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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雲遊傳》。三劍絕情。

  “怎麽樣,被我說中無言以對了麽?”


  白狐將自己親眼所見之事斬釘截鐵的說出,又何嚐不正如雲遊自己親耳所聞一樣也認為自己所聽才是真呢?隻是自己能確定的是他所見為假,但自己所聞又有誰來確定真假呢?


  轉念又想,既是死無對證,又何須執著於真假?真又當如何?假亦如何?

  總之自己是絕對不會去認賊作父投靠魔教的,當務之急,那便是救出大小左,和自己唯一的弟弟相認,此外旁事也不再關心。


  不意一邊的高手突然長槍向白狐胸口突了出去,白狐一驚,斜身側閃,長劍“當”的一聲將他長槍格開,憤然道:“我好心饒你一命,你卻不識好歹,那便休要怪我手下無情。”


  言罷,白狐手挽長劍“刷刷刷”連揮了三劍,雲遊眼瞧他三劍揮出,卻似是速度放慢了一樣,瞧的真真切切,三道劍氣分向高手天突,玉堂,和鳩尾劃去。


  雲遊隻道是白狐有意在容讓,然見高手也是動作遲緩,這也是在容讓麽?

  在他眼中速度奇慢,實則劍勢如疾風驟雨而發,頃刻已至高手三處大穴之前。隻聽得“噗噗噗”三聲連響,三道劍氣卻是劃在了棉被之上。


  雲遊立在二人之間,將棉被一收,登時被破,棉絮紛飛如雪。


  白狐怔在原地,著實吃驚不小,萬不料自己這三劍居然被這小張儀如此輕巧的以棉被給化解了,暗想這魔教功夫委實是深不可測。


  雲遊也是一臉錯愕,向白狐拱手道:“多謝白狐兄弟收手,你若再打快些,剛才我就真接不住了。”


  他說的誠摯,然在白狐聽來總覺得含有譏諷之意,適才自己已出盡全力,這小子卻還嫌自己劍太慢了,可不是太也傷自尊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雲遊雖不會功夫,然看人和物都覺得陡然變慢了,實則是自己看任何事物的能力變快了,相形而慢。


  雲遊這份異能時有時無,變慢也隻在轉瞬之間,是以他才會誤以為是白狐有意在出招緩慢給了情麵。


  白狐麵色難堪,高手亦不知發生了何事,怎地突然就收手了呢?他隻關心軍師有未受傷,瞧了雲遊幾眼,見他安然,轉即又是嘿嘿一笑。


  雲遊笑嘻嘻的搭手在白狐肩頭,嘻笑道:“白狐兄弟,你還欠我兩個條件尚未完成,何不放我們一馬,日後我們還是好兄弟。”


  白狐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功夫在我之上,又何必這樣裝腔作勢,討我笑話?也罷,這人情便賣給你,大家都有台階下。就算我放過了你,後麵的野鬼也不會饒過你,這惡人交由他來做就好了。


  他不知雲遊剛從野鬼處逃生,是以暗生此念,冷冷笑道:“放你們可以,兄弟還是免了。小張儀你且自重,他日若是再落入我手,可不會這般輕易放了你。”


  說完,白狐雙手一拱,留下一句“告辭”,便轉身離去。


  雲遊向他躬身,一揖到地,朗聲回道:“多謝白狐兄弟。”


  待得白狐走遠,雲遊忽地向高手厲聲喝道:“你這呆子,方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對他發起攻擊?”


  一麵問一麵查看他的劍傷,見他手臂各劃開幾道口子,又柔聲道:“你不是他對手,以後不要逞強了。”


  高手抓了抓頭,嘿嘿笑道:“軍師,你瞧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一看就來氣。從來都是軍師你質問別人,讓別人啞口無言的,幾時輪到他在你麵前指手畫腳的。


  我看不過去,即便打不過他,那也要打。打輸了那是他以武壓人,不打的話還以為他自己占了理是以德服人。這當中的差別可就大了,一個是武夫,一個是智者。我高手雖說武功高強,但最佩服的還是像軍師這樣的智者。他頂多就一武夫,還當自己多聰明一樣,我不服他,你說是不是該打他一打?”


  雲遊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呆子是臉皮厚了才武功高強。說的條理倒也清晰,可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高手嘿嘿笑道:“軍師,你對我真不錯,好兄弟講義氣。既然你對我這麽仗義,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任由軍師插刀。”


  雲遊瞥了他一眼,一腳踹開,“咦”了一聲,嫌棄道:“死遠點,我不過是想回來看一眼你死了沒有。不要說話那麽矯情,以後再這樣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話,老子踹死你,肉麻死了。”


  說罷二人跨了上馬,避開野鬼,繞了道向東北方向行去。


  雲遊和高手同乘黑馬,其間也不再有任何阻隔,雲遊也不覺得有什麽,好似這呆子也沒那麽讓人討厭了,甚至覺得有些可愛。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普陀山的山腳。


  其時天色已幕,殘陽如血。


  雲遊下馬整好衣衫,一陣寒風吹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清寒的空氣之中隱隱似有血腥味。回頭向後一瞧,原是高手渾身血跡,衣衫襤褸。


  雲遊眉頭一皺,喝道:“你這呆子,這個樣子上山,好無禮數,還不快去換套幹淨的衣服。”


  高手嘿嘿“哦”了一聲,依言轉下石階,去到黑馬行囊,除舊換新。


  雲遊獨自上山,這普陀山的山路靜的出奇,幽幽道深,也無有一個行人。


  離得越近心中竟莫名的忐忑不安起來,驀地想到那馬刀幫弟子所說的話,什麽血洗普陀山雲雲,更是不寒而栗。


  心想,應該不會,那魔教行事再惡毒,但所殺的都是罪有應得之人,普陀山的弟子都是姑娘,她們又有什麽過錯呢?那魔頭再凶殘也不會當真去血洗普陀山來嫁禍到我身上,顯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心中是這麽想,腳下卻跑得更快,在途經那座觀音大士的佛像前,還連連施禮,禱祝一切平安大吉。


  到得普陀山門前,雲遊提起碗口大的門環輕擊了三下,四下裏沒有任何回應,再擊三下依是無人理會。


  心想普陀山無論何時都有知客弟子在此相迎的,莫不是此刻正在設宴接待自己?可這接風洗塵也不會無人啊,莫非真的生了什麽變故?

  正自揣摩之際,雲遊一急手上力使大了,那山門竟不打自開,顯是並未合上的。


  雲遊透過門縫伸手微微推開,向裏一張,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心中一顫,想也不想當即跨門進去。


  這前腳一踏,隻覺腳下似是踩到了一團軟綿綿的物事,不禁“啊”的一聲,向後回縮。


  雲遊再伸頭一看,登時腦子“嗡”的一聲巨響,臉色煞白,隻見腳下倒了一名普陀山女弟子,渾身是血。


  放眼望去,地上都是血跡,十餘位女弟子躺在地上,抱著肩頭,膝關節多處傷口,發出痛苦的輕哀之聲。


  院內一片狼藉,石墩倒地,似是被人為翻動過一樣。


  山門一開,躺在地上的眾弟子見了是雲遊進來,呆看了幾眼,倏地一個翻身,向後退了數尺。已然忘了傷痛,各各臉上又是憤怒又是驚恐,引劍護在身前,手不住發抖,顫聲道:“你……你……”


  隻說這一個字卻也嚇得說不出其他話來,便如眼前的自己是一位魔鬼一般。


  雲遊驚的呆了,心下大感不妙,莫真如傳言那般,是那魔頭扮了我的樣子前來血洗普陀山了?


  便在此時,忽見白影一晃,一道劍光一閃,“呲”的一聲,一條勝雪長劍刺入了雲遊左肩。


  雲遊全然不察,呆在原地,定眼看去,然見刺入此劍的人正怒不可遏的瞪視著自己,這恨不得生吐活剝了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幕南山。


  南山一劍命中,惡狠狠喝道:“你這小人居然還敢回來,這一劍是替普陀山眾弟子代刺的。”


  說罷長劍一收,倏地又是一劍,這一劍卻是劃在了雲遊的左臉上,登時鮮血淋漓,一陣辣疼。


  雲遊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兀自沒有回過神來,又突然被自己弟弟連出兩劍,是以連叫疼的機會都沒有。


  隻聽得南山惡狠狠道:“這一劍,是替師姐和小師妹代行的。”


  雲遊聽得小師妹幾字,立即便想到了清羽靈,徹底慌了神,正欲發問。


  不意南山又是一劍,“噗嗤”一聲,長劍直入他的腰腹位置,雲遊腹部鮮血沿著雪白長劍流了出來。


  南山刺完這劍後,方還劍入鞘。


  “這一劍……這一劍……你我兄弟情份,自此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南山說的斬釘截鐵,但這三劍如此輕易便即刺中,除了生出這複雜的感情外,詫異之感更甚。


  身後的十餘位負傷女弟子也是一臉不解,他為何毫無還手之力?

  南山隻道他是良心發現,前來贖罪的,是以並不避讓。


  倘若雲遊有還手之意,最後南山這一劍便不會刺在他腹下這麽簡單了,總算還是念了幾分手足之情的。


  實則是雲遊毫無功夫,在看到這震驚一幕後,失了神。


  南山這幾劍讓他措手不及,雖身受了三劍,雲遊也並未覺得疼痛,隻因他聽到南山親口承認了自己。


  兄弟不能相認比之於受點劍傷又算得了什麽呢?可我是何許人也?小人小張儀啊,怎又會在意起什麽兄弟情義來了呢?真是好笑。


  雲遊靈魂上空想著,臉上兀自掛著笑意,但身子已然承受不住。隻覺眼前逐漸模糊,天地倒轉,“撲通”一聲向後栽倒。


  便在此時,一條蛇鞭“呼”的向南山甩來,南山以劍護身,蛇鞭纏住劍刃,奮力一抽,長劍立時脫手,擲甩飛開。


  “啪啪”兩鞭抽在南山臉上,兩道紅紅的鞭痕隱出血跡。


  來人正是那小師妹清羽靈,隻見她左臉一道劍傷,似乎剛敷上了傷藥。白嫩的小臉上一道淡紅的藥印甚是顯眼。


  清羽靈既是憤怒又是心疼,眼睛一晃一晃的,淚水似要迸將出來。蛇騰鞭一扔,雙手將雲遊抱起,瞪了一眼南山,恨恨道:“小猴子若是有什麽不測,我第一個殺的便是你。”


  南山見是小師妹,也未全力相鬥,自受了她兩鞭,見她如此關切這小賊,不禁有些氣惱道:“這小人傷了我們那麽多師姐師妹,你還要護著他?別忘了你臉上的傷也是他弄的。”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他做了錯事也用不著你來教訓。我相信小猴子一定是受了那魔頭蠱惑,有自己的苦衷,要不然不會連我也傷。”


  說罷將雲遊背在身後。


  南山見她甚是吃力,心有不忍,欲要上前攙扶。


  豈料清羽靈一臉掘強的橫了他一眼,怒喝道:“滾啊,不要在我麵前礙手礙腳,自今而後再也不許你碰他。”


  南山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和其餘弟子一樣,眼睜睜瞧著她自己一步一步的將雲遊背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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