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秦濬心太軟
從林很是熟稔地想要上前打招呼，被秦濬一蹬，縮了縮脖子，“啊，濬少太太，我現在跟著秦遠先生做秘書，也是這次合作項目的負責人之一。”
任流年點點頭。
秦永林脾氣壞是壞了點，但經商的頭腦是在的，沒有讓李勉來，而是讓從林和秦家子侄來，不然，這場合作怕是又要耽擱許多時候。
幾人往外走，任流年問：“中午在哪裏吃飯？”
從林忙回答：“我訂了丹宮的中餐，讓他們送到這邊餐廳來。”
從林真是個可人兒。
任流年點點頭：“從林啊，你想不想回你原主子身邊工作？”
一旁的秦遠：“……”這麽肆無忌憚在他身邊挖人真的好嗎？
秦遠看向從林。
從林抬頭挺胸，理直氣壯：“想。”
秦遠：“……”
他的確是比堂兄差了十萬八千裏，但也不用這樣下他的麵子吧？
無情。
秦濬話都懶得說，走到任流年身側，瞥了她一眼，“任總監，今天都有什麽行程？”
他家小姑娘現在比他還忙，他被新公司的事情纏得脫不開身也就罷了，他家小姑娘公司學校兩頭跑，對了，還有那勞什子警隊，每周十個課時！
“下午去學校。”任流年說。
果然。
秦濬倒是無所謂，但季米有些氣惱，“師姐！你是公司總監！”
“對啊，我是公司總監。”
“公司總監一天到晚不在公司裏像話嗎？”
“我是總監我說了算。”
季米：“……”
餐廳有兩個待客用的大包廂，幾個人的午飯是在包廂裏用的，丹宮送來的高檔魯菜。
其實對秦濬和任流年來說，也沒有外人，一頓飯兩個人都保持高冷，秦遠其實有些怕秦濬，也沒敢多說話。
從林自覺沒有啥活躍氣氛的必要，話也少。
季米話癆，這些天太累，也是沒怎麽說話。
吃完飯秦濬準備回辦公室，秦遠喊住了他，“濬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單獨說一下。”
秦濬點頭：“那你去我辦公室。”
秦濬偏頭，看向任流年，“年年，晚上早點回家，別忙太晚。”
“放心吧。”任流年衝他擺擺手，離開，沒過問一句和海神合作的事。
秦遠跟秦濬進辦公室，把門帶上，“濬哥，我找你是有點私事。”
“說吧。”
秦濬坐在電腦前，把鍵盤從抽屜裏拖出來，一邊打字，一邊說。
秦遠抿了一下嘴角，“濬哥，我媽媽病了，挺嚴重的。你不是認識袁浩嘛，我想請你幫我問問袁浩，能不能給我媽媽看看病？”
秦濬頭也沒抬，“中心醫院或者人民醫院，去過了嗎？”
秦遠點頭：“去過中心醫院。”
“怎麽說？”
“醫院說，腫瘤的位置不太好，動手術的成功幾率小。”
“小到什麽程度？”
秦遠不明白秦濬問這些做什麽，但他也不敢質問，隻能回答：“三成。”
“那還可以。”
秦遠：“……”
都說秦濬冷漠，他以前還不覺得，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了！
隻是為了母親的病，他也隻能低聲下氣求他：“濬哥，三成，幾率太小了吧？”
秦濬緩緩抬起頭，掃了秦遠一眼，又把目光挪回電腦屏幕上，“一般來說，醫生有十成的把握，也不可能告訴你十成，告訴你三成，那也不可能隻有三成。”
“道理我懂，但是濬哥，誰不想希望大一點呢？袁浩他是軍區醫院的院長，他的醫術肯定更高明些吧？”
“中心醫院林院長並不差。再不然，我可以介紹你去顧寒的人民醫院。顧寒的名聲，你總聽過吧？”
“濬哥，這兩位是都不錯，可……有更好的選擇，當然要選更好的啊！”
秦濬淡聲：“這幾個人的醫術，伯仲之間。”
秦遠知道是勸不動秦濬了，有些垂頭喪氣，“那，謝謝濬哥了。”
“嗯。你打算去哪個醫院，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跟醫院打聲招呼。”
“謝謝濬哥。”
秦遠往外走。秦濬電話忽然響了，秦濬掃了一眼號碼，接了起來，“袁浩。”
剛走到門外的秦遠聽見一聲“袁浩”，雙腳定住了似的，走不動了。
辦公室裏麵，秦濬對袁浩道：“你想好了？”
“嗯。我現在有個病人，是部隊的首長，腦瘤，位置不太好，我希望你能來主刀。”
秦濬陷入沉默中。
他答應過袁浩，要替任流年還人情。
但他已經不想再碰手術刀……算了，已經為年年破了一次戒，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了。
從前他的底限高懸於空。
現在，年年，就是他的底限。
袁浩沒有催他。
大概十幾秒之後，秦濬開口：“我去泰城看病曆，還是你把病曆送海城來？”
首長的病曆是不能隨便用電子產品傳送，秦濬清楚。
袁浩未加思索，直接說：“我去海城吧。”
“知道了。”
秦濬掛了電話，眉目染上一抹清寒。
袁浩，可以。
他秦濬人生中兩次迫不得已，都是他給的。
秦濬剛掛掉電話沒有幾秒鍾，門忽然被推開。
秦遠站在門口，憤怒又悲傷地望著秦濬，開口：“濬哥，都已經接到了袁浩的電話，你也不願意幫我問一句行不行嗎？如果他說不行，我自然不會再糾纏濬哥你了。”
秦濬無奈地睨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個見死不救的人？”
秦遠一噎，違心地說：“濬哥不是。可是我不明白，濬哥一句話的事，為什麽不願意幫我問問呢？是我秦遠不配嗎？雖然我秦遠要才華沒才華要能力沒能力，隻能靠著家族的蔭庇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但我捫心自問，我沒有做過對不起秦家的事。”
秦濬看上去冷漠，其實正如任流年所說，他心很軟，又有一顆憐弱的心。
他長歎了一口氣，把扔在桌上的手機打開，撥出了林院長的電話，順手按了免提。
電話被接了起來。
“林院，是我，秦濬。”
“濬少？你怎麽給我打電話？有求於我？”
“嘖，林院長，你不該做醫生，應該去學心理學。”
“哈哈，其實我還真的學過一點心理學。”
秦濬：“……成。知道您博學。林院長，我找你，是想讓我幫你看一下，一位叫孟靜的病患。她在你們醫院做過檢查，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