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雖然不敢說自己的設計就是完美的，但在過去的這幾年，零錯誤。
到顧氏總部，前台擋住了任流年，“小姐，您要見誰？”
“顧苒顧總。”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那對不起，小姐，我不能讓您上去。”女前台臉上神情鄙夷。
她明明是認識任流年的，就算是沒見過任流年本人，也是在網上吃過任流年秦濬和顧苒三個人的瓜的。
秦顧兩家企業的人，有誰沒吃過這三個人的瓜呢？
任流年淡淡乜了女前台一眼，偏過身，摸出手機，撥了顧苒的電話。
辦公室裏隻有顧苒和秦濬兩個人。
顧苒看見手機上的號碼，故意沒接，她端起咖啡，走向秦濬，“不小心”把咖啡灑到了秦濬的白色襯衫上。
秦濬皺眉，抽了一張紙巾擦拭。
顧苒也忙抽了紙巾，想要幫他擦拭，還沒觸到秦濬的衣服，就被秦濬躲開，“我自己擦。”
“你還是脫下來，我送洗衣機洗一下吧。很快就能洗好烘幹的。”
“不用了。”
“你這樣出去，讓別人看見，不怕別人會誤會你？”
秦濬冷笑：“誤會什麽？”
“那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多少人盯著你，有個什麽風吹草動，自媒體營銷號就能給你編出一萬種花樣來。”
秦濬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聽了顧苒的話，把襯衫給脫了下來，隻留下裏麵的打底背心。
顧苒拿了他的襯衫，往洗衣房去了，走的時候，偷偷把秦濬的手機也順走了。
鈴聲響完，無人接聽。
任流年又撥了秦濬的手機號碼。
顧苒看著手機上“小非酋”三個字，眼睛裏透著冷光，她惡狠狠地把手機關成了靜音。
無人接聽。任流年微微皺眉，又試著撥打了一次秦濬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任流年看向前台那位女人，故意說：“能不能麻煩你給顧總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說任流年找她。我沒有她辦公室的電話。”
女前台想也沒想就冷冷拒絕：“對不起，沒有預約，我不能打這個電話。如果都像小姐這樣，來了就要求我們打電話，那我們豈不是要忙死？我們顧總也不用幹別的了，接電話就好了嘛。”
任流年深深瞥了女前台一眼，“成，那我在這裏等她總可以了吧？”
任流年指了指大廳的會客區。
前台陰陽怪氣：“隨你便，不過，我們顧總未必會走這邊電梯，她都是走專用電梯的。”
任流年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在這裏做無謂的糾纏，她哂笑一聲，“好，我不等了。”轉身出了大廳。
任流年剛一出門，前台想了想，還是給顧苒的辦公室打了電話，“顧總，任流年剛才來了，說要見您。”
她是想邀功，告訴顧苒，她沒有放任流年進來。
但她還沒開始說。
顧苒掃了一眼對麵辦公桌前隻穿著打底背心的秦濬，眼尾一挑，打斷了前台的話：“她人呢？”
前台是個很有眼力見的女人，立刻就聽出顧苒的意思，忙說：“顧總您要見她嗎？那我幫您叫她。”
“嗯，讓她上來。”顧苒擱下電話，朝秦濬走了過去。
前台女人掛了電話，急忙追出去。
任流年走得很慢，正在用打車軟件叫車。
“任流年！我們顧總要見你，你上去吧。”
任流年回頭，眸光冷淡，“我忽然不想見她了。”
那前台女人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說了一遍：“我們顧總說，讓你上去。”
任流年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又冷又邪魅的笑，一字一句、緩慢地說：“我說，我現在不想見她了。”
“不是，你不是來見我們顧總的嗎？現在顧總答應見你了，你還不趕緊把握機會？我們顧總可不是誰都能見得到的，她給你麵子，你可別不識好歹！”
任流年偏頭，審視她片刻，勾唇角邪肆地笑，“那就麻煩你給你們顧總帶句話，我這個人，特別不識好歹，她請我上去，我偏不去。”
頓了頓，任流年忽然又改口，“算了，不用你帶話了，我親自跟她說。”
任流年打開微信，從文件裏找出一段音頻發了出去，發完之後，故意點開了語音。
“能不能麻煩你給顧總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說任流年找她。”
“對不起，沒有預約，我不能打這個電話。如果都像小姐這樣，來了就要求我們打電話，那我們豈不是要忙死？我們顧總也不用幹別的了，接電話就好了嘛。”
“成，那我在這裏等她總可以了吧？”
“隨你便，不過，我們顧總未必會走這邊電梯，她都是走專用電梯的。”
女前台臉色煞白，“任流年，你……你……”
“沒想到吧，我把我們的對話都錄了音。現在，你們顧總已經知道了你說的話，你猜她會不會表揚你呢？”任流年學著女前台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表揚？聽顧總那口氣，冷中透著喜氣，明顯是有什麽好戲要上演，她這分明是壞了顧總的好事！顧總怎麽肯輕饒了她！
“任流年，你卑鄙！”
出租車正好來了，在兩個人腳前停下，司機落下車窗，問：“誰叫的車？”
任流年拉開後車門，準備上車，在車門前停頓了一下，說：“大姐，你還是把你的鈦合金狗眼擦亮一亮吧……哦，不對，擦再亮，狗眼它終究也還是狗眼，看人也是低的。”
前台眼看著工作要丟，急得破口大罵：“任流年，你不就是傍上了秦家太子爺嗎？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長得有幾分姿色？還不是靠出賣身體？惡心！你真讓人惡心！”
任流年“嘭”一聲關了車門，“師傅，開車。”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去，女人的聲音被甩得老遠。
*
任流年其實是沒有添加顧苒的微信的。但對她來說，找到顧苒的微信號不是件難事。
顧苒微信顯示，收到陌生人發來的音頻。
她遲疑了一下，音頻下又收到一條文字信息：顧苒，不敢接電話？是怕我出現打擾了你和秦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