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自殺
笑過之後,任流年眸子裏一抹涼意。
算計她老公?
還想著能在牢裏安度晚年?
這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李同當然理解任流年的心思。換了誰是當事人,大約都是這個想法。他局外人,也就沒發表意見,隻說:“闞局親自跟進這個案子,問題不大。”
李同坐了一會兒,聊了聊林琳那件案子,暗戳戳提了幾句,有人還在想辦法撈林琳。
任流年明白了他的用意。
李同起身告辭,任流年略頓了一下,說:“李隊,我不打算告方南故意傷人,讓她在外麵,給她爸爸好生安葬吧。”
李同歎了一聲,點點頭,“她要是個明白人,懂得感恩,也不至於有今天。希望她能明白你的寬容善良。”
頓了頓,“那我先走了。”
李同走後,任流年臉色一寒。
方南根本接觸不到她和秦濬的圈子,那她是怎麽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又怎麽找到醫院來的呢?
*
李同回到警隊,把方南的案子發給了治安組,按治安案件處理了。
治安組罰了方南兩千塊,並拘留十天。
處理結果出來,李同給任流年發了信息。
任流年沒把方南放在心上,看完就把手機放下。
處理完傷口的李勉上來跟她道別,任流年說了些感謝的話,又詢問了傷勢。
李勉也問她:“聽說那個方南又對你動手了,沒傷到你吧?”
“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李勉笑了笑,“沒事就好,那你好好養傷,改天我再來看你。”
任流年擺擺手,“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總感覺這個李勉陰惻惻的,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和秦濬的關係,就算沒有秦濬,任流年覺得自己也不可能和這個人做朋友。
門外,走廊盡頭,站了道頎長人影。
隔的有些遠,但李勉還是僅憑身形就一眼認出那是秦濬。
不像是才回來,倒像是一直等在那裏。
李勉走上前去。
“濬少?你回來了。”
“嗯,方北的案子出了點問題。”秦濬神色寡淡,但是話比平時多,“又死了一位,那名監獄長畏罪自殺了。”
李勉皺眉,“自殺?我聽人說,他是本案的關鍵,那豈不是線索斷了?”
秦濬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連語氣也淡:“是。他做了替死鬼。死得也不冤。”
“你也別太上火,隻要做過了,就總會露出蛛絲馬跡來的。”
“你說的對……胳膊怎麽了?”
李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笑了笑,“沒什麽,不是大傷。”頓了頓,沉吟著又說,“不過,你還是去看看你太太吧,她今天被方南襲擊,雖然身體沒受什麽傷,但怕是受了驚嚇,你趕緊去安慰安慰她。”
秦濬一回到病房,任流年就獻寶似的雀躍,“老公,我今天履行了對你的承諾,你看我都沒有受什麽傷。”
秦濬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確定沒受什麽傷,這才放下心來,不吝誇獎:“嗯,表現不錯。”
“老公你情緒好像不太高?”
秦濬一挑眉,“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任流年愣怔了一下,驕裏嬌氣地哼唧:“怎麽?你還要給我挖掉啊?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怎樣?”
秦濬一低頭,吻住她的眼睛,左右兩隻眼睛,都吻了一遍,最後唇瓣停在了鼻尖,吐氣略灼,“獎勵你兩隻眼睛。”
任流年:“……”一顆心擂鼓似的,喉嚨像是古井裏落入石子,隻發出一聲咽口水的咕咚聲。
濬少太特麽會了,惹不起惹不起。
秦濬吻過任流年鼻尖,唇瓣落在她唇上,緊緊貼著。
軟軟的,涼涼的。
卻又灼熱滾燙。
老公每次都這樣撩撥她。
但不爭氣的是,每次都能被他給撩撥到手。
不過,既然老公喜歡……任流年閉眼,朝秦濬的唇瓣伸出了她欲到極致的小舌……
秦濬今天有些煩。
監獄長的死造成線索中斷是一部分,最主要的,一個大活人,有人想讓他死,他二話不說就在看守所自殺了。
視生命如草芥,如此草菅人命……
任流年的溫存卻讓他煩躁的心緒寧靜下來,全神貫注投入到了這場漫長纏綿的熱吻之中。
*
任流年的身體底子好,再加上秦濬的悉心照料,傷勢好得非常快,七日後拆線,就跟秦濬回家休養了。
她住院的這幾天,公司的事情並沒有落下,反而是井井有條地進行著。
秦濬沒有阻攔過她辦公,甚至還“助紂為虐”地把電腦和一摞一摞的文件搬進病房,讓她生病也不忘身上擔負的職責。
每一個見到任流年在病房裏拚命工作的人都咬牙切齒,誰不罵一句“魔鬼”!
魔鬼使喚任流年卻使喚得理直氣壯,回家之後,把文件又搬到了家裏,沒打算讓任流年休息。
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任流年的時間被工作堆滿,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母親和繼父的事情,反倒少了很多煩惱。
案子的事情秦濬在跟進。
秦濬怕任流年擔心,也會跟她說一些進展。
監獄長背後的人藏得極深,線索完全中斷,闞局那邊傾全力也沒有能夠找出人來,案子壓著,警力漸次抽調出來。
任流年覺得有點奇怪。
即便是監獄長死了,也不可能線索完全中斷吧?
可能會難找一點,但那是秦濬和闞局的聯手哎,怎麽會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奇怪歸奇怪,她手上工作多,分不出精力管。
秦濬也不知道在幹什麽,經常早出晚歸的。
周六,難得他早回來一次,手中拿了一遝資料,臉色有些凝重。
任流年打量他,“怎麽了?有事?”
秦濬拖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把她的椅子轉了半圈,麵對麵,“年姐,你現在心情怎麽樣?”
任流年挑眉睨著他,“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我是捶不爛的銅豌豆,扛得住打擊。”
秦濬握住她的手,微微低頭,語氣很輕:“就是,我讓丁波去了趟非洲,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媽媽和時叔叔的骨灰……”
任流年的心一沉,聽他這語氣,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