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這是失了魂了
“看來這件事情影響甚大,就連驛站的野狗都知道了,怪不得當驛站女子看見錢惠蘭的時候,會露出那麽奇怪的表情來。”
徐陽輕輕的送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官兵揚了揚手中的懸賞告示,道了句“謝謝了。”
這才按照告示上的地址找了過去,而此時王蘭已經附上了他的身體。
錢大富的家並不難找,就位於利津城中心的位置,那是一片住宅區,住著許多官宦人家,以及有錢的商戶,算是一個富人區。
當徐陽來到門前拿出告示的時候,便被家丁客氣的迎了進去。
經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在一個花園的後方,徐陽終於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富商,錢大富。
兩人相互客氣了一下,最後在客廳一一落座。
錢大富此人長得比較富態,卻一臉精明,身上衣著華麗,珠寶隨身,看起來就是一個久經商場的大東家的樣子。
“不知這位兄弟,可有什麽良方,能夠救救小女嗎?”
錢大富也不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徐陽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卻是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敢問大掌櫃,這錢惠蘭在成親的前一天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這第二天為何能夠走上花轎。”
徐陽隻是知道錢惠蘭脫離身體的事情,卻不知道在她脫離身體之後,這幅身體又曾經遇到過什麽事情。
錢大富有些意外,關於這個事情他幾乎沒和別人說起過,當徐陽問起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隱隱將其看成世外高人了。
“先生大才,不瞞先生,小女在成婚前一天的確已經死了,至於為何後來又發生在成親途中,這件事其實和一個道士有關。”
“道士?此人現在何處?”
“此人乃是雲遊道士,當時見家中烏雲壓頂,這才不請自來,也是他施法,想要拉扯小女的魂魄回來,奈何掠走小女魂魄那人實力太強,幾番爭鬥下來,卻沒有找回。”
對於這件事,徐陽是知道的,按照錢惠蘭的描述,當時她的魂魄應該是被困在白馬之上,已經失去了自由,斷然是無法找回的。
“可是這個道士說了,小女的魂魄隻是一時出走,不需要多久就會自己找回來,為了不影響婚事,這道士使了一個馭鬼之術,用一個紙人,在上麵寫了小女的生成八字,然後燒成紙灰喂了她服下,這才驅使這幅身體前去成親。”
“那為何後來死在路上了呢?哦,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麽失靈了。”
徐陽疑問道。
錢大富歎了口氣,當時那道士在家中設了法壇,我是親眼所見的,可是做到一半,不知從哪傳來了一聲狗叫,當時的招魂幡直接燃燒了起來,道士也是吐了一口鮮血。
“狗叫。”
徐陽聞言,心中頓時一跳。
錢大富繼續道:“道士說什麽紅河湖出事了,又說什麽這邊他無暇顧及,讓我另尋他人什麽的,說完這些就急匆匆的離去了,所以這才發生了後麵的一些事情。”
“不過他曾說,若是小女沒有複活,恐有屍變,為了以防萬一,他留下了許多的符咒,讓我在確定小女無法複活之後,將符咒貼出來。”
徐陽驚呼出聲,不出意外,道士走的時候,應該是自己和王蘭闖紅河湖的時候,而那一聲狗叫很可能來自自己打下那顆狗牙產生的,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而現在他才明白為何在義莊看到那個隔間的時候,會出現如此眾多的符咒。
錢惠蘭的確是詐屍了,不過也是在沒有魂魄驅使的情況下無意識的詐屍,這一點,徐陽倒是有些佩服起那個老道士來了。
而對於野狗的事情,如果猜測成立,那麽這前後的因果就能夠對得上了,還有一點那就是,勾走錢惠蘭魂魄的那個白馬青年到底是何人?
不過現在已經無法從錢大富的口中得到更多的線索了,徐陽想了想道。
“能夠讓我見一見你的女兒。”
錢大富臉色一喜,當下站起身子,拱手道:“這邊請。”
位於客廳的側邊是一個獨立的院落,而錢惠蘭就存放於這一側的廂房之中。
幾人步行幾步,便已經來到了房中,待徐陽看了一眼床上的那具死屍的時候,眼皮不由跳動了幾下。
屍體已經被換了衣服,是尋常時間穿的素衣,身體相對完好,隻是在手臂之處多了幾道被利爪抓過產生的淤青,可是在小腿處卻是一道猙獰的血口,傷口很大,已經被處理過了,應該是之前揭榜的醫官做的。
“看來在自己離開之後,他們之間的確有一場慘烈的打鬥。”
“怎麽樣,小女孩有救嗎?”
錢大富看著徐陽先是驚異然後又是歎氣,心中如同被吊起來一般,一直懸在半空。
徐陽點了點頭,淡淡道:“無妨,病雖危,但可救。”
“需要什麽藥物嗎?”
徐陽擺了擺手,“不用,其實她這是失了魂了,我可帶她找回。”
接著,徐陽胡亂掐了一個法訣,心中卻急速的催促王蘭道:“去,趕緊把錢惠蘭的魂魄帶回來。”
他早就等著這一手了,之前錢惠蘭的魂魄是一直帶在身邊的,直到來了這錢府,這才讓其在外麵等待。
“稍等片刻,我已遣神代為尋找。”徐陽幾乎是直接套用了聊齋中的話語。
果不其然,盞茶功夫不到,就見王蘭領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而徐陽則裝模作樣的在屍體上比劃了一下,手輕輕在屍體的臉上一摸,凝聲道。
“快快醒來。”
卻見原本無神的女屍在此時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伸展雙臂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最後臉上生出了一抹笑意。
這種與人一起欺騙自己父親的感覺,令她有種少有的刺激感。
錢大富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抱著女兒痛聲大哭,最後果然送出了一大筆銀子,這讓王蘭喜出望外。
到了這時,徐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與王蘭完成了一次合作,雖然其中有些取巧的成分,但是各種艱險依舊不足外人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