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一定會回來
望著遠遠筆直的身體，看著她微微揚起高傲的頭。清雪心中很是厭惡，如果不是仗著皇後的麵子，她一個小小的宮人怎麽可以用這樣的眼神對著自己。盡管如此，清雪並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頭上的藍色珠花隨著她細碎的步子，輕輕晃動。
“不知道茹心姑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臉色帶著誠摯的微笑，急忙走到茹心前麵微微行禮。
“尚書大人折煞奴婢了。”茹心麵色微怔，急忙上前虛扶了一下，不過說話的語氣完全聽不出被折煞的意思。
“姑姑快請坐，姑姑今天怎麽有空來坐坐？”其實她很想問茹心，你來我家幹什麽，但是當然不能說的那麽直接，麵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奴婢就不坐了，宮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奴婢做呢。”茹心明顯不太買賬，在別人麵前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
清雪心中很是厭惡，看到她的模樣仿佛想起了皇後，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臉上才舒服。隻是這個時候，還是不能那麽明顯的對立。
“皇後娘娘聽說文尚書身體不適，便另奴婢送來這靈翠露，說是給文尚書補補身子。”她嘴角浮出一抹冷冷笑意，從旁邊一個小太監那裏接過來一個碗送到清雪麵前。目光卻從這碗緩緩以上清雪的臉上，那笑容有些讓人不安。犀利陰冷的笑容，好像在等著看清雪喝完之後的下場。
“姑姑交給奴婢吧，等姐姐胃口好了再享用。”一旁的碧柔看到那隻碗送到清雪麵前，一下子緊張起來。皇後一直都想除掉清雪，任誰都覺得這碗裏的東西有問題。她急忙強在前麵，想要伸手攔下。
“大膽賤奴，皇後的賞賜由得你來玷汙。”茹心眼中滿是寒意，她瞪了碧柔一眼，大聲喝道。“皇後娘娘說了，這靈翠露是稀世珍品，讓奴婢看著文尚書喝下才能離開！”說著她把碗又往清雪麵前推了推，目光冰冷嘴角掛著一絲挑釁的笑容看著清雪。
清雪心中一驚，這分明那皇後壓著自己，如果不喝便會烙下抗旨的罪名。如果喝了，沒人知道這碗裏究竟放了什麽東西。一旁的碧柔臉色蒼白的張開口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清雪攔住了。不能逃避，不能這個時候給人烙下把柄。看著茹心冰冷無情的眼神，想著皇後虛偽的嘴裏，她身體忍不住有些發冷。但是，沒有選擇，這碗靈翠露她一定要喝。
“碧柔，退下。多謝皇後娘娘戀愛，清雪感激不盡。”清雪不得不裝作很生氣的嗬斥碧柔一聲，她不能給人烙下把柄，尤其是皇後身邊的人。她伸手接過眼前的那隻碗，那是一個雕刻九鳳起舞圖案的金碗，金燦燦的顏色迎著陽光刺痛了清雪的眼睛，好像是皇後溫和 笑容像惡毒的心。不會這一口下去就死掉了吧，她心中暗暗想著，可是碗已經端到了嘴邊。
“文尚書，快喝了吧，奴婢還要回去複命呢！”又一聲催促好似閻王殿的索魂小鬼。
“姐姐……”碧柔擔心的扯了扯清雪的衣袖，旁邊的宋新也是一臉冷汗，隻有江嶺靜靜的望著清雪，淡淡的笑著。風平浪靜，清澈透明。
沒時間再想，清雪微微笑著，喝下了碗中晶瑩如玉的白色補品。她身體站的筆直，沒剪嘴角是淡淡的微笑，。她將空空的碗遞給了茹心。
“謝謝皇後娘娘，謝謝茹心姑姑。”那笑容是淡然的，是自信的，是堅強的。
“娘娘還說了，文尚書替皇上分憂勞累的身子實在讓人敬佩，但是作為女子還是希望大人養好身子，不要過於費心了。”最後那一句話茹心的目光一直看在清雪的臉上，雖然語氣冷冷的，但是她心中卻十足的意外。本以為清雪會拒絕喝下這碗靈翠露，沒想到的是他不僅喝了，而且還這樣淡然自若，心中忽然踏實了很多。
“謝娘娘提點。”原來就是過來嚇唬一下的，原來這句話才是重點。茹心的話讓清雪心中鬆了一口氣，皇後是來警告她的。
“那就好，奴婢告辭了。”完全不適奴婢的語氣，完全不是奴婢該有的表情，
“不送！”微微欠身，報以微笑。
茹心冷哼了一聲，從鼻子中發出悶悶的聲音表達著她心中的不屑，然後轉身離開了。
“姐姐，你沒事吧？”碧柔都要哭了出來，看茹心離開她趕緊抓著清雪的手，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傻丫頭，沒事。”清雪眼中微微發熱，她抹了抹碧柔的手，心中是滿滿的無法表達的感動。
“小姐，要不要找個大夫？”一向冷靜的宋新都慌了起來，現在是危險的時候，他不允許自己的主人出事。
“沒事，不用大驚小怪，她想害死我也不會笨到用這個方法。”清雪雖然依舊笑著，可是目光冷了很多，她望著茹心離開的背影，手指漸漸握緊。那發白的關節，好似她壓抑著的憤恨。
抬頭正好看到江嶺望著自己微笑著，好像剛才的驚心一幕並沒有發生過一樣。清雪忍不住嘴角上揚，看來江嶺確實比自己淡定多了。
“怎麽看？”雖然這一切還在掌控之中，但是清雪真的很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這不是赤裸裸的警告嘛。”雖然麵上雲淡風輕，但是江嶺心理著實有些擔憂。不過隨即他又笑了笑，“這也是好事，說明她很顧及你！”
顧及是好事嗎？如果說顧及是因為害怕，那會不會讓皇後更加不折手段的想要除掉她呢。天空好像黯淡了下來，一朵來路不明的暗雲遮住了耀眼的太陽。生生的將那些明亮的光線隔絕出去，讓人的心一下子憋悶起來。
“失去陽光並不是太陽不熱，而是烏雲的阻擋。烏雲再陰暗也隻是水汽而已，總會散去露出太陽。”江嶺並沒有看清雪，但是卻看透了清雪的心事。他仰著頭微微眯著眼，笑著看著緩緩飄動的烏雲。好像在等待，耀眼陽光出現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