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陪她睡了一覺
灼玼全程都在閉目養神,也不理會桃夭兒的上躥下跳。輪到跳珠了,地仙依舊照著之前那樣,將花球根與她的內丹融合。
跳珠睜開眼睛,從墊子上起身,笑眯眯的看向桃夭兒,“沒事的,放心吧,會很快!”
跳珠以為桃夭兒會緊張,所以才出聲安慰她。
而桃夭兒樂嗬嗬的,她並不緊張,隻是覺得太神奇。等她坐到地仙身前的墊子上時,灼玼微微睜開眼,蒼涼無波動的眸子看向桃夭兒。
“來吧!”桃夭兒一臉自信。
地仙雙手合十,閉目幽幽道,“請跟著小仙的指示做!”
地仙將念念有詞,將口訣又念了一遍。桃夭兒周身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地仙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桃夭兒道,“這位姑娘,請跟著小仙的指示做!”
桃夭兒睜開清明如珠的眸子,微微詫異,“我按著你說的來做了啊!”
地仙安撫她道,“也有很多妖怪,像你這樣,需要反複聚元才能將內丹逼到丹田,所以此事記不得,我們慢慢來!”
桃夭兒抿了抿唇,微微頷首。她剛剛跟著地仙的指示做,隻覺得周身靈氣亂竄,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內丹。
她咬著唇,看向一旁的灼玼,他卻在盯著虛空的一點發呆,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麽。
“姑娘,我們再試一次!”地仙將桃夭兒喚回來。
桃夭兒這才深呼吸,氣沉丹田,跟著地仙的指令運用身體的靈氣。這一次,她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不斷上升,凝聚在丹田的靈氣也在不斷地擴大,而且越來越強烈。
原本桃夭兒周身隻是羸弱的光芒,到最後,她身上的光芒突然暴漲,金光將整個地仙府照的通明一片。
“糟了!”步屈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嚴肅的看著灼玼,“快點阻止她,要不然這裏的一切都會被她破壞掉!”
因為他見識過桃夭兒的這身妖力,也見識過她的厲害,他的一顆頭顱就葬身她的妖力之下!
灼玼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沉聲說道,“帶著他們先走,剩下的交給我!”
步屈本想和他一起,可是看到地仙和跳珠,隻好作罷,帶著地仙和跳珠飛身出了地仙府,回到了三華觀中!
桃夭兒此時還沉浸在方才的感覺中,她覺得全身舒暢,好似有什麽東西在噴湧而出,她需要釋放,需要一個舒展的空間。
灼玼看著她周身外泄的靈氣和妖力,伸出手,聚氣成劍,朝著空中揮舞了幾下,四周瞬間像是張了一張網,凝成一個結界,將灼玼和桃夭兒包圍在裏麵。
灼玼手中的劍消失,他坐在地上打坐,周身突然暴漲的紅色靈氣與桃夭兒的金色靈氣交纏在一起,不多時,金色的靈氣都被吞噬,結界周圍彌漫著紅光。
不知過了多久,桃夭兒覺得周身壓抑,身體的逃竄的靈氣得不到出口,她心口一甜,吐出一口鬱血,倒在地上。
灼玼收斂了自己的靈氣,睜開血色的眸子,看著地上的桃夭兒,麵無表情的將她打橫抱起。
桃夭兒身體內的靈氣,居然跟那個人很像!
灼玼冷著臉,施了法術離開了地仙府。他前腳剛走,後腳地仙府便轟然倒塌,萬物化成齏粉,隨風飄散。
灼玼抱著桃夭兒回到三華觀,淡漠冷然的看向步屈,“我尋個能養傷的地方,帶她去休養,她妖力釋放過剩!”
步屈連忙攬住他,凝眉看著他懷裏的桃夭兒,“我去吧!”
灼玼隻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便化成一縷黑煙消失。步屈的手懸在半空中,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對跳珠苦笑道,“看來今日,我們要尋個客棧居住了!”
跳珠擔憂的問道,“桃夭兒她沒事麽?”
步屈眸子黯淡,搖了搖頭。手掌微微攥住,桃夭兒,你究竟是什麽人?
灼玼如風一般疾行,終於趕在天黑之時,回到了西蠻的行宮。夜隱宮中,此時觥籌交錯、燈紅酒綠、載歌載舞,幾個護法坐在昔日灼玼坐的位置上,左擁右抱,一派紙醉金迷。
灼玼已經有幾千年沒有回行宮,這裏早就被幾個護法所掌控,此時他一腳踹開行宮的大門,猶如地獄羅刹一般走了進來。
方才還鶯歌燕舞的大殿內,此時鴉雀無聲,水蛇般舞動的歌姬自動讓出一條路,坐在妖座上的幾個護法,還在讓身旁的歌姬喂酒。
“來啊,怎麽都停了!繼續啊!”那人酒氣熏天,醉生夢死的樣子,指揮著眾人。
灼玼伸手聚氣,直接將那座位上的人隔空抓起,朝著大殿內的玉龍柱撞去。
灼玼周身縈繞著一團黑氣,讓眾人紛紛驚嚇不已,幾千年未歸的妖王突然回了西蠻,而且依舊暴戾不減當年。
再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幾個護法,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就已經一命嗚呼!
大門外突然傳來盔甲的聲音,隻見枉離帶著一隊整齊劃一的軍隊,個個鮮衣怒跑馬,氣勢恢宏而來。
枉離跑到灼玼身旁,連忙跪下,“屬下接駕來遲,還望尊上恕罪!”
枉離說完,身後整齊的部隊紛紛下馬叩首,聲音滔天!“屬下接駕來遲!還望尊上恕罪!”
灼玼冰封的眸子中,粹了幾分怒火,“立刻將西蠻謀權之人趕盡殺絕!”
“是!屬下這就去辦!”枉離領命,帶著部隊匆匆離去!
灼玼不再理會這一屋子的胭脂水粉,轉而去了自己的寢宮。懷中的桃夭兒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一臉乖巧的趴在他的懷裏。
灼玼回了寢宮,原本他的寢宮色調以黑紅為主,可是如今全都換成了花花綠綠的顏色,還有幾個坦-胸-露背,風-騷-妖-魅的妖女在他的床榻上。
灼玼冷嗬一聲,“滾!”
幾個妖女嚇得逃竄離去,灼玼心煩意亂的一揮,整個寢宮都換了個樣子,黑金鑲邊的床榻,舒適柔軟,夜明珠照著一室彌漫著暖光。灼玼將桃夭兒放在床榻。
自己運功給她輸靈氣,先前為了抑製她的靈氣,隻好將她的靈氣卷入自己體內。
現在,他將之前的靈氣,悉數輸到她的身體裏。等到輸完,灼玼已經滿頭大汗。
將靈氣剝離是一個痛苦的過程,這其中一旦心有偏差,心神不寧就會走火入魔。
灼玼顧不得男女之別,翻身上了床榻,倒在桃夭兒身旁。他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一臉乖巧的桃夭兒。
微弱的夜明珠的光澤下,桃夭兒濃而密長的睫毛將一雙眸子遮蓋,平日裏似清泉流水般清澈的眸子此時緊緊的閉著,許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竟微微蹙了蹙眉頭。
灼玼單手撐著頭,看著她的睡顏,一張小嘴微張,好似受了什麽委屈一般,貝齒緊緊咬住。
灼玼生怕她咬出血,伸出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貝齒撬開,桃夭兒哼唧了一聲,終於不再咬唇。
灼玼滿意的笑笑,手指遊走在她的小臉上,惡俗的捏了捏,軟軟的,彈彈的,手感不錯。
桃夭兒凝眉,有些不悅,灼玼這才鬆開手,將她的眉心撫平,盯著她的臉沉思。
他找了她那麽久,可是桃夭兒,你真的是她麽?
灼玼看向桃夭兒,卻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女子。
夜色微涼,桃夭兒全身縮在一起,靠在灼玼的胸膛,許是他懷中太過溫暖,她又向前靠了靠,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終於滿意的睡去。
灼玼被她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蹭的心神恍惚,好似有暖流緩緩劃過心田。
他扯了被子,安心睡去。
翌日,窗外飛鳥清鳴,陽光燦爛。
桃夭兒伸了伸腿,卻被什麽東西纏住,想要翻身,又被什麽東西禁錮住不能動彈,她欲哭無淚,心中煩躁不安。
眯著眼睛微微露出一條縫,卻被窗外刺眼的光給嚇到,扯了被子又悶頭睡覺。
隻是她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這個禁錮她的東西,仔細摸摸,好像是一雙手,這個想法讓鑽在被子裏的桃夭兒毛骨悚然。
等下!等下!她一定是在做夢,還沒有醒來對不對!她咬了咬舌頭,嘶,好疼啊!
那她旁邊這個人是……
“摸夠了麽?”一個帶著沙啞而又慵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噴灑的熱氣,縈繞在桃夭兒耳邊,讓她的臉瞬間赤紅一片。
這個聲音就是扭曲一千遍她也會記得,不是灼玼是誰!隻是,隻是為什麽他們會睡在一起?
等會,讓她好好想一想,他們先去了三華觀,然後見了地仙,然後去了地仙府,再然後步屈和跳珠融合了花球根,輪到她的時候……
輪到她的時候怎麽了呢?她想不起來了!那她怎麽會和灼玼睡在一起了!
“昨晚睡得不好麽?”灼玼的聲音再次傳來。
桃夭兒連忙掀了被子,想要翻身下床。一次,不成,二次,不成!再一次,還是不成!
她欲哭無淚的看著灼玼,“你能鬆開我麽,能不能讓我站起來好好說話?”
“嗯?”灼玼聲調上揚,略微帶著些鼻音,卻讓桃夭兒心猿意馬。
“額,那個,我說,你先鬆開我,有話好好說啊!”臭狐狸勾-引人的功夫不錯啊!隻是幾句話,她就血脈噴張了好麽!能不能鬆開她啊!快受不了了!
灼玼懶懶的鬆開她,桃夭兒逃離束縛,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抿唇道,“那個,你你你……你昨晚幹了什麽?”
灼玼慵懶的看著她道,“你!”
桃夭兒眨了眨眼睛,半晌回過神,暗罵一聲,“臭狐狸你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