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哪有力氣愛兩個人啊
邢越將她摟在懷裏,算了算了。
他不想再和命運做鬥爭。
哪怕連累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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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許窈覺得這樣的時光也沒什麽差的,她一直悠哉悠哉地等待著春天。
在他倆那邊,早就過年了。
邢越也給她買了很多吃的,雖然這裏物資匱乏,但是許窈卻很欣喜,發自心底的欣喜。
他會在她腿疼的時候,給她熬藥揉腿,在她生病的時候,摟著她給她溫暖。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她,情到深處,也隻是狠狠地親吻她而已。
在一場親吻過後,許窈抬起頭來,看著她的人。
“邢越……這世界上的男人都像你一般嘛?沒有多餘的欲望,隻知道一味地保護我,甚至連我都不碰。”
男人目光如水,抱了抱她。
“窈窈,我還是愛你。”
沒有什麽別的回答。
許窈輕輕點了點頭,在一片溫意下,笑容如花。
哪有他這樣混蛋的男人,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也未嚐不可。
可是,或許那天春意襲來,許窈這幾個月也圓潤了不少,許窈有些擔心,她要二十四歲了,不能再是小孩子了。
那一天,邢越很久都沒有回來,許窈眺望著那個小小的窗口,邢越答應過她,許久都不能離開她的。
漸漸的,夜都快要深了。
邢越說,要給她帶一塊不那麽甜膩的點心。
上一次他也帶了,隻是許窈覺得太過於甜了。
他答應過她的。
直到許窈看見外麵有幾個人來。
她點了屋子裏的油燈,幾個人帶著寒氣進來。
為首的男人是個東方人,臉龐硬朗,不怒自威,有一種軍人的樣子。
而邢越。
他後腦勺上明顯被人重重一擊,此刻昏迷不醒,兩個人將他抬到床上,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許窈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的傷很重。
馳霖說:“人我是給你帶回來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許窈攥緊了拳頭,聽到這句話心終於放下了,看著周遭的人說:“你們是誰?跟他怎麽認識的?”
馳霖和那個人對視一眼,這女人不簡單。
“他在我那裏掙錢,我算是他老板。”
許窈聽著他介紹,不一會兒,兩個人就自己離開了這裏。
原來……邢越為了在這裏掙錢,一直都在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他從來不允許她過問。
許窈雙手掩麵。
周遭的鄰居幫助她把邢越帶來了一個很小的診所,醫生麵容沉重,稍微給她比劃了一下。
意思是男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需要用藥來維持,能不能早點醒來就看著他的造化了。
許窈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覺得有些無力。
她怎麽樣都可以,可是她想聽見他的聲音。
上一次後腦勺的傷不輕,但是邢越也已經挺過來了。
許窈不走,就留在診所的那張床上陪著他,其實邢越睡得隻是一張擔架。
天氣還是不夠暖和,可是聽這裏說英語的人說,這裏的冷天氣很短,天都要暖和了,邢越一定會醒過來的。
許窈給他擦拭完身體,他瘦得不成樣子。
她忍不住撓了撓他的腰間,如果這個男人醒來的話,會抓住她的手,也不讓她看他起了的反應,那樣好聽又炙熱的聲音對她說:“窈窈,別鬧了。”
他雖然在生氣,可是眼睛裏都是笑意和寵愛。
他是真得喜歡她。
從上一世的邢董事長,到這一世一無所有的落魄公子,邢越一直都那麽喜歡她。
許窈有些累了,擦了擦臉上的汗,五官有些不夠清晰了。
她趴在邢越的身上,隔著被子,感受著他的體溫。
“邢越,你要是醒不過來,我就嫁給別人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你就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裏就好了,反正我是不會管你的。”
“等以後我有了兒女,等到那個時候,我可能就再也不能想起你了。”
夜已經很深了,隻能聽見許窈的聲音。
女人漸漸哭泣起來,淚水不斷。
其實……他要是走了……她哪還會有什麽兒女……
這一輩子哪有多餘的力氣用力去對兩個男人。
邢越的藥費依舊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許窈每天將蘿卜和土豆拿出去,可是很少有人給她錢,最多換一些衣裳和肉食。
她口袋裏的錢已經越來越少,可是她的邢越還需要好好活下去。
在那一天,許窈裹緊了大衣,向邢越每天晚上都要去的那個地方走去。
這樣漂亮的東方來到這個地方,門口看守著得人很容易就能想到她是想幹什麽的。
既然都是要送進去的,不然先讓他們兄弟自己玩玩?
這女人膚白貌美,養得極好,比這裏的深膚健碩的女人對男人心思多了。
可是麵前的女人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門口的兩個人臉色已經大變,一聲令下。
那個漂亮的東方女子臉色漸冷,“叫你們老板出來見我。”
不一會兒,滿頭冷汗的馳霖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女人。
有時候馳霖很想知道,能讓邢越那樣中意的女人,除了漂亮,還有什麽別的地方。
許窈還未見到人,已經有人將一把槍抵在了她的頭上。
什麽機會都不給她。
“馳警官還真是心急,難道對自己祖國的人就不能手下留情嗎?”許窈麵色平靜,從容如水。
馳霖眯了眯眼睛:“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或許不應該來到這裏……也不應該說出……鹹河。”
鹹河——東方最大的人口販賣組織。
如果再過一年的話,鹹河這兩字幾乎無人不知。
因為在明年,鹹河組織會徹底落網,而麵前的這個東方男人,曾經是一位高級軍官,也是鹹河的人。
不過,他的身份應該有更深一層。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殺我麽?”
馳霖笑道,低聲說:“許小姐是吧,你確實有本事,但是我不能對不起我的信仰,就隻能對不起你。”
許窈毫不畏懼:“你有你的信仰,我也有。你想做的事情我一直都想做,身為和你一個祖國的人,我想我們想做的應該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