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糾紛再起2
兩姐妹一對視,不約而同的拿起石塊用來砸著門,一邊重複的喊著:“開門,開門,快點開門。爺爺奶奶,二叔二嬸,三叔,快開門啊。”
兩人合力敲了一刻鍾,裏麵的人依然不為所動,田嬌嬌喊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她實在沒有辦法,走到田大貴麵前。
“爹,她們實在不肯開門,你把門踹開行不行。”
田大貴一臉的猶豫,可是他還真沒這個膽子,但是又不肯能把一家人就這關在門外吧?
他真是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田大貴急的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田嬌嬌歎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田大貴夫妻二人身上。
她搖了搖頭,幹脆讓田大貴夫妻倆人在外麵找個地方坐著,她把燕子和田初陽初墨喊到一塊,狠聲說道:“現在她們不仁,我們不義,你們跟著我,我幹什麽你們就幹什麽。”
三個孩子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近日來的情況她們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包括田初陽,這段時間,事實告訴她,整個家裏,爹和娘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如大姐可靠。
三個孩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隨後她紅著眼走到田大貴夫妻倆麵前,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爹,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吧,你就拿著石頭敲門,喊她們開門,行不。”
田大貴低下頭不敢看自己的女兒,隻是輕聲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田嬌嬌想反正中午都已經撕破臉皮了,新房子也在修了,還有什麽可顧及的呢,如果實在不讓她們一家在回屋,大不了最近幾天就在小九家裏擠擠,相信劉嬸子不會反對的。
可是她買的心愛的青花瓷具還在屋裏,她必須得拿回來。
“砰砰砰”
“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們救命啊,我奶奶和我叔他們不讓我們一家人進屋,要凍死我們呀,哥哥姐姐,你們可憐可憐我們吧。”
“叔叔嬸嬸,可憐可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啊,嗚嗚嗚。”
“大爺大娘,有沒有人呀,可憐可憐我們吧。”
田嬌嬌帶著燕子她們三人一邊拿著石頭大力敲門,一邊用著脆生生的童聲及其可憐的呼救。
砸完這家砸那家,四個人分頭行動,尖銳的砸門生劃破了寂靜的夜晚,引得農戶家裏的看門狗受了驚嚇也不停的狂吠起來。
一時間驚動了整個榆山村,村裏跟煮沸的水一樣,開始分滾起來。
哪怕睡得再沉的莊稼漢也被這大動靜給驚醒了,紛紛披上衣服,打開院門到處查看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走了水呢。
田嬌嬌見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給三個孩子下了一個命令:哭。
三個孩子哇的一聲都哭了出來,一個比一個哭得響亮,眼淚鼻涕滿臉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可憐。
田嬌嬌心裏隻有憤怒,自己卻是哭不出來,沒有法子,她隻得又掐了掐大腿,這才強迫自己哭出聲呢。
她拉著三個孩子齊刷刷的跪在小築門口,扯著嗓子又哭又喊:“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們,求求你們幫我們吧,我爺爺奶奶還有我叔都不讓我們進門啊。他們這是想凍死我們啊。”
“他們不僅僅想凍死我們,還想把我們賣到勾欄院去當換錢啊,我們不小心都聽到了,我弟弟妹妹還小,可不能被他們糟蹋了呀。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們吧。”
左鄰右舍聽了都覺得不忍,一個個都開始憤憤不平。
有些人想著張二娘不至於這麽壞吧,她上去推了推田家的門,發現果然推不動。
這才相信原來田家老婆子真有這麽狠心。
榆山村本來也就不大,多多少少都是沾親帶故的關係,雖然平日裏知道張二娘潑辣,可是沒想到張二娘居然這麽黑心腸。
榆山村本來是一個淳樸的地方,大家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為生,哪怕再困難,也沒有說賣了兒女去換銀子的。
他們什麽時候聽說過把人賣進勾欄院那種不幹淨的地方的,這也太嚇人了。
有些善良的婦人氣不過,直接走到院門口,對著裏麵的人就是一頓大罵:“人家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田家嬸子可是比母大蟲還要狠毒幾分呢,這麽冷的天,把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關在門外麵,這算什麽本事?”
另外一個小娘子也跟著憤憤不平:“真是吃幹抹淨啊,大家都知道你們分家就分的不公平,人家田嬌嬌掙的銀子全被你們拿走了一分都沒有給人家,好意思嗎?昧著人家的銀子,還霸占人家的房子,你們比黃世仁都黃世仁。”
榆山村的村民基本都是靠天吃飯的,誰家裏什麽情況大家都清楚的很,田家也是靠著田嬌嬌才起來了,現在得了勢,就要把人家攆走,天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一個住在小築旁邊的大娘拍著大腿叫到:“哎呦,真是造孽啊,就是後娘也做不出來這麽狠毒的事啊,虧得他家還有一個讀書人呢,一個明事理的都沒有?”
一個白發老人看著田家院子,搖了搖頭:“怎麽說一筆也寫不出兩個田,怎麽這家人的心這麽黑,死了都要下地獄喲。”
田嬌嬌拉著弟弟妹妹,跪在小築麵前,對著圍觀的人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淒慘的事件,可憐兮兮的童聲,看了都叫人心疼。
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也是越來越多,烏泱泱的一群的站在小築麵前對著裏麵的人指指點點。
“娘,怎麽辦,外麵聲音越來也大了,這怎麽辦啊?”
外頭鬧得沸沸揚揚,花廳裏的田家老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死丫頭在外麵毀他們的名聲,他們以後還怎麽在村子裏過下去。
他們之前還很是得意洋洋的聽著外麵的砸門聲,可是等到砸門聲一停,田嬌嬌的哭訴全被他們聽個一清二楚。
田老二都不敢出門,隻能巴望著自己的娘和媳婦,看她們有沒有法子化解。
張二娘平靜的端坐在堂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大的定力,實際上她也是故作鎮定而已,外麵每一聲責罵聲,都是衝著她來的,她生平是最要臉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