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暗藏玄機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一直留下來幫我，但是你終究還是要娶妻生子呢，看來本王不能一直得到清的幫助了。”昱瀟轉過臉去，端起茶杯笑著說道，眼中的失望臉上的落寞隻有在那碧綠的茶水裏麵才會一覽無餘。
他沒有轉過頭去看清雪，也沒有看到清雪臉上那一瞬間的欣喜逐漸的黯淡下來。原來隻這樣啊，原來是看重自己的智謀啊，幸好沒有說出來。是啊，自己現在是一個男兒身，他怎麽會對自己動情呢？她忍不住自嘲了一下，文清雪啊，文清雪，你差一點就鬧出大笑話了，如果剛才真的一衝動說出口，可能以後連這樣相伴喝茶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是很遠的事情了，我現在還沒想那麽遠。”清雪努力平複自己剛才那一瞬間天堂地獄的起伏，淡淡的笑著喝了一口茶水，有些苦澀的感覺自喉嚨湧入心口。
“三哥，你說五王現在在幹什麽呢？”房間裏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有種某名的壓抑，清雪趕緊撿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估計現在官銀應該已近收回國庫了吧，他自然又得意忘形了。”昱瀟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神色也冷淡了不少，思緒轉移回來，臉上帶著深深地厭惡。
“恩，聽說五王府裏有許多美人？”清雪看昱瀟冰冷的表情，所以故作 口氣輕鬆想讓他也輕鬆一點，沒想到……
“清，也喜歡美人嗎？”昱瀟臉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轉眸瞥了清雪一眼。
這一句話把清雪說的好憋悶，好端端的竟然那這樣的話嗆她。讓她心裏一陣懊惱，她白了昱瀟一眼，“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愛美人，不知道王爺府上為何連個妃子都沒有？”帶著一點戲謔一點挑釁的意味，她眉角輕揚看著昱瀟。
昱瀟倒是一愣沒想到清雪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不過看著清雪微挑的眉毛，上揚的嘴角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有緣由，隻是突然覺得心情很好，好的很想大笑。
清雪隻感覺莫名其妙，他麵前這個英俊又冷酷的男人讓她越來越看不透，越來越好奇了。他好像有著獨特的心思和柔情。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清雪臉上也忍不住湧出一抹笑意。
“三哥，今天這兩天怎麽沒看見你啊。”昱瑾風風火火的疾步走進來。
“出什麽事了？三哥身體有些不適。”清雪看他急衝衝的樣子，站起來解釋道。
“三哥，你怎麽了，沒事吧。”昱瑾一聽這話，臉上更是焦急了，急忙盯著昱瀟一邊看一邊說。
“我沒事了，你說發生什麽事了？”昱瀟急忙打斷他的問話，他這兩天一直沒出門也不太知道到底什麽情況，看昱瑾這個樣子便知情況緊急，急忙問道。
“昨晚，五哥把馬富全殺了。”昱瑾盯著昱瀟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清雪心突地跳了一下，雖然這是她一直希望出現的結果，但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竟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碧柔下手如此的快，沒想到暴風雨這麽快就要到來了。其實，她心中還是有些驚喜的，她是多麽的希望這件事快些過去，她才有機會說出事情的真相。
她裝過頭去，看到昱瀟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著訝異又驚喜的神色。不過目光卻深邃的遙不見底。他在想什麽呢？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想著承德殿上那位的表情，嘴角浮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承德殿上，一股陰冷蕭瑟的氣氛。皇上一臉陰鬱的坐在大殿之上，地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連呼吸都很壓抑，靜的隻剩下眾人衣服的摩擦聲了。
王喜看著神情冷峻的皇帝，一臉的擔憂卻又不幹貿然開口，生怕皇上一下氣氣暈過去。王喜是跟了越天資二十幾年了，從皇帝登基到現在他都沒見過如此生氣的時候，一時手足無措的隻能站在一旁給皇帝扇風。
昱瀟昱瑾還有其他王子都隨眾大臣跪在大殿內，看著情形皇帝是動了真怒了。所有人都不做聲，都在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
皇帝看了一眼殿下跪著的人群，最後把目光落在昱楓身上，眼神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寒冷。如果說這件事情沒有鬧到堂上來，皇帝姑且會念在死去的蓉妃放他一馬，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的朝臣都在這裏，他丟了他皇家的臉麵。突然他對這個兒子失望之極，如果不是因為他常常念起昱楓的生母蓉妃，他也許便不會那麽溺愛放縱他了，心中突然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產生了極度和厭惡和憤恨。
“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原諒！”五王還是忍不住了，以前皇帝對自己都是很遷就的，可是今天他的父皇卻一直不開口，看他的眼神也讓他心中發冷。
“皇上，您一定要給草民一個公道，我哥他死得冤枉啊。”說話的人是馬富全的弟弟馬延，他一聽五王打破僵局開始求饒，他生平皇帝心軟放了他。
“好吧，朕今天就給你們機會，有什麽話都說出來吧，要不然朕這個皇帝是做不安穩了！”皇上冷哼一聲，眼中一抹陰霾掠過，讓大殿的氣氛又冷了幾分。
“皇上，那個女子本來要給我哥做妾的，可是五王看中了，不由分說的便要搶走。我哥的妾室不是第一個被五王搶走了。這次我哥有些吃不住麵子便加以阻攔，五王便一刀殺了我哥。”馬延一邊說著一邊怒目看著五王，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馬富全死了沒人可以保護他們，如果今天不扳倒五王，那一五王的性格，他們整個馬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好啊，一個是我的兒子一個是我的臣子為一個女人鬧出人命了。”皇帝臉上的肌肉隱隱的抽動幾下，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父王，你別聽他的一派胡言，那些女人本是兒臣的，那個女子也本是要送給兒臣的，是馬富全見色忘義。”五王昱楓神色猙獰的盯著馬延，狡辯的說道。
“五王爺，你也欺人太甚了，醉春樓多少女人都是你的，我哥就看上那麽一個你還……”馬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一聲嗬斥打斷了。
“住口！為了一個女人，你們都死了算了。”皇上此刻臉色氣得發紫，本來今天得知他們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就很生氣了，現在在朝堂之上竟然張口閉口的離不開的那個醉春樓，讓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皇上，五王殺了我哥也不僅僅因為女人這麽簡單吧。”馬延臉上露出一抹陰冷，他冷冷的看了昱楓一眼，便從衣袖掏出一個本子。“皇上明察，隴南水患遲遲沒有解決，官銀不知去向那都是五王自己的手筆，他殺了我哥無非是因為我哥知道的太多了。”馬延此刻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事情鬧到這裏如果五王不死，那麽除了皇宮死的人必定是他，如此這般他也豁出來了，全盤托出。
皇帝一聽提到隴南水患，本來這個事情他就多有疑惑，此刻又提到他怎麽不在意，他看了王喜一眼，王喜會意過來去了本子呈上。
昱楓這時候有點慌了，沒想到馬延手裏會有他的證據。隻見皇帝的手翻著書頁越來越快，隻是草草看一眼，表情都變得猙獰了，他“啪”的一聲，把本子排在案子上。下麵的人都不知道本子上究竟寫的什麽，但是看到皇帝的表現就知道定是非同小可。
“父皇，兒臣知錯了，酒醉錯殺了馬大人。他人都死了，父皇可不能相信別人的一麵之詞啊。”昱楓已經不想開始那樣鎮定了，身體打著冷戰，但是還不放棄狡辯求饒
“他死了就沒證據了，那你是不是希望朕也死了啊。”皇帝憤恨的看著他，眼中的怒意仿佛要燃燒起來一樣。
“皇上息怒。”底下的人一聽皇上如此說，全都磕頭請皇上息怒。昱瀟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雖然皇上的表現已經嚇壞了所有人。可是這還遠遠不夠，這麽多年來他忍氣吞聲受了太多的委屈。他需要五王月昱楓受到嚴厲的懲罰，需要皇帝也要受到懲罰，雖然那是他的父親，但是他的愛卻很少。
“老臣參見皇上！”就在大殿一片死寂的時候，上大夫甘大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進來，聲音卻洪亮堅實。
除了昱瀟沒人想到甘大人回來，皇帝也很意外，自從上次狩獵之後甘大人就一直稱病不上朝，今天為什麽會來呢？
“皇上，老臣本來有病在身不能上朝了，但有幾個人死求老臣帶來見你。”甘大人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身體向旁邊側了側，後麵的幾個人已經跪在地上了。
“陛下，為下官做主啊，隴南水患下官治理不利，但是下官也是無奈啊。”隴南縣丞李衛平惶恐的伏在地上，哭著說道。
“皇上，我爹死的也冤枉啊。”趙俊琪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雖然心中害怕但是也跪在地上含冤哭訴。
皇上已經氣得七竅冒煙，又冒出這麽幾個生麵孔，心中也是氣憤不行。甘大人見狀上前一步，“皇上，這是隴南縣丞李衛平，這是隴南巡撫趙誌昌的兒子趙俊琪。這是……醉春樓的管事的。”說道醉春樓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
眾人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跟五王有關係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都露麵了。其實隻有昱瀟心裏清楚，因為進宮之前他見了他們一麵，這個時間他們出現是最好的機會。
王喜看了皇上一眼心領神會，急忙小跑下來接過他們手中的折子送到皇帝手裏。其實有幾封都是昱楓給巡撫和縣丞的信件，皇上看過之後狠狠地仍在一邊。手扶在龍椅上深深地吸了口氣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昱楓。
“父皇恕罪啊，兒臣一時糊塗做了錯事，還望父皇饒命啊……”昱楓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隻能拚命的磕頭，哭著求饒。
“恕罪！你犯的罪朕都恕不起了！”皇帝一個茶杯飛出去，這回直接打在昱楓的額頭上，鮮紅的血汩汩的流出，本來的壓抑的大殿裏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後麵的人一個個都臉色蒼白，頭都低低的沉著，沒人敢抬頭說一句話。
“你吞了三百萬兩的官印，要幹什麽？是想掏空國庫馴養軍隊把朕逼下台嗎？皇帝憤怒的低吼，說完這句話雙眼要冒出火來，“收買朝中大臣，與你作惡；你私自與他國書信往來，你欺上瞞下讓朕以為國庫豐盈；隴南一案，百萬子民死於你手，就憑這一點你死不足惜。”洪亮憤怒的聲音讓殿下的人心中冒著冷汗，大家都知道五王這次逃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