿意足!”


  終於有人打了頭陣,領頭的帶動節奏,指引著一夥人都紛紛往老萬家裏奔去。


  而宋羈鳥和薑小則一起被兩個光著臂膀,高大魁梧的男人從貨車上直直的拖了下來。


  可能是剛剛的事情驚嚇到了薑小,她麵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她緊緊的抱住宋羈鳥的腰身不撒開。


  兩個大汗架著她們往黑暗的更深處而去。


  老萬家是用厚厚泥土搭建起來的緣一座房子,一層一層的瓦片往下蓋在屋頂上,眾人強行推開木門搖搖擺擺的走了進去,木門一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難聽又刺耳,吵得令人心生躁意。


  正方窗口沒有玻璃遮擋,隻有幾張舊報紙草草糊在窗戶上,淩冽的寒風趁機鑽進房屋內,使勁拍打著。


  屋內有一股濃重的濕氣,還夾雜著一種專屬於老年人身上說不出的氣味。


  都是住在深山老林裏的人,他們自然都熟悉了,對自己身處環境的味道絲毫不自知。


  但如果是外來者不但受不了這種怪味,恐怕還會直接當場嘔吐。


  一堆人在屋內搜尋著能坐的凳子,窸窸窣窣落定下來後。


  婦人和老萬也都出現了眾人的視線裏,不少人幽遠的眼神都瞪著老萬。


  “老萬,現在可以說說你們到底啥計劃了吧!”


  “是啊!你可別坑我們!要是敢坑我們拍,告訴你我們絕對讓你提前進棺材。”


  老萬坐在了靠椅上,拐杖立在了一邊,婦人開口安撫著眾人。


  “各位別急,你們還記得血墜子嗎?”


  往事一提,所有人的腦海裏都閃現起當年的畫麵出來。


  “當然啊,前幾年興這個!最大的出產地還是出自我們這個籍籍無名的深山裏,結果沒想到被該死的政府部門查緊,硬生生的將我們的財路給擋了!”


  或許是當年的事於他們而言太過宏大,他們討論都極為激昂熱烈,一時之間七嘴八舌聲音各異,根本停不下來。


  這時終於有人問道。


  “紅姨,你提以前那事幹什麽!”


  “是啊,難不成你想重操舊業?”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啊,現在管理的這麽嚴,哪像前幾年?”


  一大半的人都覺得不行的時候,紅姨和他們的態度卻是相反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少人聽到這個答案都驚詫萬分。


  想要重操以前那勾當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風險還挺高。


  一旦被查,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這來。


  到時候他們就要換到監獄去住咯。


  “紅姨,你是人年紀大了蠢了嗎?”


  “先不說現在管理有多嚴格,我們現在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膽量了。”


  “紅姨要是想以身試險,那你就自己去吧,別拖我們下水!”


  “是啊,而且我們現在沒有材料。”


  “誰說沒有材料?材料不是已經送上門了嗎?”紅姨出聲,這句話意味深長,他們都看了看互相,在確認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紅姨,你是說…那個小的?”


  “沒錯!”紅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是她!”


  “啊?那小的多大啊,能不能達到我們預期效果啊?”


  “我看人多年一向不會看錯,那小的還勉強夠格,而且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治安非常亂套,那裏上層有錢人還不少,我們抽取那小的的血用來做成吊墜,然後高價賣給他們,我們肯定能回到從前的巔峰!”


  雖然聽著不錯,但他們還是大多數心有餘悸,畢竟這風險他們冒過一次,險些脫不了身。


  可是,他們現在的收入都太低了,如果沒有收入他們就沒有足夠的錢再去買女人了。


  那樣的話他們家的根基真的要葬送在他們這了。


  “我幹!”


  有人咬咬牙,狠了下心。


  緊接著不少人都同意加入了這場血腥肮髒的交易之中。


  “我也幹!咱們就再賭一把!用完那小的的血,我們以後就不幹了!”


  “我也跟著幹!的時候分錢我們要平均分配!”


  “行!比起坐牢我他媽更怕沒有人為我們老戴家傳宗接代!”


  昏暗潮濕的地窖內,一大一小的人兒緊抱在一起,蜷縮成一團,她們視彼此為對方唯一的依靠和光芒。


  地窖周遭陰冷又黑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似乎是什麽動物屍體放得太久了。


  她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進食了。


  都說人的極限隻有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飯。


  這都已經快第三天了,她不知道她們還能撐多久。


  “咳咳…”


  對麵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聽聲音好像是個女孩子。


  “誰?”


  宋羈鳥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她原本還以為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被關在這裏。


  等了半晌,宋羈鳥都不見她開口講話,畢竟她們不相識,那個女孩對她有警戒心也是應該的。


  可很快,對麵那個女生真的應答了。


  “咳咳…這位姐姐,你也是被拐賣到這裏來的嗎?”


  因為缺水的緣故,女孩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虛弱的聲線顫顫巍巍,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難聽出來她平常的聲音應該是很好聽很清脆。


  “…他們這樣做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報警讓法律懲治他們。”


  她信念堅定,好像她們真的能有機會逃出生天。


  “嗯。”


  宋羈鳥輕輕應了一聲,她垂下眼,擁著薑小的手幾不可查的顫了下。


  出去?


  真的能逃出去嗎?


  宋羈鳥忽然想起來那兩個人販子在大貨車上的對話。


  他們說,一旦被拐賣幾乎沒有可能可以逃出來!

  宋羈鳥也看過不少諸如此類的新聞報道,那時候她還在娛樂圈,看到這些的時候也隻是歎息感慨了一會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凶殘,僅此而已。


  她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真的在她身上發生,讓她親身感受一下這種沒有邊境的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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