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驚天巨變(二)
這個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所有的大臣都在睡夢中被驚醒,匆匆的來到承德殿。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每個人都懷著惶恐不安的心後在大殿上。
皇上鐵青的臉,沒有一絲表情,目光冰冷仿佛是亙古不化的冰川。
“你們知道朕半夜召見你們是為什麽嗎?”皇上帶著怒氣的聲音傳遍大殿的每個角落。
“臣等惶恐。”大臣們麵麵相覷,都紛紛跪在地上。
“昱楓,你知道嗎?”皇上遠遠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安王。
“兒臣愚鈍!”安王昱楓俯身磕頭,低聲說道。
“愚鈍,哈哈,愚鈍。”皇上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父皇您……”安王不安又擔憂的望著皇上。
“哈哈,哈哈,朕的好兒子怎麽會愚鈍。”皇上好像是無法抑製的大笑著,笑聲中是讓人心驚膽戰的聲嘶力竭。
殿下的眾人都更加疑惑,唯有文軒低著頭眉頭深鎖,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告訴朕,你下一個目標是誰?是文軒還是朕?”皇上已經停止了笑聲,緩緩從椅子上走下來,低著頭望著跪在地上的安王。
“父皇,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安王臉上的肌肉忽然顫抖了一下,他身體伏在地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
“你不明白,朕才是不明白呢。”這幾個字差不多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任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的恨意。
大臣們更疑惑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皇上會如此生氣,會如此對待安王。
“不要再裝了,你個逆子!”對於安王的虛偽,皇上更加氣憤,他一隻腳狠狠的踹在安王的肩膀上,安王的身體一下子倒在後麵的地板上。
“父皇……兒臣犯了什麽錯!”安王的頭撞在地上,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汩汩的流著。他一臉無辜的望著怒氣衝衝的皇帝。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皇上一甩衣袖大步走到桌子上,抓起一遝書信狠狠的扔在安王的臉上。
一個信封劃破了他的臉,在臉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傷口。
那些信都是京都和邊關的來往的信件。雖然其他人還在疑惑,但是安王的心猛地一下沉了下去。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父皇饒命,兒臣是一時糊塗,父皇饒命。”安王呆滯了片刻,急忙跪倒在皇上的腳邊,帶著哭腔哀求著。
“一時糊塗?朕恨不得將你淩遲處死!”一抬腳狠狠的踢在安王的頭上,安王再次倒在地上,皇上複又一隻腳踢過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一邊的大臣都看傻了眼,看到安王已經頭破血流才急忙開口。
“息怒,朕如何息怒,你們不知道吧。這個畜牲做了什麽,他偷偷修改了邊關來往的書信,延誤信息。昱瀟已經被他害死了!”皇上一隻手指著安王,他的臉上除了憎恨便是厭惡,手指和嘴角都在顫抖。
眾人聽完都傻了,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但是聽到昱瀟死了便也明白了幾分。
“昱瀟死了?”怎麽會呢?安王滿臉疑惑,難難以置信。
“他怎麽會死呢?”怎麽回事,他昨天才剛剛收到昱瀟的請示信,說要攻打巫峽需要後方的支持。怎麽會今天就死了呢?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昨天才收到昱瀟的信,還沒來得及呈給父皇呢、父皇饒命啊。”安王睜大著雙眼,眼中是震驚也是冤屈的神色。
“畜牲,事到如今還嘴硬,叫你嘴硬。”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臉上,牙齒有些脫落,鮮血汩汩的流出來。
“文軒,讓他死個明白。”皇上死死等著他,對文軒命令道。
“是。”文軒聲音平靜。
“二弟,這次你真的過分了!”文軒聲音中是痛苦和失望。
“慕容蘭欣臨死前交給父皇一封信,便是你和敵國的書信。之後父皇就派我調查此事的真假,沒想到二弟你真的和敵國走的很近,而且還派人查看每次來往的書信,並且篡改信件。父皇根本沒有讓三弟收複潞州,潞州易守難攻戰鬥凶險,是你故意讓三弟去冒險的。父皇知道此事並沒有阻止,是因為父皇認為如何三弟收複失地也是一件好事,所以父皇也沒有立刻治你的罪。”文軒說到這裏聲音停頓了一下,麵帶傷痛的望著安王。
“但是你不該再次隱瞞了三弟的求救信,讓我們失去了救援的時機。雖然你覬覦皇位,但是你不能如此不顧兄弟之情,讓三弟這樣慘死!”說著這裏,文軒聲音已經顫抖。
“我沒有,父皇我沒有。”安王像瘋了一樣大喊著。如果說之前他故意讓昱瀟去攻打巫峽是想讓昱瀟一敗塗地,但是他並沒有真的要置他於死地,他隻是想要拖延兩天讓昱瀟吃吃苦頭。
“二弟,你就認錯吧,也許父皇還會饒你不死。”見他死不悔改的樣子,文軒麵帶擔憂的勸說道。
“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昨天才收到求援信,他怎麽會這麽快就死了!我是冤枉的。”安王惡狠狠地瞪了文軒一眼,然後又哀求皇上。
“皇上,收到了一些信件。”正在安王喊冤的時候,禦林首領走了進來,將一封信遞給了王喜。
王喜低著頭急忙遞給皇上,大氣都不敢出。
安王一看,離開麵帶喜色。
“父皇,您看,上麵的時間正是昨天啊。”他有些激動,這正是證明無辜的證據。
“這是篡改的,準給欺騙朕的吧。”皇上看了一眼,已經將信撕個粉碎。
“父皇,不是的,您要相信兒臣。”安王麵如死灰,為什麽皇上不相信他呢。
“二弟,你招了吧,說不定父皇會……”文軒低聲勸說。
“不要替他求情,他死不足惜!”皇上冷冷的打斷文軒的話,忽的一下轉過身來。
“父皇,二弟是一時糊塗,忘父皇從輕發落。”文軒跪在地上急忙開口替安王求情。
“皇上息怒。”看到文軒開始求情,其它安王的黨羽急忙開始替他求饒。
“壓入死牢,誰在替他求情一並治罪。”皇上一甩衣袖,聲音寒冷無比。
後在門口的侍衛已經上來押著安王。
安王的頭發已經被鮮血黏在一起,血順著臉留在他藏藍的官服上。他突然站了起來,麵帶著一絲決然的冷笑。
“大哥, 你真是高啊!你才是黃雀啊!哈哈”安王狠狠的看著文軒,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
“放開,本王自己能走。”他一下子甩開侍衛的束縛,有些踉蹌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