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拔掉

  腦中的那些事情仿佛還發生在昨天,那麽記憶猶新,任她怎麽甩也甩不開。


  “羈鳥,你站在那裏幹嘛,快過來啊。”


  甄珍向她揮手,宋羈鳥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人,放在側身的手攥緊了緊 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慢騰騰的走了過去。


  她看著林題安靜的睡顏,甄珍讓她對她說點什麽,宋羈鳥沉默了許久,努力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來著,甄珍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甄珍點開消息來看,臉色大變,怒氣升騰。


  “那個…”甄珍帶有歉意的對她道,“羈鳥,來日方長,我們下次再來行嗎,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


  宋羈鳥沒說話,她是不願意走的,好不容易見到了林題,怎麽能什麽都沒說就走?


  要是等下次,下次就說不定見不到了。


  “我…珍姐,謝謝你帶我來見林題,我還不想離開,我想和她說說話。”


  她們倆太久沒見了,宋羈鳥有很多很多壓積在心裏的話想對她當麵說,她怕以後真的沒有機會了。


  “這…”甄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行吧,待會我派人來接你,你不要待太久。”


  於林家而言,宋羈鳥已經劃為危險人物了,她進入了不該進入的警戒區,隨時會被他們當場抓獲。


  這一次,甄珍還是冒著危險過來的,也正因為冒著險而來的,宋羈鳥就更不能放棄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


  “好。”


  甄珍離開了病房後,就隻剩下宋羈鳥和林題了。


  室內周圍的一切都安靜的可怕,也可以反映出林家和沈家有多寶貝她。


  病房很偌大寬敞,麵前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掩住了,致使陽光無法透射進來。


  房間布置簡潔,還栽了一些盆栽,宋羈鳥記得林題最喜歡的就是搗鼓這些花花草草了,她還說如果以後退出了娛樂圈,就和她一起開一家花店,逍遙又自在。


  想起這些美好的回憶,宋羈鳥的眼神波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勾了勾唇。


  她站在林題的床邊,輕啟唇,對她說:“林題,我…是宋羈鳥。”


  她喉嚨發啞,微微苦澀,似乎很難在她麵前做自我介紹。


  “是不是聲音變了?”宋羈鳥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怕你沒能認出來我,所以、我提醒你一下。”


  旁邊有椅子的,但是宋羈鳥沒有坐,她就想在這裏和她說幾句話,說完她就離開。


  “你恨我嗎?”她低吟著,悲傷傾覆在雙眸中,悄無聲息的掀起波瀾,“你會不會恨我過去了三年我沒能來看你?”


  “對不起,我想來的。”


  她低頭道歉,卑躬屈膝著。


  “林題,怎麽辦,我沒有家了。”宋羈鳥的心髒抽痛著,說話的語速終於快了些,哀傷道。


  “我沒有媽媽和妹妹了。”


  宋羈鳥低低的凝望著她,似乎在祈求道,“所以,你醒來好不好?”


  醒來為我證明清白,醒來為我驅散黑暗。


  她真的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真是令人痛哭流涕的姐妹情。”


  一道傲慢又自信的女音伴隨著稀稀拉拉的掌聲響徹病房內。


  宋羈鳥心驚了下,連忙退了幾步,想找地方藏起來,可那聲音又接著道。


  “不用藏了。”


  進來的人是裴茵曼,她穿著一身高雅的黑短裙,襯得她身形窈窕細致,她抬了抬玉頸,如一隻驕傲的黑天鵝。


  裴茵曼摘下墨鏡,隨手遞給了身邊的保鏢,保鏢接過後立馬退出了病房。


  她雙手環胸,勾著紅唇饒有興致的盯著對麵的宋羈鳥。


  那是一種無聲息的挑釁。


  每一次見麵都是如此。


  “裴茵曼,你怎麽在這?”


  見到她,宋羈鳥頓時感到一絲絲窒息,她被發現了,會不會牽連到甄珍?


  不料,裴茵曼笑著對她說:“你以為光憑甄珍,真的就可以帶你來這裏嗎?”


  聽這話,宋羈鳥的眼皮突突跳,猜測在她腦子裏混亂崩出。


  “當然是我安排的。”她得逞的笑,“別忘了嚴語還在菲斯曼,你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知道你們要來看林題,我早就準備好了。”


  是裴茵曼讓巡邏的人放鬆警惕,她就是要引她入網。


  可她的目的何在?

  很快,裴茵曼的注意力集中放在了躺在病床上的林題身上。


  她抬手輕輕碰了碰林題的額頭,忽的陰暗的笑了,裴茵曼湊近宋羈鳥,聲音蠱惑道。


  “年輕的影後就這麽香消玉殞了,你說可不可惜?”


  宋羈鳥驚呆的瞪大了雙眼,手腳頓感冰冷,她真怕她會做出什麽不利於林題的事來。


  “林題啊林題,在你哥哥麵前說不報複你是假的。”


  裴茵曼像瘋了一樣,美眸中漫出血絲,她張揚的道。


  “曾經是宋羈鳥搶走了沈舊林,如今又是你,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你嗎?”裴茵曼漫步在病床周圍,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沉悶而不安。


  緊接著她又道:“不會的,我沒那麽大度。”


  “裴茵曼,你、不要亂來。”


  聽到這裏的宋羈鳥終於忍不住驚呼一聲,她怕裴茵曼會對昏迷不醒的林題下手。


  不可以!

  林題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要是有個萬一,那她呢?她要永遠都生活在陰溝裏永遠不能翻身嗎?

  裴茵曼轉過眸,眼底一片陰狠,她惡狠狠的對她說。


  “宋羈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她揚眉,睨了一眼林題,“你不就是想等林題醒過來好為你證明你是無辜的嗎。”


  “難道不是嗎?”


  宋羈鳥難得的接了她的話,帶著分外的堅定和絕對。


  難道她不是無辜的嗎?

  “是啊。”裴茵曼溫柔的笑了。


  她承認,承認宋羈鳥確實是無辜的。


  可,那又怎麽樣呢?


  她有能力讓她褪去那一身清白和無辜。


  “過來。”


  她下令道。


  宋羈鳥卻固執的不動,見她開始反抗,裴茵曼冷笑一聲,指尖勾著吊墜。


  “還不打算過來嗎?”


  又是這招。


  她就是抓住了她的弱點,令她死死的釘在案板上不能反抗。


  最終,宋羈鳥幾乎是拖著步伐走到她跟前。


  “拔掉。”裴茵曼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冷聲道。


  “給我把她的氧氣罩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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