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千古女帝,1V4修羅場57
權酒莫名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大戰在即,墨溪背著幾人拉著她出門鬼混,實屬不厚道。
鳳灼冷冷掃了一眼墨溪:
“別守著了,讓她好好休息。”
墨溪給她蓋好被子,當著眾人的麵,光明正大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姐姐好好睡一覺。”
……
轉眼之間,就到了長槐坡戰役。
長槐坡作為軍事要地,易守難攻,如果這場戰役順利,周雍兩國的戰局幾乎就定下了。
墨溪身披墨色麒麟甲,腰間掛著寶劍,出征戰鼓響起時,男人當著幾十萬大軍的麵,低頭吻了權酒。
權酒:“………”
軍中大多都是單身狗,你這將軍當的過分了啊。
“姐姐,等我回來。”
墨溪指尖撫過她唇,最後落在她的下顎前。
權酒像個送兒子去上學的老母親,囑咐道:
“注意安全。”
有了個熊孩子,她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可偏偏,墨溪就愛聽她囉嗦。
“姐姐等著便好。”
他映著火紅夕陽騎馬遠去,一人一馬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走出十米後,墨溪回頭眺望城樓下的人,對上權酒的視線,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城牆邊上,滿身漆黑的烏鴉撲騰著翅膀,發出沙啞的叫聲。
權酒心頭莫名一凜,傳來頓頓的失重感,就好像走在平地上,下一腳卻突然踩空。
她擰眉看向墨溪,對方卻已經回頭,策馬揚鞭朝著下一個營地奔去。
她自言自語小聲呢喃:
“難道真是我擔心太過了……”
“外麵冷,先回去。”
胥燭給她披上一層長鬥篷。
權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看見他眉心嬌豔似火的紅蓮印記,她疑惑問道。
“國師,你這眉心的胎記是生來就有嗎?”
這火紅的蓮花胎記栩栩如生,將男人襯得肌膚若雪。
胥燭邁步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語氣冷硬了許多:
“不是。”
感受到他語氣的變化,權酒眼底閃過好奇,卻沒有再追問下去,胥燭擺明了不想談論,她也沒必要揭人傷口。
她再次瞥了一眼男人眉心的紅蓮,這紅蓮仿佛從肉裏長出來的,不掉色,也不像畫上去的……
她將這件事暗自記下,準備派人私底下偷偷調查。
………
五日後。
權酒去主帥帳篷裏轉悠了幾圈,依舊沒有收到關於長槐坡戰役結束的消息。
派出去的人仿佛石沉大海,半點信息都沒傳回來。
她心底隱隱不安,準備再等一日,就親自前往長槐坡。
然而就在第二日,一匹快馬衝進了軍營。
渾身浴血的戰士從馬上摔下,立馬有人衝過去將人扶起。
“戰…戰報……”
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他雙手就無力下垂,整個人沒了氣息。
權酒聽到消息,從軍營裏出來,奪過已經展開的書信,垂眸看了起來。
“朱副將叛變,與周國將軍裏應外合,設下陷阱引三皇子和五千精兵入翁……”
她看到一半,握著紙張的手指用力抓緊。
“五千將士,無一生還。三皇子身中數箭,墜下山崖,下落不明,周國人正派人大力搜尋……”
權酒念完這封信,垂眸緘默站立許久,就當眾人以為她承受不住打擊傻掉的時候,她突然抬眸看向一旁的將士。
“這送信的人,你們可認識?”
眾人點頭,皆是悲痛之色。
“他是三皇子身邊的心腹,信得過。”
幾人看她的眼神裏都透著憐憫,墨溪出征之前的那個吻,足以證明兩人的關係,可眼下,墨溪生死不明,極大概率是凶多吉少……
權酒沒有任何人想象中的歇斯底裏,她回頭看向景川堂:
“我要去長槐坡。”
不是商量,隻是通知。
………
長槐坡聽著是個坡,實則是個巨大的天坑峽穀。
權酒到達長槐坡的時候,整個周軍軍營熱熱鬧鬧,正在慶祝。
她盯著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
“可有打聽到消息,周軍為何慶祝?”
探子低頭沉默,似乎不敢說。
權酒沉了語氣,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襲來:
“說。”
探子頭低的更低,雙手行禮:
“……是……是為了慶祝找到三皇子的遺體。”
遺體。
權酒胸口微沉:“遺體何在?”
她隻相信眼見為實。
探子吞吞嗚嗚,難以啟齒:
“……周國皇後下令,將找到的遺體下鍋烹熟,切…切片…分給了眾將士,當眾行刑。”
權酒突然就想到了今晚在晚宴上看到的“肉”。
她心底湧上陣陣惡心感,邁步就朝著周國軍營走去。
景川堂上前攔下了她。
“阿酒,我知道你非去不可,我攔不住你,但是答應我,今晚無論看見什麽都不要衝動。”
他們出來的時候,隻帶了一百人的護衛隊,和周國幾十萬大軍相比,猶如以卵擊石。
權酒感覺自己手腳冰涼,她聽見自己答了一聲:
“好。”
……
幾人找來幾套周國士兵的衣服換上,偷偷潛入軍營。
行刑的地方,除了一副染血的十字架,就隻有一堆白骨。
十字木架周圍的土壤浸血,黃色泥土被染成了深黑色。
權酒死死盯著十字架旁的一堆衣物……
墨色麒麟甲,玄色長袍,和墨溪出征那天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長袍的腰帶上,還係著一支枯萎的桃花,那是墨溪從桃林裏帶出來的,趁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插在她的發髻間。
被他發現以後,墨溪左手托腮撐在枕頭上,無辜收回右手,將花枝插回腰間,含著細碎星光的藍眸含笑看著權酒,讚美道。
“姐姐真好看。”
那晚的事情仍舊曆曆在目,可笑意明朗的少年卻悄然無蹤。
權酒蹲下身,取下枯萎的桃花枝,嬌豔的花瓣已經凋零成黑色,尾指上發絲勾勒成的戒指緊挨著桃花枝。
她維持這個姿勢良久,久到喧囂的軍營都變得靜謐,權酒緩緩站起身,沒有看身後的幾人。
“走。”
當天晚上,權酒就回了千秋國。
周國還沉浸在勝戰的喜悅中,猝不及防就收到千秋國率兵攻來的消息。
周國主帥心底一沉:
“領兵的人是誰,鳳灼還是景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