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曝光
陳書記一名下屬的太太十分有眼力見,眼珠一轉,說:“唉,陳太太,回到二十年前,要是有人崇洋媚外數典忘祖,還說得過去,這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有年輕人跟土包子似的,看不清美醜呢?”
另一位跟著陰陽怪氣的步伐:“能為什麽?家教不好唄!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教出什麽樣的孩子,父母是暴發戶,孩子不就是土包子。”
倪蘭好和顧苒回頭,臉色都變了,急忙要解釋,還沒來得及,就聽秦影說:“哎,你什麽意思嘛!在這裏陰陽怪氣什麽呢?誰暴發戶誰土包子了?說誰呢?”
倪蘭好急忙賠笑解釋:“陳太太,各位太太,小女不懂事,各位別往心裏去,我替她給大家道歉,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好,沒教育好她。”
何欣然忙上前解圍,“陳太太,小影這孩子脾氣直,她不是瞧不上咱們古典美,她隻是和那位非洲來的任小姐有點過節。其實也難怪,秦家好歹是咱們海城首富之家,秦濬作為秦家的繼承人,無論如何也得找位門當戶對的女孩子,可他偏偏被那位任小姐的美色迷住了。”
“按說吧,郎才女貌也是一段佳緣,奈何這位任小姐不但出身差,人品也不怎麽樣,回來才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幾進宮了。還是秦濬把她保出來的。”
一旁顧三太太添油加醋:“不止呢,聽說這女人一回來,就把養大自己的姑姑姑父給送進監獄了,把姑姑一家害得家破人亡。”
旁邊人說:“聽說不是親姑姑,是繼父那邊的姑姑。”
“現在那位姑姑被害得成了植物人呢。”
陳太太瞥了一眼任流年,似笑非笑:“這麽說來,這位任小姐倒真有點金玉其外了。”
陳書記正在和秦永林顧重一起說話,秦濬挽著任流年走過去打招呼。
陳書記看見任流年,愣了一下,目光停在她的臉上,足有十幾秒,“任小姐……瞧著有點眼熟。”
任流年笑了笑,“陳書記好。”
秦濬笑說:“可能最近她一直掛在頭條上,不要說陳書記,海城大多數人都熟知她這張臉了。”
“這樣嗎?還真有可能是,我也看頭條。”陳書記附和著笑了。
不遠處的陳太太看見,臉色不太好看。
秦影添油加醋說:“那個狐狸精可真是惡心,那麽多男人的目光都圍著她轉,她就不嫌丟人嗎?”
她挎著倪蘭好的胳膊,嬌聲嬌氣:“媽媽,這樣的女人怎麽配進我們秦家的門?我哥哥眼光也太差了點,怎麽看上這麽個賤到骨子裏的狐狸精?”
倪蘭好皺眉:“小影,別這麽說話,你哥哥不是那麽差勁的人。”
“那是,我哥哥才不差勁,他可是海城的標杆人物。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陳太太端了一杯酒,走向任流年。
任流年眼角餘光看見這邊女人們的交頭接耳,眼見陳太太走過來,她說:“各位,我先告辭一下。”
她轉身穿過大廳,朝洗手間走去。
陳太太撲了個空,但人已經過來,就笑著跟陳書記陳連彭打招呼:“老陳,司機今天有事,一會兒我坐你的車回去。”
太太一向就喜歡捕風捉影,尤其在男女關係這件事上。
陳連彭很無奈,但好在他作風一向正派,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他麵色不見異常,答應了一句。
任流年進了洗手間。
她前腳進,後麵秦影就跟了進來。
秦影順手掛上了維修的牌子,反鎖了洗手間的門。
任流年挑眉瞥了她一眼。
秦影惡狠狠說:“任流年,我再說最後一遍,離開我哥,滾出海城!我還可以送你個體麵!不然,我會讓你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任流年臉色平靜,從包裏拿出口紅,對著鏡子補口紅。
秦影的威嚇如同一拳打到棉花上,毫無著力點,她怒火更盛:“任流年,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任流年補完了口紅,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影禁不住就後退了一小步。
她對任流年的野蠻狠辣記憶猶新,心理陰影麵積不小。
“你……你別動粗!有事說事!我們都是文明人!”
任流年輕輕哂笑一聲,“秦影,你……”她纖細的手指微屈,指了指腦子,“這裏真的沒有問題嗎?”
秦影怒不可遏,咬牙切齒:“任流年你什麽意思?”
任流年臉上的笑容倏忽不見,杏眸微眯,眉梢一挑,“字麵意思。”
說完,嘴角又勾起弧度。
又冷又酷。
秦影徹底被激怒,揚手就朝任流年臉上打,任流年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是我以前沒有跟你說明白,那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秦影,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怕被我搞得臭名昭著,盡管放馬過來就是。”
任流年推開秦影的手,秦影一個趔趄,跌靠在牆壁上。
任流年徑直走到門口,擰了一把門鎖,卻發現有人在外麵鎖住了門。
任流年眸子裏一閃而過危險意味,她一扭頭,看向秦影,一字一句:“是你幹的?”
秦影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哆嗦,貼著牆發抖,“不,不是我!誰知道你惹到了誰?你那麽會惹事!”
任流年深深審視她一眼。
“最好不是你。秦影,你是秦濬的妹妹,不是別的什麽人的妹妹,看好你自己的胳膊肘,別拐偏了才好。”
任流年說完,一腳踹向洗手間的門。
高跟鞋尖細又堅硬的跟把門板直接踹出了一個洞!
秦影直接看呆了。
這一腳要是踹在誰身上……不死也得廢吧?
鞋跟被踹斷,任流年端量了一眼,不能穿了,隻好脫下來扔進了垃圾桶。另一隻也沒有穿的必要了,她一並脫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任流年赤腳站在地磚上,從包裏摸出一柄小刀,秦影哆嗦:“你……你怎麽還隨身帶凶器?”
任流年沒搭理她,用刀子利落地撬開了鎖頭,打開了門。
秦影還如在夢裏,任流年已經赤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