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統合
肉香味與嘔吐物的腐臭味，甚至還有一點尿騷味，混合在車廂內，令人作嘔。
“這位小姐，請認真開車，不然要撞上了。”陳桓將視線投向鞠川靜香，緩緩說道，語氣依舊平淡。
“呃……是！”哪怕是天然呆的鞠川靜香，此時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連呼吸也不敢呼出聲。
慢慢走到車頭，轉過身，對著所有人。
“現在，我將成為你們所有人的領袖，帶領你們建立根據地，留下希望的火種。
而這是我的任務，我隻想完成任務。然後獲取更強大的力量，攀登世界的巔峰，這是我的目的。指使人為混沌——奈亞拉托提普。
順便一提，殺死紫藤浩一也是任務，不過就算是沒有任務，我也會殺了他，隻不過死得不會這麽慘罷了。
所以，誰讚成，誰反對。”
陳桓對著所有人宣告著他的目的，他的野心。
至於透露任務以及祂的存在導致的危險？
不用擔心，祂不在乎。
“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紫藤老師為什麽會這樣！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說話了，隻不過情緒有些失控罷了。
“你，讚成，還是反對？”一步步向著說話的人走去，慢慢說道。
而這個說話的人，也隻是一副標準的小混混的樣子罷了，意誌力並不怎麽樣。在看到陳桓向他走來時，雙腿便已經軟了，癱坐在地上。
蹬。
“別……不要！”
小混混挪動著屁股，試圖以此拉開與陳桓的距離。
蹬。
“別過來！”
小混混蜷縮起身子，希望以此保護自己，這是本能。
蹬。
“你……不要……你不要靠近我啊！！！”
小混混已經癱軟在了地上，隻能無能大吼著，眼神已經無光，意識已經到達極限了。
陳桓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說道：“你，讚成，還是反對？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如果你還是不回答，那麽我不介意給你一點小懲罰。”
此時一個急刹車，讓所有人都一個踉蹌。
“夠了！你們這麽鬧讓我怎麽認真開車啊！”停下了車，鞠川靜香回過頭，搖了搖，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說著。這是她作為一個老師，一個醫生，為了保護學生做出的最大努力。
回過頭，看著可能是唯一一個會開車的人，陳桓願意給她一個麵子。
於是便回到了車頭，說話的語氣依舊沒有變化，宛如平靜的海麵。
“這是我最後一次重複，誰讚成？誰反對？”
“我讚成！”是被陳桓從紫藤浩一腳下救出來的倒黴鬼，此時他也醒了過來，語氣虛弱。
“我也讚成！”是一開始被圍在死體堆裏，被陳桓救出來的那個，而坐在他旁邊的女朋友也跟著他同意了。
隻要有人開頭，後麵就簡單了。
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說著，沒有人反對。
“我也讚同。”高城沙耶啃著指甲，不甘心地說道。現在形式比人強，不得不如此，而且反對的話恐怕下場並不好，雖然不會死，畢竟想建立根據地，就必須要有人，在現在這種環境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我也讚同！”平野戶田緊隨其後。身為一隻肥宅，一條舔狗，平野戶田自然不會離開高城沙耶。
“現在的局勢又有什麽選擇呢。讚成。”身為劍道名流毒島家的千金大小姐，毒島冴子不允許自己在人前有失禮的一麵，況且毒島冴子打不過陳桓，勝利的希望十分渺茫，哪怕是偷襲。
當然，如果毒島冴子能來個光輝八連骰，骰骰大成功，那就沒辦法了。
“我也讚同。”鞠川靜香是個天然呆，但她並不蠢，她的優勢就是會開車，而且有她在，還可以來勉強牽製一下陳桓。如果失去了她，那會很麻煩。
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一發支配術搞定，但法術還是能少用就少用。
“我多給你一點時間思考。”見小室孝遲遲沒有開口，陳桓緩緩說道。
來到宮本麗身前：“你，讚同，還是反對？”此時宮本麗緊緊地抱著小室孝的手，宛如一隻小動物一般，可憐、弱小又無助。
看著他們那麽親密的模樣，陳桓也就暫時擱置掉他們，再一次來到那個小混混的旁邊。
此時他的精神恍惚，嘴裏說著胡話，整個人都已經自閉，開始否認事實了。
陳桓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就一發精神衝擊。
“啊！”
小混混麵色扭曲，宛如被狠狠地剁了一刀，在地上直打滾，不過他也已經勉強清醒了過來。
“嗬嗬嗬！不可能，是夢……這是噩夢！得快點醒過來去上學了，今天要對新入部的狠狠敲詐一筆才行。”
看著他的表現，陳桓不得不讓他認清現實。
窸窸窣窣的語句再一次從陳桓的嘴中傳出，聲音宛如一把刀在玻璃上左一筆，右一筆地刻畫著，每個人心中那最醜陋的一麵。
這一次大部分人都低下了頭，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敢看，不好聽。
除了主角團，不得不說他們的意誌一定都很高，大概。
“深淵之息[BreathoftheDeep]。”
此時倒在地上的小混混抓著脖子，神情痛苦無比。然後他立馬站了起來，低著頭，大量的海水自他口中噴出，在夕陽的照射下，隱約還能見到彩虹。
在差不多了的時候，陳桓終止了法術的施放，小混混也得以喘息一陣。
“把他綁起來，綁緊點。”便從婚戒中取出一根繩子，隨便扔給了旁邊的某個學生。
那名學生看著手中的繩子，急急忙忙地將還在咳嗽中，無力反抗的小混混綁得牢牢實實的，還係了一個死結，然後就丟在了後車門處，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做起了鴕鳥。
“小姐，請將車開往附近的小便利店。”陳桓對著開車中的鞠川靜香說道，然後就來到小室孝旁邊。
“想好了嗎？”
“我想問一下反對的話會怎麽樣？”小室孝不確定地問道。
陳桓伸出手指了指那個小混混。
“我……讚同。”哪怕心中十分憤怒，但又能怎麽樣呢，與其白白受罪，不如從心，而且以現在的形式，也隻能希望陳桓說的是真的而已。
小室孝都淪陷了，宮本麗自然不用多說。
陳桓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上。
過了一會，車便開到了一家小便利店旁。
“排好隊，一個一個下車。”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車後，陳桓便準備進店，肅清裏麵死體。
“等一下，我也要去。”毒島冴子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陳桓冷冷地說道。
陳桓記得她，一把木刀便可以在死體堆中殺出重圍，戰鬥力很不錯。
“為什麽要這麽做？”
“既然你要留下希望的火種，那麽就不可能一直隻依賴你的庇護，必須是集體的力量對吧。我自認除了一身武力也沒有什麽特長了。”
“這麽快就相信我說的話嗎？”陳桓很疑惑。
“除了相信你，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毒島冴子苦笑了一聲。
她說的是真的。
“你，不錯。”說完陳桓便從戒指中拿出一把附魔刀，扔給了毒島冴子，順便在她身上施展了一個最低消耗的血肉防護術。
毒島冴子揮了揮刀，身為用刀的自然可以感覺到這是一把絕世好刀。
“慢著，我也要進去！”說話的人是小室孝，他的武力也很不錯。
“不，你留下來保護其他人。”陳桓果斷拒絕，這家便利店並不大，太多人反而不好。便又掏出一把附魔刀，扔給了小室孝，以及同樣消耗的血肉防護術。
“還有，打掃一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