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密道
此處?
縣令心中頓時大驚,她選這裏究竟是無意還是有備而來?
心中如此想著,麵上縣令卻沒露出什麽破綻,忙笑著擋在了秦綾初身前,拱手笑道:“縣主有所不知,這裏的確是許久未曾住人了,實在是太破舊了,不適合招待縣主這樣的貴客,依我看,在下官東宅富麗……”
“誒,”秦綾初打斷他的話,譴責般看他一眼,伸手推開他半步,走上前去道:“富麗的屋子我見過許多,但卻都不甚喜歡,我看這偏宅的槐樹深得我心,破舊沒什麽,打理打理就是,我很喜歡這裏,就這樣,你收拾一番,我今夜便住進來。”
秦綾初根本就是不由分說,便強硬地定下了這個地方。
縣令還能說什麽?
他眼中劃過驚異的光,看了看那枝幹都伸出屋子的槐樹,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棵破槐樹給他壞事!
但強權之下,縣令隻得拱手應下,又笑道:“那就勞煩縣主多等片刻,我這就派人去收拾,走了這會兒,想來縣主也累了,不如一道回去用個晚膳?”
秦綾初自是應是,點了頭,便由婢女扶著走了。
縣令眸中驚異,立即在下屬耳邊吩咐了幾句話,那所偏僻的宅子,也終於打開了大門。
晚膳已經備好,秦綾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腿,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若是再走片刻,恐怕她的腿就承受不住了,還好在這之前將事情辦好了。
“要不要為縣主請位大夫前來?”縣令注意到了秦綾初的小動作,當即問道。
秦綾初卻搖了搖頭:“不必,我也會醫術,之前已經買了藥,用膳吧。”
縣令自是連連點頭,也不敢給秦綾初灌酒,隻得旁敲側擊打聽她的身份。
“縣主身份尊貴卻遠道而來,卻不知那塊令牌是誰給的?”
秦綾初始終冷冷淡淡:“縣令問這些做什麽,既然你認得那塊令牌,也應當知道我的身份不假就是。”
“自然自然,”縣令諂笑,“想來縣主也是京中尊貴的人物。”
秦綾初微笑:“自然不止一個縣主之位。”
這也算是承認了她是來自京城。縣令心中驚異,繼續旁敲側擊。
可無奈秦綾初說話總是虛虛實實,給他一種摸不清的感覺,可那塊令牌在,他更不敢強硬地問秦綾初的身份,隻得客客氣氣地待她,替她完成她的交代。
秦綾初自然也知道這些,在晚膳用完後,壯若無意道:“我此行是獨自出門,來這零花鎮,也多虧了你的幫扶,待我回家之後,自不會忘了你。”
這話便是一個保證了,縣令心中當即大喜,連連躬身:“多謝縣主提攜,縣主今後有什麽吩咐,大可對下官講,下官自然不遺餘力地幫你辦成!”
秦綾初微笑,很快,被縣令送到了偏宅。
“縣主一人在此下官也不放心,這裏有兩個靈巧的侍女,就跟在縣主身邊伺候兩日,也給她們長長見識。”
縣令邊說著,臉上也帶著諂媚的笑容。
隻是這話說得好聽,分明就是他不放心這偏宅裏的秘密,想在她身邊安插人手。
心中冷笑,秦綾初麵色漸漸冷淡下來:“縣令應該也知道我出自何處,零花鎮和京中有許多不同之處,我也用不慣這裏的人,你自己將人帶回去就是。”
這也是強硬地拒絕,縣令還想多說兩句,卻在她的目光下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隻得笑著應是。
秦綾初走進偏宅,關上了大門,縣令眸光閃爍,低聲道:“把人看好。”
旁邊低低回了個應聲……
秦綾初進去之後,見這偏宅並不破舊,收拾一番之後,果真透露出一股清幽之意,她倒還真挺喜歡。
屋內蠟燭已經點燃了,樓主正坐在屋裏老神在在地看她:“縣主可真是好大的排麵。”
“那可不是,”秦綾初挑眉,得意道,“畢竟也是一個縣主,有哥哥那塊令牌唬人,還怕什麽。”
“嘖嘖,我這樓主都快趕不上縣主的威風了。”
“哈哈,你這還有九王爺的威風在呢,九王爺威風凜凜,我連他一半都沒有。”
秦綾初滿臉笑意,經過這幾日,徹底將樓主當成自己的好姐妹了,今日白天更是講出了“一聲姐妹大過天”這種話,現在這是拿九王爺調侃樓主呢。
可此樓主不正是彼慕容錚嗎?聞言,他不僅絲毫沒聽出秦綾初的意思,反而因為她誇讚自己心中大喜,立即笑道:“那倒也沒有你說得這麽厲害。”
秦綾初當即大義凜然,在人家“心上人”麵前,將九王爺誇得是天花亂墜,在軍營裏的不少事情都講給樓主聽了。
樓主心中更是歡喜,那張速通的人皮麵具上滿臉笑意,親手給她倒了杯茶:“行了,喝口茶歇歇,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綾初也講累了,見他高興,心中更加站定了這一對“有情人”,她喝了口茶,便被樓主拉著走。
二人雙手相碰,秦綾初將人家當做姐妹也沒在意,乖乖跟著人走,邊走邊看了看這屋子。
這屋裏陳設是新擺出來的,應該都是縣令府上最好的東西了。
樓主直帶秦綾初來到了一個花瓶前,那花瓶成色算半好,樓主這時才鬆開了她的手,雙手放在那花瓶上,往左邊一轉。
在秦綾初驚異的目光下,眼前的木牆身緩緩往右邊移開,很快露出了一個通道。
秦綾初低呼:“密道。”
在這偏宅裏,竟有這樣一處密道存在,想來這裏麵就是保存那些香火錢的地方了。
樓主點了點頭,密道裏黑暗得很,看不清裏麵的路,他繼續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邊走邊道:“不錯,密道,等會兒還有另外一個秘密告訴你。”
“除了香火錢的贓款,還有什麽秘密?”秦綾初忍不住看了看他。
樓主神色也帶了幾分得意之色:“總之是讓你不會像現在這麽平靜的一個秘密。”
可是秘密是什麽,他最終也沒說。
走了片刻,二人忽然停了下來,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扇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