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身處何地
慕容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燙得驚人。
慕容錚暗歎一口氣,心下暗想,秦綾初這一天又是奔波勞累,又是被蛇追泡水的,放到一個普通男子身上,恐怕這會兒也比秦綾初的情況好不了多少。
他伸手抱起秦綾初,後者感覺到了溫暖的來源,舒服靠近他,窩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沉沉的睡去。
李二,是一家醫館的郎中,因著醫館挨九王爺府頗近,平日裏九王爺府上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他看的。
他偶爾還會向別人吹噓說,他還給九王爺看過病之類。
半夜,他配好一些常用的藥方子,正脫下衣服脫在床上,準備睡覺,醫館的木板被砸了一下,隨即便砰砰砰的砸門聲。
經常有這樣子的,家裏人生了病,半夜不行了,拚命的跑來找他。
李二歎了口氣暗想,不知是哪家的人不行了,這樣焦急的找他。
一打開門竟然是九王爺府的周管家!
李二心下一跳,一般九王府的下人,都是自行來看病的,怎麽可能勞動周管家大駕親自來找他?
“快隨老朽走!”周管家不由分說,帶著他往九王府方向走。
李二這下更緊張了,看周管家這幅樣子,莫不是九王爺出了什麽事兒?
他雖然平常吹牛說自己給九王爺看過病,但真實情況是他並沒有給九王爺看病,給大人物看病總是在背負風險的。
比如一個不注意,就丟了小命。
他試著問五步之外的周管家:“可是王爺如何了?”
周管家頭都沒有回:“別磨蹭了,再磨蹭下去,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李二更加緊張了,九王爺這是出了什麽大事兒?
到九王府,李二被請到了東院,一進門就看到了慕容錚在,除了周身散發著微微的冷氣,身上也沒有血,看起來沒有半點兒問題。
慕容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本王來。”
李二低頭應是,心下打著鼓,九王爺沒事兒,那把他叫來幹什麽?
進入內室,李二才看見,精美繁複四柱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他並不認識。
慕容錚指了指秦綾初:“給她看看。”
“是。”李二連忙上前又是把脈又是看眼睛,折騰了一會兒才道:“這位姑娘,是風寒。”
並且還是非常輕微的風寒,隻要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起來的那種。
李二懷疑自己的診斷,這位姑娘是不是還有什麽他沒有看出來的病?
身後的慕容錚點了點頭,和他的預測差不多。
“開藥吧。”慕容錚愛憐地握住床上秦綾初的手:“別太苦的。”
李二連忙點頭稱是,也不敢說這點兒小小的風寒熬過去就行了。
開了藥之後,慕容錚又是親自煎藥,給秦綾初整碗喂下去之後,天邊己經泛起了魚肚白。
“王爺。”周管家有些擔憂:“您也一夜未歇,不如先去歇息一番……”
慕容錚摸了摸秦綾初的額頭,燒己經褪了下來,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他按了按額頭:“嗯,本王的身份不要泄露,待她醒了就請她回去吧。”
周管家恭敬的俯身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兩個時辰後,美美的睡了一覺的秦綾初醒了過來。
一睜眼,頭頂上的紗帳是沒有見過的。
她有茫然的想,昨夜自己在哪兒來著?
被蛇追之後躲進了山洞?
秦綾初坐起身,那麽這兒是哪?
“縣主醒了。”一個梳著包子頭,兩邊贅著鈴鐺的包子臉丫鬟跑來:“縣主您感覺如何,頭暈麽,需要叫郎中來給您看看麽?”
她的聲音清甜,雖然聒噪,但秦綾初卻並不煩她。
“頭不疼,不過這兒是哪兒,容錚在哪兒?”秦綾初將滿腦子的疑惑全拋了出來。
包子臉丫鬟頓了頓才道:“這兒是九王府,奴婢是今兒早上才調來伺候您的,所以什麽容錚,奴婢並不知道。”
秦綾初:“……?”
九王爺欽慕容錚,但他府上的丫鬟,卻連容錚是誰都不知道?
隨即秦綾初又釋懷,若平日裏並不是伺候主子的丫鬟,不知道也是正常。
她又是怎麽到了九王府來的?
“我能見見你們家王爺麽?”秦綾初暗想,這些疑問想來見到九王爺便能解開。
包子臉丫鬟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們家王爺己經出門了,這會兒不在府上,不知何時回來,不如縣主在府上等等?”
等等是不可能的。
威遠候府的秦琦珊和青桃恐怕己經著急的發瘋了,秦綾初決定暫時不追究這件事情:“不必了。”
她站起身,套上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九王爺府。
正如她所料的一樣,秦琦珊烏黑著眼睛,一見到秦綾初慢慢的搖過來,立刻衝過來抱住了她:“一晚上這是去哪兒了,我都打算你再不回來,就去別莊告訴爹爹了。”
“你不告訴爹,他也最多幾天就回來了。”秦綾初拍了拍她的腦袋:“遇到點兒事,讓你們擔心了,抱歉。”
秦琦珊氣哼哼的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下次再這樣莫名其妙的消息,我可不管你了!”
“好了好了,回家吃飯,做了早餐沒,我走了很遠了路,快餓死了。”
“做了。”
姐妹倆的聲音漸漸飄散在風中。
秦綾初吃過早飯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
青桃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小姐,您又打算去哪兒不帶我?”
“去城北,你在府上給我煎的藥好好看著,得用。”秦綾初指了指不遠處的小藥爐:“我待會兒就回來,不必擔心。”
青桃撇了撇嘴,認真的拿著扇子去搖風。
秦綾初去城北,倒不是為了幫肖良的忙給普通百姓看病,而是有些事情要問他。
午間時分,肖良與秦綾初合作之下,終於看完了最後一個病人,兩人有時間坐下來閑聊:“怎麽今日來了?”
“有些事情想問問。”秦綾初用清水淨手:“你可知道南疆聖女?”
本來正準備喝茶的肖良一口水噴了出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