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捉弄

  “等下不就知曉了。”池卿掃了眼四周,起唇,抬手,隨意指著後麵的樹,看了一眼桑白,吩咐著:“把他綁到樹上去。”


  “是。”桑白抬眸看了一眼小姐所說的那棵大樹,有些許疑惑,但還是按照指示,將人半拉地弄到了樹下。


  全程尉遲炯都是冷著一張臉,死死地瞪著桑白,桑白把人一甩:“瞪什麽瞪?毛病。”


  而當看見池卿在向他走來時冷漠的眼神便轉向了她,然而,隻能瞪著一雙眸子,眼睛裏帶著幾分忌憚。


  “嗬嗬……”


  冷魅的聲音在幽靜的夜空緩緩彌散開來,尉遲炯冷厲的目光帶了幾分詫異,一時猜不透,對方的意思,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將他的衣服脫了!”池卿略帶玩味,而又低沉似霧的聲音再次傳來,尉遲炯目光頓時如寒冰利刃一般,直直地射向池卿。


  桑白頓時也是一愣,眼神有幾分龜裂。


  “你敢?”尉遲炯死死地看著池卿的身影,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兩個字,極盡冷酷無情。  “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隨之池卿眸色微微一轉,語氣冷了幾分,隨即看向桑白,低沉道“沒聽見我說的話麽?還不動手?”


  微微一斂,桑白眼中閃現幾分為難之色,一咬牙,就開始動手脫尉遲炯身上的衣衫。


  尉遲炯憤憤地瞪著兩人,冷酷的臉色有幾分泛紅,說不出是氣憤還是羞憤,很快,外麵黑色的衣衫便被除去。


  池卿沒有說話,桑白繼續去脫他的中衣。


  當尉遲炯身上剩下薄薄的裏衣,池卿沒有說話,桑白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去脫他的裏衣。


  下一瞬,白色的裏衣便從身上脫落,露出精瘦的胸膛。


  “看來你還挺迅速的!”似有若無,池卿看了桑白一眼,帶著幾分笑意調侃道,桑白眸子一頓,身子一僵。


  尉遲炯麵容愈加冷酷,眼中卻是寒冰與烈火相互交錯,就那樣陰狠無情地看著池卿,眸色深處,有著隱隱的殺氣。


  “綁在樹上。”看不到一樣,池卿頗為悠閑地站在一旁,緩緩地說著,月色下,婆娑的樹木在地上投下一片陰翳。


  池卿正好站在清朗月色與婆娑陰影的交界處,身影上,一半染上了皓月,另一半則落下了陰影,如此明暗錯落,使得那個身影愈加邪肆冷魅,帶上了幾分妖邪之感。


  用地上的衣衫將人綁在樹上,木然著一張臉,尉遲炯眼眸卻是死死地看著兩人。


  “瞧瞧你這緊張至極的樣子,”池卿像壓根沒住意到他的動靜一般,好言好語的笑了一聲。


  隨即,她也沒賣關子,眸光促狹,忽而手中一動,一抹凝脂白玉的膚色從那人臉色劃過,刹然,便是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容顏。


  一雙斜飛入髻的烏黑長眉,直挺的鼻梁,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乖張戾氣,尉遲炯心下一驚,更要命的是。


  當池卿近距離見著這張容色之後,就散去了冷漠之意,笑的眉眼生輝,他卻是忽而一窒,竟然情不自禁的紅了幾分麵頰。


  尉遲炯覺察到自己異常,隱約變了變臉色,心中難堪,他可是禁軍統領,敗露了身份便罷了,居然卻是…。


  上次尉遲璿刺殺池卿的事情被他發現,畢竟尉遲璿所叫的人都是府中的精英,可轉念又意識到那麽多人都未成功…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過來…


  不僅是他,以為沒人注意到的桑白,在看清尉遲炯的相貌後,也是一愣,若有所思片刻後恢複如常。


  “小兄弟。”


  池卿眉眼帶笑,尉遲炯躲開笑的燦爛的驚豔容顏,緊緊的泯緊了唇瓣一言不發,了頓,池卿的唇角冷肆地勾起,緩道。


  “今夜月色不錯,就煩請你在這裏賞賞月,看看景!”


  而此時尉遲炯早已顧不得那麽多,臉色煞白,瞪大眼睛。


  說完以後,池卿就啟步離開,腳尖輕輕一點,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很快消失在他麵前,最終旋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一夜寂靜無眠。


  大批緞綢流入京城的市場之中,如同所料的一般,之前京城的市場已經趨向於飽和,人們已經沒有當初那般狂熱了,如今供大於求,價格隻有持續下降這唯一的出路。


  李明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引起市場的又一場冰雹,就算價格已經降到低得不能再低了,人們購買的熱度也沒有多少。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管自己降價多少,那些其他商人都能把價格降到更低,似乎完全不在乎是否虧損。


  他徹底無奈了,可也不能壓在倉庫之中,換成現錢才是正道,可是在合力抵製之下,自己的緞綢是越發沒有市場了。


  然,可是不要忘了他的另一個身份,所謂官大欺民,擁有權力實在是有太多的好處,運用在商業,亦不例外。


  他實在是恨透了這些討厭的商人,若不是他們最初大賺一筆,他也不會對這產生濃厚的興趣,若不是他們相互競價,價格也不會下跌。


  若不是他們一直抵製自己,自己也不會完全沒有銷路,若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磨刀霍霍向豬羊,李明準備拿起他的尖刀。


  以李明的權勢,想要查封一些商鋪,想要讓一些平民不明不白地入獄,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當他正想要亮出他的尖刀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些商人似乎預料到自己要動手一般,全都連夜離開,就這樣突然從人間蒸發,似乎從來都沒有到過京城。


  商人的事情迎刃而解,他卻沒感到半分輕鬆,另一個難題又迎麵向他撲來,從人間蒸發的幾人此時卻好端端地站在池卿麵前。


  池卿正半倚在軟塌上,清淺的光,暈映在她精致無暇的容顏之上,染了淡淡的清和,神色慵懶而又隨意。


  她一手拿著賬本,正饒有興致地看著。


  “嗯,做的不錯。”放下書,池卿說著,這些人,不過是前些天雙鶴臨時所買,打算用來培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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