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她要活埋我
林琳再擊不成,探過身子來,抓住了任流年的方向盤,她力氣比任流年差得遠,任流年牢牢抓住方向盤,她一點都動彈不得。
“林琳,你想死嗎?”
任流年厲聲。
那聲音,宛如鬼門關上嗜血的修羅。
林琳已經失去理智,但還是被這樣的聲音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手不停哆嗦。
“任流年,要死我也要拖著你一起死!”
任流年抿著嘴角,漆黑的眸子裏一片煞氣。
前麵不遠處就是刑警大隊的大院了。
黃燈。
任流年一腳油門加深,衝了過去,方向盤一打,拐進刑警大隊的大院。
門崗的人認識她的車,但還沒來得及打開柵欄,她的車就衝破柵欄衝了進來。
警隊的柵欄,比一般的牢固太多。
被撞成渣。
車玻璃上看不見裏麵的情況,但直覺出了什麽事,門崗急忙給裏麵的人打電話。
車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車尾撞上了一輛停在院子裏的警車,停了下來。
任流年下車,非常粗暴地把林琳從車裏拖了下來,一腳踹上她的腹部。
林琳的身子撞到車胎,又彈了回來,身子軟趴趴,像個蝦米似的,蜷縮在地上,不會動了。
一般的壯漢都扛不住她的一腳,何況是林琳。
李同帶著人衝了出來,看見任流年一臉清寒,滿身都是鮮血,身上的衣服襤褸,額角鮮血直流,而地上的林琳奄奄一息,張著嘴吧,竭水之魚一般,李同愣了一下,“這是怎麽了?”
“車裏有行車記錄,自己去取下來看看!”任流年身上帶著煞氣,讓人恨不能退避三舍。
她往大樓裏走,後麵有警員把林琳扶起來,架著跟進來,另有警員去車裏取行車記錄儀。
“李同,我媽媽他們倆的骨灰盒呢?”
李同滿心驚嚇,連她冰冷地叫他名字都沒聽出來,一邊跟上,一邊給秦濬發了條信息。
“在呢在呢,我帶你去。”
李同頭前帶路。
骨灰盒在物證室,李同進去,讓管理員把骨灰盒拿了出來。
時光任心夫妻兩個人是一個骨灰盒。
骨灰盒已經氧化,表麵泛著陳舊的鏽鐵色。
顯然當初方北夫妻並沒有給用好一點的骨灰盒。
任流年看著,鼻子一酸。
她忙深吸了一口。淚是沒掉下來,但一雙眼睛血紅,加上她身上的血色,李同這個久經罪案現場曆練的人也不由心底生懼。
任流年伸手打開了骨灰盒。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她直接打開檢驗。
骨灰盒打開,她本來就極冷的麵色,霎時如攏了極厚的陰霾。
李同心裏咯噔一下,“任……任老師,怎麽了?不管什麽事,你先別生氣,咱們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好不好?你傷口看起來很嚴重。”
任流年今天穿的是一件低領長袖T恤,黑色的,很寬鬆,半露的鎖骨處全是血,但浸到衣服上的,因為顏色深,就看著沒那麽可怖。
其實衣服已經被血浸透,血滴滴答答落。
任流年沒搭理李同,徑直往外走。
“哎,任老師,任老師你要去哪裏?你傷口還在流血!”
李同追出去之前,看了一眼骨灰盒。
一看嚇一跳。那骨灰盒也是空的!
李同急忙追了出去。
任流年在走廊上撞見了被架過來的林琳。
任流年二話沒說,薅住林琳的脖領子,一把拉到近前。
那雙漆黑的眸子如烈焰焚燒。
“林琳,你把骨灰弄到哪裏去了?”
林琳此時還沒緩過那口氣來,但腦子是清醒的,她茫然地看向任流年,“什麽?”
“我媽媽和時叔叔的骨灰,你給弄哪兒去了?”
光是看她的眼神,林琳就感覺如墜地獄。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琳麵如紙色,說話跟腎虛似的,抖如篩糠,“我,我沒動過這個。”
任流年回想了一下細節。
打開骨灰盒的時候,還有泥土掉出來,林琳應該是沒有動過的。
任流年纖細的身子似乎是晃了晃,她後退了一步,貼牆站穩,呼吸有些急促,漆黑冰冷的眸子裏乍現一點慌亂迷茫之色。
李同抿了一下嘴角,“任老師,你先別發怒,我會好好查的……”
任流年虛飄飄的擺了擺手,“你去處理一下林琳的蓄意傷人和危害公共安全事件吧。不用管我。”
她特意點出了林琳的罪狀。
林琳身軀一震,“任流年,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明明是你先逼我的!你要活埋我,我才被你逼成那樣的!”撐著一口氣,她話說得比先前利落了。
“活埋?”任流年連聲音裏都透著嗜血的冷,嗤笑:“你瘋了吧?法治社會,我是會犯法的人嗎?我可是良好市民。”
李同心裏更傾向於相信林琳的話。
但是任流年這麽說,他覺得,林琳是沒有證據的。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鬆了一口氣。
後麵,薇薇安和秘書保鏢一起趕到。
林琳如獲救星,麵露喜色,“他們能證明!薇薇安小姐,張秘書,還有這幾個保鏢,他們都能證明,任流年真的要活埋我!”
薇薇安急忙擺手,“什麽意思?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
秘書把沾血的手揣進褲袋。
保鏢也把泥手揣進褲袋裏。
“什麽活埋?我們不知道。”
秘書更油滑些,“林總,您以後就別親自上山了,山上現在被挖得坑坑窪窪,一個不小心就掉泥坑裏,沾一身泥不說,關鍵是怕傷著您。那個,您沒事吧?下次小心點,這次幸虧我們把您拉上來,不然,您豈不是危險?”
林琳七竅生煙,又被任流年打得一口氣吊著,粗重地喘息著,想反駁,卻無從反駁起。她沒有任何證據。
李同心裏隱約明白了怎麽回事。
人生第一次,他昧著良心沒有深究事情真相,直接讓人把林琳帶去了審訊室。
任流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渾身的冷煞氣。
“李隊,你能不能帶我去監獄見一下方北?”
“方北?”李同想了想,才想起來是誰,“可以,你等一下。”
李同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
任流年的車已經撞得麵目全非,怕是已經不能開了。
任流年和李同一同走出大樓。
麵前忽然覺得冷氣凝結。
像是實質的冰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