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我不是
兩個人剖心交談,彼此會議著心意,林半月不知不覺中困了起來。祁越一直睜開眼睛,看到人在自己懷裏睡熟,他低著頭,眼眸裏的情緒意味不明。
他在林半月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之悄悄的從床上下來,朝著門口出去。他去的是書房,公司裏依舊有事情要讓他處理,但想陪著林半月,又擔心林半月推拒著自己,擔心著自己,他隻能如此,偷偷做。
進了書房,祁越最先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打給霍驍的:“你幫我去查一件事情,去查查祁向東的底,我想知道所有。”
“還有謝家。”他來楠市已經好些年了,不在M國,當年他來這裏的本意是脫離著祁家,不用管祁家大大小小的那些爭鬥,所以如今對祁向東的勢力,並不知道多少。之前是懶得去管。
“你要做什麽?”電話裏頭的霍驍聽到這句話,聲音沉了下來:“你現在擁有的東西不多,你不是愚蠢的人,要做什麽事情你應該清楚,你現在跟祁向東動手,就是以卵擊石。”
距自己對祁越的了解,知道人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但凡是有例外,之前祁越因為林半月再次去弄髒手,讓他不得不擔心,不得不多提醒一句,擔心人現在也因為這個女人衝動。
祁越聽他說完,才緩緩開口:“我不當祁家一輩子的傀儡,我想要脫離,你能幫我嗎?”
霍驍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放心下來,他追問著人:“你想怎麽樣脫離?”
“祁越,你想要完全脫離需要時間,據我對祁家大大小小的一點了解,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你就算不著急,可跟你現在的林小姐,她能等你嗎?”
“你知道一旦祁向東知道你有這個心思,會招來什麽後果?”
祁越現在就是祁向東繼承人的唯一選擇,如果不是有把握,他怎麽會讓祁越來楠市發展,而不是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人怎麽可能會讓祁越有脫離反咬自己一口的機會。
他這個心思一旦被祁向東察覺,他的手這輩子可能都幹淨不了。據他了解,之前祁向東沒將祁越當成繼承人的時候,他一直在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
祁越的手能幹淨起來,是因為他們這些兄弟一己之力力保,拚了命的讓祁越脫離,之後祁越被祁向東當成繼承人之後,才沒在碰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她會。”祁越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絲猶豫,他跟林半月說的是兩年,林半月答應,如果知道是五年,人會不會答應呢?
祁越沒敢想。他接著又說:“我不能當祁向東的傀儡,一輩子都為了祁家活,霍驍你能理解我要做的事情嗎?”
“不管是為了什麽,我都想要脫離著祁家。”
霍驍沉默。如果祁越當著祁家的傀儡,將來要是出什麽事情,祁向東肯定都會讓他去處理,不管是什麽事情,上得了台麵的,上不了台麵的。
祁越沒法拒絕,那他們之前那些努力全部白費。
“好,我幫你。”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會盡快給你答案。”霍驍繼續跟他說:“我盡可能全部調查細致,但這段時間內,你最好也做好準備。”
“你現在還沒跟林小姐分開,祁向東都不顧慮公司名譽問題,將你也曝出去,我擔心他不會因此善罷甘休。”
雖然已經兩天沒什麽消息爆料出來,但作為盤觀者的他還是不放心:“你多留意留意。”
“嗯,”祁越應聲之後便將電話掛斷,他拿著手機放在桌子上,人落坐下來開始忙活著工作。
他手上的工作並不少,是他個人的,還有公司的。
電腦打開,他盯著資料。突然手機響起,一個沒有任何備注,隻有一圈代碼的手機響起,連手機號都被隱藏。
祁越將手機拿起,貼在耳邊。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帶著鼻音,詢問著他:“先生,有關公司藝人的新聞你看過嗎?”
“該怎麽處理?”那人又追問一句。
祁越目光低沉,他轉動著手表:“有關他被解約的賠償,公司全部負責,她的工作一切照舊。”
“好的,需要提醒一下她的經紀人嗎?”
“務必。”
電話掛上,祁越隨手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他盯著資料,卻並沒有馬上看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祁越在書房裏忙活三個小時的,他回神過來之後,立即將手頭上的動作放下,朝著臥室過去。
林半月不知道太累還是沒睡好的緣故,他進臥室的時候,瞧見人還躺在床上睡著,他走近在林半月的身旁坐下。
突然人搖著頭,說著囈語:“我不是,我不是。”
她哭著,聲音帶著無奈和痛苦:“我不是。”
不是什麽?
祁越坐在她的身旁,麵色擔憂的看著人。林半月在睡夢中反應越來越激動,他忙著輕手拍著人:“寶貝兒,寶貝兒醒醒。”
他低聲喚著人,林半月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有聽見,他叫了很多生,人才漸漸清醒過來,淚流滿麵的看到滿色擔憂的祁越愣了愣。
“寶貝兒怎麽了?”
祁越垂眸盯著她輕聲問著。
林半月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她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讓眼眶裏的淚滴留下,眼睛清明。
她看清楚眼前的祁越,勉強的笑起來,搖搖頭:“沒事。”
祁越還是不相信,他握起林半月的手:“月兒,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說,好不好?你夢到了什麽?”
距離林半月做噩夢,之後人精神越來越不好的事情雖然過去了一年,但對他來說曆曆在目,人跟刺蝟一樣,抗拒著自己靠近。
敏感的不能讓人碰,他很擔心林半月會再次變成那樣。
林半月從床上要做起來,她支撐著身體,手抵著床,祁越立即拉了她的肩膀,讓她起身。林半月盯著眼前的祁越,還是搖搖頭:“真的,我沒事,隻是夢到了一些不好的。”
她不說,祁越就算心裏擔心也沒敢繼續追問,隻能盯著她再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