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算他犯了罪，他也是個病人

  在天微微亮的時候，搶救室的燈滅掉。


  林半月起身，腿麻的沒有知覺，她往前走人往前撲。


  祁越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林半月緩了緩，適應了腳上的麻木之後，推開祁越。


  穿著手術服的醫生一臉疲憊的先出來，看著他們：“病人手術很成功，家屬安心吧。”


  “後續的病人的情況跟治療，一會跟你們聊。”


  說罷，醫生便先離開。


  林半月頓在原地，看著林正清全身被插滿管子的推出來。


  林正清的臉色很白，整個人看不到一點生息，要不是監護器上顯示著他的心髒在跳動，林半月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腿下意識的要邁出去，但很快收回來。


  看守所的兩個工作人員跟上去，林半月都還在原地站著。


  祁越走到她身邊，低頭看了她毫無表情的臉蛋：“沒事了。”


  林半月閉了閉眼睛，緊緊攥著的手才緩緩鬆開。


  她轉身跟過去，看著林正清被送到監護室。


  給林正清動手術的醫生換了衣服過來，看了看林半月，又看了看看守所的工作人員：“現在方便嗎？我們談談病人的情況。”


  林半月點頭，看守所的工作人員也沒有異議。


  一行人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才開始：“林正清的手術很成功，但是，手術過程中血管破裂造成了大規模的出血感染，現在情況仍然很危險。”


  “目前我們隻能觀察著，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治療。”


  握在手裏的水有些燙，林半月素白的指尖被燙的有些紅，她安靜的聽完醫生的話，抿了抿唇，聲音平穩：“意思就是，我爸現在並不是完全脫離危險是嗎？”


  主治醫生是個挺年輕的男人，他看著林半月過於冷靜的樣子，生出幾分興趣：“是，任何一場手術後，都不會有醫生敢跟你保證病人完全沒有危險了。”


  林半月點點頭，手指動了動，繼續：“活下去的可能呢？他剛剛從鬼門關出來，活下去的幾率有多大？”


  主治醫生剛要開口，林半月便出聲堵住他到嘴邊的話：“我不要官方回答，你哪怕告訴他現在就會死，我也接受。”


  “隻要是真話，我都接受。”


  主治醫生越發覺得林半月有趣了，一個在屏幕裏明豔的近乎張揚的女明星素顏看起來卻十足清純像個學生妹。


  偏偏頂著這副學生妹的樣子，對著最親的人生死時又是這樣衣服淡然無所謂的態度。


  主治醫生想了想，抬眼對上祁越深沉的目光，笑了一下：“我隻能說一半一半 ”


  林半月緊緊捏著紙杯的手驟然一鬆：“夠了，你盡管治吧，不用在乎錢。”


  說罷，林半月便起身。


  林半月起身走了兩步後，看守所的工作人員開口：“既然手術成功了，那就盡快安排轉院吧。”


  “轉院？病人這個情況不能被移動。”主治醫生皺眉。


  林半月的腳步頓住。


  “抱歉，我們有我們的規矩。”


  “那我去打電話安排。”


  說著，看守所的另一個員工便往外走。


  林半月回過頭：“你們要做什麽？我爸還沒脫離危險，你們要把他弄到哪去？”


  看守所的工作人員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抱歉，我們有我們的規矩。”


  林半月指甲掐進掌心：“就算他犯了罪，他也是個病人！”


  “抱歉，這是規矩，如果你有任何問題可以戴上律師去找專門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