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那個女人怎麽能舍得
邢斕看著她漸行漸遠,很想跟她再說一些話,很想再抱抱她。
餘情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邢斕,再見了。”
他很想抬起手來,或者說說話,想讓她別走。
可是他怎麽做都做不到。
餘情還是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裏。
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她的淚水流進了他的嘴角,濕潤微鹹。
身體裏有什麽東西似乎要被放出來,滿眼通紅。
他真得對她很失望。
他難得準備真心對待一個人,沒想到還真得被人這樣撕個粉碎。
這二十個小時,他過得很難受。
胃裏麵本來就沒什麽東西,將近一天沒有進食和喝水。
在身體能動的時候,邢斕咬著牙想要盡快恢複。
不到二十個小時,他就已經可以動了。
邢斕先跑去關押孫澈的那個房間,果然孫澈已經不見了。
真是大膽。
真是好樣的。
如果他沒有推測錯的話,那麽餘情肯定是帶著孫家姐弟離開了。
邢斕臉上是陰惻惻的冷漠。
“唐烈,去找餘情。”
“她跑了。”
“不管去了哪裏,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
“一旦發現她的行蹤,不用通知我,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回來。”
邢斕原本以為那個蠢女人離開他以後恐怕什麽都做不了,沒有想到,他找了一天之後,還是什麽消息都沒有。
這三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孫澈和孫韞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什麽都做不了。
那麽一切都隻可能是餘情做的。
他該自豪還是驕傲,他親手養大的姑娘竟然有了這麽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跟他抗衡。
邢斕輕輕歎了一口氣,滿地都是煙灰。
月光在天空上劃過一絲寂寞。
快到夏天了,屋子裏有些悶熱。
邢斕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他也根本沒有胃口,唯一能吃的就是餘情兩天前做的湯。
他又抽幾口煙,嗆得有些咳嗽。
真是可笑,那個女人已經為別人背叛了他。
他竟然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女人。
邢斕沒有回房睡覺,那裏的氣息讓他心煩。
本來這幾天他就可以給她一個驚喜,這幾天他們就可以入住新家。
沒想到餘情竟然先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他關了燈,閉上了眼睛,手邊放著那一件她曾經穿過的婚紗。
這婚紗真漂亮,穿在她身上更是漂亮。
邢斕低低地笑著,那個女人怎麽可能舍得。
他一直就這麽待著,什麽都沒有做。
手指緊緊地攥著婚紗。
-
海邊的日出總是很早,餘情醒來的第一眼就是被太陽光刺醒的。
一起來之後,她就開始收拾屋子,準備早飯。
她怕熱,沒有做了一會兒之後額頭就開始冒汗。
她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很受海邊這些小蘿卜頭孩子的喜歡。
孩子們會給她送一些椰子來。
餘情挺開心的,椰子放到哪裏都挺好吃。
或許是她陪著孩子玩了太久動作太慢了。
女人赤著腳一臉傲慢:“喲,當真是貴太太,一早上連個早飯都做不出來麽?”
餘情:“馬上就好。”
等做完了早餐以後,孫韞先端著吃了一些。
餘情沒有吃,去照顧孫澈了。
昔日的漂亮少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斷了一雙腿,再也不能行走。
餘情給他喂吃的。
少年清澈的眼眸微微流轉:“餘情,你說,要是我去了天上,讓爸爸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餘情手上的勺子甚至都快拿不穩。
許久以後,她才說道。
“對不起。”
少年眼眸流轉,“為什麽你要說對不起呢?餘情,你在替那個人道歉,他犯得罪為什麽要你來承擔呢?”
他又問了她相同的問題。
為什麽那個混蛋犯得罪卻要餘情來承擔呢。
這不公平。
餘情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或者說,如果你認為你和他是一體的話,那麽我算得了什麽呢?”
少年求愛,就是如此簡單。
餘情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在他的失望下幫助他喝完了全部的湯。
然後想要逃開。
但是被他抓住了手:
“餘情,你不用替他還債,你就是你,不需要為了他而活著。”
餘情紅著臉離開了。
她腳步有些慌亂,沒有想到這個少年會這麽跟她求愛。
她沒有遇到過,她也不配。
他們住的是一個幾間房間的小平房。
突然她聽到了女人的驚呼聲,像是從孫韞房間裏傳出來的,餘情慌了神,在那一瞬間沒有想什麽,直接推開了她的房門。
眼前的一幕當然讓她羞愧。
孫韞一絲不掛,幾乎是掛在那個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身上。
餘情紅著臉離開,不一會兒以後孫韞朝她走過來。
“喲,怎麽還這麽純情呢?沒見過這檔子麽!”
餘情不知道該怎麽說,低著頭。
孫韞目露嘲諷:“我知道,估計你是嫌我髒了是嗎?明明……是你愛的那個人做的啊……”
餘情身體微縮。
“我知道。”
“餘情,我不得不說,在做人這一方麵,你比邢斕那個人渣強多了。”孫韞真心誇讚,“可惜啊,你非要愛上那麽一個人,真是上天對你不厚道啊,嘖嘖嘖,為了他,估計什麽都能放下了吧。”
身為女人,她真得能明白餘情到底有多深情。
也極其羨慕,為什麽那個垃圾竟然可以有這麽好的女人疼他。
“據我所知,他對你一般般啊。”
餘情抬頭,眼睛裏都是平靜。
“我知道啊,我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麽,可是上天總是偏執而又公平的,什麽都沒有給邢斕,所以,在他身邊安了一個我,讓我……讓我好好地愛他吧。”
“切,我該說你正義呢還是說你傻呢?你要是愛他的話,那就因為幫助他拿到孫家,除掉我們兩個,如果你要是真的正義的話,那你就幫助我們報警,把那個人送到他該進去的地方。”
他隻是一個私生子,憑什麽能搶了他們姐弟的家產。
邢斕啊,那個人真得不配。
“我不會那麽做——”
她鄭重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