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退出（1）
顧苒不急不躁地微笑著：“任小姐，發生這樣的事，十分對不起。不過任小姐放心，已經付的定金，我們不會收回來的，後續隻要海神再做一份修改好的設計就可以了。”
任流年一字一句、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我的意思是，既然貴公司不認可，那麽，我要收回我的設計版權，之前收到的版權費，我會原數退回。貴公司和海神地產之後的合作，是你們的事，我不是海神員工，將不再參與。但是……在那之前，我會要求和弗蘭肯先生當麵請教，以證我的清白。顧小姐，你聽明白了嗎？”
顧苒也說不出為什麽，心裏頭就是沒來由地緊張。
她遲疑了一瞬，才說：“任小姐的意思我明白，非常遺憾不能合作，至於已經付給任小姐的錢，我們不會要求退回，畢竟，任小姐也為這個合作項目辛苦了很久。但是任小姐要求見弗蘭肯先生，我說過，還是要等弗蘭肯先生同意。”
“行，我等著。”任流年說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沒有馬上離開。
秦濬也跟著站了起來，朝任流年走過去。
兩個人之間隔了有七八個座位，任流年是坐在最末的角落裏的。
任流年站在原地，等候著秦濬。
顧苒臉上的微笑僵硬得快要掛不住了。
任流年看向秦濬，說：“我老師來海城了，想約我吃個飯，他想見見你，你要不要一起去。”
秦濬挑眉，“老師？”
他有點好奇。
任流年點點頭，“嗯，M洲來的。”她揉了一把頭發，有點煩躁，“老頭子羅裏吧嗦的，我本來不想見的，也不知道哪個大嘴巴告訴他的，我在海城。”
一大波嫌棄的眼神送給了她。
對老師這麽不尊敬，真是非常無德了！
秦濬心裏頭想笑，天天上頭條上熱搜的人，哪裏還用別人大嘴巴說她的行蹤？小姑娘是身在山中不見山了。他看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走吧，去準備一下。你總不能穿工裝見老師吧？”
任流年情緒一般，“煩。就這麽去吧，這工裝也不差哪。”
秦濬低低笑出聲，“嗯，花瓶穿什麽都好看。”
會議室的人以為任流年會生氣。
沒想到，任流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也跟著一笑，“那是自然。做花瓶也要做最美麗的花瓶。”
大庭廣眾之下，秦濬牽著任流年的手，施施然走出了會議室。
秦濬在公司高等級會議上，從來不顯山不露水，今天也不例外，由始至終，慵懶隨意，但不強勢。
但在他抓著任流年的手往外走的這十幾秒時間裏，公司眾高層驀然就感覺到他身上那種迫人的寒意。
秦家太子爺。
過去算不上很紈絝，但也挺不著調的。
在公司裏做個設計師，完全不插手公司管理。
對於一個身上擔負著繼承大任的富二代來說，這他媽完全就是：不務正業！
可是現在，一個背影，就讓人感受到了肅殺的淩厲氣勢。
相比之下，任流年反倒是顯得柔美了！
大家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陣子，秦永林幹咳一聲，“好了，都散了吧、”
秦永林第一個走出會議室，和顧重顧苒父女一起走了，後麵的人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能坐到這個會議室裏的人，沒有簡單角色。大家隱隱都能感覺到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秦永林把顧家父女送到一樓，放低了身段，說：“老顧，苒苒，你們別和秦濬一般見識，關於設計，你們放心，我會盡快讓人重新做。”
顧苒麵色擔憂狀，說道：“任小姐看來對自己的設計很有信心，秦伯伯，您說，會不會是弗蘭肯先生弄錯了呀？”
秦永林冷哼：“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騙得秦濬的青睞，能有什麽真才實學？”
“但是現在，任流年指名道姓要和弗蘭肯先生當麵對質……”
“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她想自取其辱，那就讓她心服口服。苒苒，你還是聯係一下那位弗蘭肯先生吧，讓那個什麽任流年，在真佛麵前露出妖怪原形！”
顧苒麵露為難之色，“弗蘭肯先生到底是建築界的泰鬥，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請到的，他願不願意見任流年那樣的無名之輩，我也不敢說。不過……我盡力勸勸吧。”
“行，那你就多費點心。”秦永林說，“老顧，有多久沒一起喝酒了？走吧，今天我請你喝一杯。我新得了一瓶五十年陳釀的國酒，咱們今晚就喝了它！”
顧苒忙說：“秦伯伯，爸爸，你們去吧，我去丹宮見一見弗蘭肯先生，希望能說服他見任流年一麵。”
“那你好好跟弗蘭肯先生說。”顧重囑咐了一句。
“爸爸放心吧。”
顧苒從海神地產出來，先跟弗蘭肯打了個電話。一直到最後一聲鈴聲，那邊才不緊不慢地接起了電話，“哪位？”
“請問是弗蘭肯先生嗎？”
對麵的態度很倨傲，“不是，我是弗蘭肯先生的學生。”
“原來是季先生，你好，我是顧氏集團的顧苒。”
“哦，顧小姐，請問有事嗎？”
顧苒對弗蘭肯一行人的倨傲冷淡已經習慣，並且不以為過分，反而陪著笑：“季先生，是這樣的，我想見一見弗蘭肯先生，能麻煩您幫我轉告一下嗎？”
“有什麽事跟我說吧，弗蘭肯先生現在沒有時間。”
“季先生，是這樣的，關於南城商場的設計者，就是那位任流年小姐，她表示不能信服弗蘭肯先生給出的意見，希望能和弗蘭肯先生當麵對質，您看，能不能幫忙問問，弗蘭肯先生願不願意屈尊，見任流年一麵？”
“沒時間就是沒時間，什麽流年不流年的，顧小姐，當今建築界，還有人不服弗蘭肯先生？那個什麽流年是不是有那個大病啊？傻逼。”
季先生是中法混血，本來叫吉米，因為母親姓季，於是中文名字就直接叫季米了，他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連罵人都緊跟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