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非酋作風
那一看就是速溶咖啡,任流年不太想喝,袁文十分殷勤地勸:“怎麽不喝呀?任同學是嫌棄我帶你來的這家店不夠檔次嗎?”
任流年微微眯眼,雖然不願意,還是抿了一口,“說吧,袁教授,是你看上了我,還是有人授意你試探我?你說實話,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先喝咖啡。”
任流年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速溶咖啡,加的是奶精,一股子異味。
任流年皺眉。
“怎麽,不好喝?我讓人再給你換一杯?”
“不用。”任流年端起杯子,仿佛是為了證明不難喝,一口氣喝掉了半杯,“說吧。”
袁文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麽,遲遲沒有開口,大概兩分鍾之後,任流年實在不耐煩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隻能去跟秦太太說,這個學,我不念了。”
她猛然起身,身子卻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她抬手按住了額頭,袁文慌忙起身,伸手過來扶她,“任同學,你怎麽了?沒事吧?”
“你咖啡裏放了什麽東西?”任流年一手按著額頭,一手撐著桌麵,怒瞪向袁文。
此時看在袁文眼裏,她的目光絲毫沒有殺傷力。
“任同學,咖啡裏能有什麽東西?我碰都沒碰過啊……你臉色十分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啊?這樣吧,旁邊就是酒店,我扶你過去開個房間,先休息一下。”
袁文繞過桌角,過來攙扶任流年,任流年動作稍嫌遲緩,掙紮著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踉蹌著往外走。
走沒兩步,任流年一個踉蹌,險些撞到桌角上,袁文一把就從後麵抱住了她,“任同學,小心點,你這是怎麽了?我抱你走,你這個樣子,根本走不了路!”
袁文剛要改成橫臂抱任流年的姿勢,原本似乎是難受到連路都走不了的任流年,忽然握住袁文的一個手腕,一個過肩摔,把袁文狠狠給摔在了地上!
袁文眼冒金星,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瑟瑟發抖地抬起手,指著任流年:“你……你不是喝了……”
許是摔得腦子都糊塗了,他竟然連實話都說了出來。意識到說漏嘴了,他急忙住嘴。
然而,已經來不及。
任流年冷笑一聲,“我不是喝了下了藥的咖啡,是不是?不好意思,我老公跟我說過,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不能以身試藥。咖啡我都偷偷吐掉了。”
“你……你……”
“你是想問,我怎麽知道咖啡裏有藥的?”任流年嗤笑一聲,“我猜的。像你這種好色之徒,我見多了。”
任流年彎腰,抓住袁文的手腕,拖著他往樓下走。
服務員看見,也不敢說什麽,眼睜睜看著任流年拖死狗似的拖行袁文。
袁文掙紮嘶吼,但任流年的手跟鐵鉗子似的,怎麽掙也掙不脫。
拖到咖啡廳外,付深正在門口等著,他斜倚著一棵玉蘭樹,手中拿著一根斷樹枝,很無聊地瞎比劃著。
任流年把袁文扔在地上,從付深手裏把斷樹枝接了過去,一揮手,抽在了袁文身上!
付深瞥了一眼被抽碎的白襯衫,以及瞬間流血不止的前胸脯,緩緩轉過頭,抬頭望天。
虧他還一直覺得任流年自從跟了秦濬就轉了性子呢!
暴力姐始終還是暴力姐!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我再問最後一遍,袁文,你是真的見色起意,還是受人指使來試探我的?”
袁文捂著胸前被抽打流血的位置,眼圈含淚,“我不敢見色起意,我哪敢。我也沒有受誰指使,我就是看任同學太漂亮,不免生出敬慕……”
付深一向話癆,嗤笑一聲,緩緩開口:“敬你媽個頭!嘖……果然色膽包天。你說說,為人師表四個字你都怎麽學的?我告訴你,你得感謝任同學仁慈,菩薩心腸,你這要被秦濬知道了你覬覦他的女人……嘖嘖,他怕是能賞你個生不如死。”
付少望著天空的目光,悠遠深邃,片刻,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不願想起的事,那雙桃花眼中,又沾染了些不甘和氣惱。
*
袁文終於盼到了付深和任流年離開,看著囂張的豪車駛離,他瑟瑟發抖地拿出手機,給倪蘭好打了個電話。
“倪阿姨,我不幹了,這活我幹不了了。”
倪蘭好不解:“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聽筒裏傳來了袁文帶著哭腔的聲音:“你們家那個非酋她打我,都給我打得流了好多的血……”
*
任流年一下午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看書,手機也關了靜音,以至於倪蘭好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聽到。
秦濬今天要加班,還沒回來,任流年留在書房繼續看書,等著秦濬回來。
有人敲門,陳末去開了門,是倪蘭好。
“秦太?”陳末望著怒氣衝衝的那張臉,有些驚訝,暗道不好,“秦太請進。您是找濬少的嗎?他在樓上書房,我這就去叫他。”
陳末陪著笑。
“我不找秦濬,我找任流年,你去喊她過來。”
倪蘭好在沙發上坐下,冷著一張臉。
任流年在樓上聽見動靜,擱下書本,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裏滿臉怒氣的倪蘭好。
“秦太太,發生了什麽事?”
任流年下來,神色很從容,倪蘭好看著她那張越是從容淡然的臉,就越是生氣:“發生了什麽事?你幹的好事!任流年,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請那幾位教授花了七位數?你就是這麽糟蹋我對你的心意的?”
不等任流年解釋,她又得理不饒人地指責:“你竟然還打老師!任流年,你真是膽大包天啊!果然還是非酋作風,野蠻!”
聽到這裏,任流年總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是袁副教授告狀了啊。
嘖,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打不過就叫家長。
任流年去倒了一杯果汁,遞到倪蘭好麵前,然後在她對麵沙發上坐下,溫和又輕緩地開口:“我打他是有原因的,能聽我解釋嗎?”
“什麽原因能讓你打老師?真是沒有家教!任流年……”
任流年原本溫和的麵色,忽然冷了下來。
她冷下來的時候,氣勢一向足。
連咄咄逼人的倪蘭好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