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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冬木市血災

  血紅色的光柱自乖離劍中射出,直奔達貢而去,而達貢卻因為天之鎖的束縛,無法做出任何能夠防禦住這號稱可以開天的一擊的動作。


  恐怖的風壓襲向一邊看戲的眾人,那是乖離劍切開世界的空間時所產生的強大颶風。


  颶風吹到了周邊的樹木,河水也變得“波濤洶湧”了起來,隱約間,眾人還能看到被卷上天飛翔的大魚。


  血紅色的光柱延伸到不知何方,被切割開的空間中,隻有虛無。


  Archer也慢慢停止了乖離劍的魔力供應,血紅色的光柱也慢慢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這時,眾人再度看向了未遠川大河那邊,因為乖離劍的強大輸出,現在的未遠川大河已經幹涸,連河床都被生生抹去一段。


  隻見達貢依舊站在未遠川大河中,隻不過整個身子的表皮都仿佛被剃了皮的雞一般,隻有血淋淋的墨綠色血肉,隱約能從血肉中看到裏邊的一條條的血管,以及流淌著的綠色的濃稠血液。


  兩隻大眼睛,此時也完全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兩個漆黑的窟窿,從裏邊散發著某種邪惡的氣息。


  全身最慘的是那條尾巴,隻剩下一點幽藍色的尾脊骨,在空中宛如一隻泰迪,在努力地搖晃著自己那短短的小尾巴,“可愛”極了。


  達貢最終還是成功地苟活了下來,隻不過全身的戰力還不到巔峰期的百分之三十,但也足以應對所有的Servant。


  別問達貢為什麽能存活下來,問就是幸運大成功,我都這樣了,隻能骰幸運來試一試,剩下的宇宙自己看著辦。


  在成為舊日支配者的這麽長的時間以來,達貢是第二次,被凡人點燃起了怒火,祂現在隻想徹底瘋狂一把,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掉。


  但是不行,達貢真身所留下的根植於這具投影中的本能命令,在阻止祂,就像人不能不呼吸,不能不吃飯喝水一樣,達貢也無法違抗本能命令。


  所以,祂隻能把目光投向高空中,端坐在維摩那上的吉爾伽美什,仰天長嘯一聲。


  聲音之大,之洪亮,之廣闊,裏邊蘊含的憤怒,傳播到了整個冬木市以及周邊的一圈城市,如果去除掉山峰的阻擋的話,還能傳播得更遠。


  舊日支配者,舉手抬足間都是規則的演變,一言一語中都是規則的定論。


  這一嗓子中,蘊含的是達貢,身為海神、深潛者之祖、父神的規則,凡是聽到這道聲音的,就需要過一個靈感,失敗當場陷入昏迷,成功就再過一個意誌,意誌成功就不會陷入昏迷,意誌失敗就會徹底轉化為醜陋的深海魚人——深潛者。


  此時,遠在天外的蓋亞、阿賴耶,立刻動用了自己的能力,將這道聲音中蘊含的規則給一一剔除掉,保證冬木市之外的地方,聽到了之後不會變成深潛者,頂多隻是昏迷過去。


  至於冬木市?抱歉,祂們兩個不敢,奈亞子一開始不是說了嗎,隻要敢打擾他們兩個,整個銀河係就會頃刻間化為飛灰。


  祂們兩個為了能夠在無盡的平行世界中找到那一條HAPPYEND,不知廢了多少心力。


  為了活下去,祂們什麽都敢做,什麽都願意做。


  所以,如果隻是犧牲一座冬木市的人,就能夠挽回一條平行世界線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這是非常簡單的一道選擇題,是個正常的,和冬木市毫無瓜葛的人都會這麽選。


  “呀!!!”


  一道道痛苦、恐懼、絕望的尖叫聲自冬木市的各個樓房中傳出,凡是聽到達貢這憤怒的一嗓子的人,十有六七都化為了醜陋的深潛者。


  先是整個人的血肉急劇膨脹,不一會兒就膨脹到了兩米多高,然後生生地撐破了人的表皮,從血與肉的內髒中誕生出了新的自我。


  畢竟是現代,而且還是剛剛經曆過泡沫經曆的島國,民眾的意誌普遍不怎麽高,沒有十死八九就不錯了。


  就這還是因為冬木市“人傑地靈”,每六十年就經常出現各種新的都市傳說,諸如某某地突然瓦斯爆炸、天然氣泄露等等,還有什麽未遠川大河中的神秘海怪、柳洞寺上的炫目光柱、新都高空的黑色太陽……


  總之,現在的冬木市,活脫脫的就是一片地獄。


  “達貢!”


  “達貢!”


  “達貢!”


  “……”


  剛剛從人類轉換成的深潛者們,無師自通地呼喊著達貢的名號,一致地朝未遠川大河的方向跪下,五體投地。


  動作之熟練,語言之誠懇,不禁讓人懷疑起他們到底私底下都做過多少次。


  這是銘刻在深潛者們肉體中的基因本能,銘刻在靈魂中的意識本能,永遠銘刻在他們的真靈中,難以剔除。


  聽著城市中傳來的一聲聲“達貢”,在場的眾人,無論是Master還是Servant,無論是秩序陣營的還是中立陣營的,亦或者是混沌陣營的,都麵色鐵青,一股股怒火自心中湧起。


  “舞彌,現在冬木市是什麽情況……”


  雖然心底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衛宮切嗣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很糟糕,整條大街上都充滿了魚頭人,如果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那麽就會被他們抓走,男的分屍,當做食物,女的,抓走,當做……”


  話剛說到重要的地方,久遠舞彌那邊就傳來的廝殺聲,然後伴隨著一聲破碎聲,對講機那邊就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顫顫巍巍地放下了手中的對講機,衛宮切嗣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眼中滿是悲傷與痛苦。


  “呼。”


  將嘴中的煙霧盡數吐出,衛宮切嗣抬頭,望著天,整個人不再迷茫與彷徨,恢複了他身為魔術師殺手的冷靜,或者說冷酷。


  同一時間,Archer的維摩那上,遠阪時臣的目光始終望著禪城葵,也就是自己的老婆所在的方向,一動不動。


  隻不過,從他緊緊握著的雙拳,就可以看出他心底裏的憤怒。


  經此一役,不出意外的話,魔術的存在將會暴露在世人的眼中。


  冬木市是他遠阪家的地盤,自初代遠阪永人開始,就一直是他家的地盤。


  而今天,卻是這數代聖杯戰爭以來,傷亡與危機最嚴重的一次。


  更何況,這次危機,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妻子與女兒……


  此時,癱瘓在床上的肯尼斯,在了經曆了這一係列的心靈打擊之後,摧毀了他身為天才的驕傲,讓他的意誌來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穀。


  一隻懂得法術的深潛者,往往更具威脅。


  癱坐在神威車輪上的韋伯,流著淚,望著郊外。


  那是他自己的住所,或者說他利用魔術的催眠暗示能力,從兩位澳大利亞老人那裏獲得的住所。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兩位老人的熱情與親切,讓韋伯對他們總是抱有某種愧疚之情。


  如果他們就這麽走了,轉化為醜陋的怪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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