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出與臭腳

  “首先我們需要一份精確的西海航海圖，不然我們連怎麽走都不知道。在拿到海航圖後，還得知道哪兒有我需要的材料，儲存材料又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第二天淩晨，晨曦順著海平線上飛過整片大海，微波粼粼，照到喀秋莎號上。


  帕爾拿著紙筆在做筆記，盤坐在船頭，時不時低聲嘀咕著。


  漢庫克從船艙走出來，需要稍稍低頭，才不被船艙頂部撞到頭，來到他身邊。


  “你在嘀咕些什麽？”


  “航程計劃。”帕爾頭也沒回地看著筆記本，“我和你之間，總得有一個人知道怎麽走不是嗎？”


  漢庫克覺得有道理，便沒多問，倚著船邊坐下，雙腳伸進海水裏。


  現在這艘小船不像大船一樣，吃水量很深，船邊的甲板隻比海麵高半米左右。


  漢庫克修長纖細的雙腿伸到海裏，腳踝以下的雙足剛好浸入水中，早晨的海水清涼涼的，像剛融化的冰一樣。


  朝霞照在海麵上，海水像著火一樣赤豔，很好看，但海水碰起來又十分涼快。


  “早餐。”


  帕爾給她遞過一些粗糧，漢庫克接過，猶豫一下，沒再讓帕爾試毒，小口吃起來。


  “中午應該能到中轉島，先填填肚子吧。”


  帕爾在她身邊坐下，雙腳並沒有放進海裏，而是盤坐起來。


  “嗯。”漢庫克點頭，眼睛一直看著海麵。


  “現在才早上五點，不然不會有這種景觀出現的。”帕爾說，從他的話裏麵，聽得出喜悅的心情，“我在三個月前，一次也沒去過海邊，更沒見過這種風景。”


  “很漂亮。”漢庫克附和。


  “當然。”帕爾點點頭。


  “可惜昨晚一晚上都在外麵吹海風，沒啥精力欣賞了。”


  帕爾一口咬掉手中的粗糧，歎一口氣。


  漢庫克像碧瑪瑙的雙眸輕輕轉動，餘光掃身邊的人一眼，帕爾的臉有些憔悴。


  昨晚她睡得很舒服，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試過這種安心睡眠了，海浪拍打小船的幅度像搖籃一樣溫馨。


  “待會你睡吧，我值班。”


  但道歉是不可能從她嘴巴裏說出的，漢庫克的聲音冷冰冰地說。


  帕爾聳聳肩，小船駛到被紅色朝霞光籠罩的海域裏，海水依舊冰涼，但像有火在水裏燃著。


  漢庫克恰然天成的雙足像被鍍上一層晨曦，美得很。


  帕爾目光望向漢庫克放在海中的小足，一動不動。


  “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困。”


  漢庫克察覺到他的目光，從海水裏抽出雙足，回到船艙裏。


  “我隻是懷疑你的腳會不會也有腳臭而已。”


  帕爾意識到自己休息的機會沒了，連忙說明自己目光來意。


  “那就塞你嘴裏洗幹淨。”


  船艙傳來漢庫克的聲音，在朦朧的光線中，帕爾看見她抱著身體，倚著甲板再次休息起來。


  想了想，他聳了聳肩膀。


  這個建議似乎也不錯。


  ……


  鬆花島。


  西海一個大島，因一年四季島上鬆花都漫爛而出名，也是眾多航海者購買物質、中途休息的地方。


  西海普遍落後，別的小島頂多衍生出三四個小村莊時，鬆花島已經有一個繁華的沿海城市了。


  帕爾駛船到這裏的時候，發現西港口有一艘海軍軍艦。


  “看到這艘軍艦沒，它的船底就是海樓石製成的。”


  漢庫克從船艙裏貓出臉，給他支出眼前這艘龐然大物的船底結構。


  帕爾望了望軍艦甲板上巡邏的海兵，臉色陰沉。


  “偷了它，無風帶就能穿過了。”


  “偷了它，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島都成問題。”帕爾咽了咽口水。


  兩人把船停在距離港口較遠的一處沙灘外，島嶼東邊有一處往海裏凸出的海涯，背後有一個隱藏的港灣。


  一艘收起海賊旗的海賊船慢慢駛進港灣，這一幕都被帕爾和漢庫克見到了。


  “待會可能會有一場大戰。”帕爾望向漢庫克。


  現在才海圓曆1509年，能有這麽大海賊船的海賊團，實力不容小覷，說不定是以後的某個大海賊。


  “你站我身後就行了，待會要是打起來的話。”


  兩人走上沙灘，漢庫克說。


  “不。”帕爾連連搖頭，謹慎地說：“待會我們要躲得遠遠的。”


  “……”


  漢庫克戴上麵紗，兩人一起走進鬆花島的城市。


  她其實蠻討厭戴這種東西的。


  “不能摘，你被認出來，我第一個扔下你跑了。”


  漢庫克咬咬牙齒，心裏牟生要不拋下眼前男生，自己另找別人搭夥的想法。


  但沒過多久這個想法就被她擱置了。


  起碼在眼前這個人身邊，她能安心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