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東海瀛洲九蛇族
灼玼的臉色，在聽到姮仲開始講之前的事情時，微微有些不悅，起身離去。桃夭兒看了他一眼，便催促姮仲快點講。
姮仲娓娓道來：“我與步屈相遇之時，本是兵戈相向。他是群妖崇拜的左護法，我是眾仙敬重的大師姐。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有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
一千年之前，妖王灼玼與閻王莫於邪大戰，派左護法步屈帶兵突擊莫於邪左翼。
當時姮仲率領千人正在左翼隨時待命，步屈突擊之時，姮仲發現的早，率兵出戰。
姮仲是眾仙眼中驍勇善戰的大師姐，一身紅衣翻飛，手持大夏龍雀刀颯颯作響，鮮衣怒馬，英姿颯爽。
兩兵刀戎相見，不分上下。
步屈與姮仲對峙，少年一身青色衣衫，風姿翩翩卻吊兒郎當，少女一身紅色戎裝，容顏絕色卻透出一股殺氣。
步屈手提鞭子，眉眼輕-佻，嘴角含笑，“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樣子，整日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不如隨我做個護法夫人去！”
“妖孽，休要口出狂言，爾等不義之戰，必遭天譴，還不速速投降！”姮仲龍雀刀直指步屈，眉頭不悅的蹙起。
“小爺我做了那麽多壞事，也不見得遭雷劈，姑娘一句話，可嚇唬不了我！”步屈把玩兒著手裏的長鞭，眯了眯眸子，像是沒有將姮仲放在眼裏。
姮仲本是眾人高捧的大師姐，何時受到這種侮辱，當是時便持刀與步屈打了起來！
她進攻，他便防守，雖未反擊，嘴上卻不閑著！
“姑娘，你這刀是哪裏買的？”
“姑娘，你的力氣太小了！”
“姑娘，小心些，別被刀給拽下馬！”
“姑娘……”
姮仲怒目圓瞪，飛身上了天空，使了九成九的功力，朝著步屈一刀打了過去。
步屈這才正色，刹那間，步屈手中的長鞭揮出，一條長鞭在空中倏地變成九條，長鞭在空中飛舞，旋轉成一麵屏障，擋住了姮仲的攻擊。
姮仲訝異他居然抵擋的住，隻是還不等她發動第二輪攻擊，九條長鞭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步屈朝著她咧嘴一笑，“姑娘，你需要調教！”
說完，九條鞭子“啪”的一聲收緊，姮仲不設防，整個人被捆成了毛毛蟲，法力施展不開，從天空掉落。
步屈見狀，飛身一步上前接住，將她扛在肩膀上，“走咯！收工！打道回府！”
妖怪們見自己的左護法將對方的將領給擒住，高興的歡呼，“護法萬歲，護法萬歲！”
仙人們見狀，都不敢再戰，生怕大師姐出了什麽事，連忙集合撤退，回去商量對策。
桃夭兒聽到這裏，眨巴眨巴眼睛，姮仲口中的那個法力高強的左護法，真的是步屈？
強搶民女的手段都用上了！桃夭兒手握成拳頭，嘎嘣嘎嘣作響！步屈這臭小子，以後要給他補補如何正確勾搭小姑娘！
“後來呢？”桃夭兒問道。
姮仲說到這裏，已經有些慚愧，那是她第一次敗仗，竟敗給了步屈。
“後來，我被他抓去做了俘虜，他將我關起來，整日來送吃的，可我當時不肯屈服，絕食了好幾日。”
桃夭兒恨鐵不成鋼，她怎麽有步屈這麽個不爭氣的兒子，額，不，朋友！唉，居然把人家小姑娘關起來，真是沒腦子啊！
“然後呢？”桃夭兒繼續問道。
“絕食讓我日漸消瘦，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師姐。步屈有些惱怒，便讓人抓了幾個仙人來，威脅我若我不吃飯，便讓我的師弟們死在我麵前！”
想起當時的步屈，姮仲還是有些後怕，那時他每天好言好語的勸她吃飯，她卻不知好歹，屢屢踢翻所有吃的，到最後，她餓到無力起身，都不肯吃一口飯。
結果步屈很生氣，那時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生氣，可是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愚昧可笑！
步屈是不想她死的，因為後來她才知道，步屈從未殺過任何一個仙人，大多數被抓的人，都如她這般囚禁起來。
後來，她吃了，屈服於步屈的淫-威之下。
再後來，事情發展的出乎她的想象。步屈心情好時，竟會將她放出來，帶著她到西蠻各處走走。
那時她居然就受了蠱惑，居然都沒有想過要逃走！如若不是她知道墨未受傷，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甘心囚禁在步屈身邊。
桃夭兒聽到她說步屈威脅她，更是一臉悲痛，難怪步屈都活了幾千年，仍舊沒個作伴的！
唉，孺子不可教也！他需要大補特補啊！
“然後呢？”桃夭兒捂臉，悲痛的問道，她真的特別好奇，步屈還做過什麽蠢事！
“我屈服了，我不忍心看著我的師弟們死去，所以我活了下來。後來找機會跑了出去。”姮仲簡潔的說完，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唔，”桃夭兒聽的意猶未盡，繼續追問，“那你就因為這件事，喜歡了步屈？”
姮仲聽到她說“喜歡”二字，還有些羞赧的紅了臉，半晌，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逃出來之後的事情。”
桃夭兒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被步屈囚禁之時，聽說墨未受傷差點死掉，便有些心急，想要求步屈放了我，讓我回去看看墨未，卻不小心聽到他與灼玼的密談。”
“妖王閻王大戰，本就是兩個獨孤求敗之人挑起的不義之戰，孰勝孰敗尤為重要。眾人皆知閻王不能在白日出戰，所以那幾日，玉帝派了龍王在九幽和西蠻邊境降雨，遮雲蔽日。灼玼為了早點結束戰爭，便準備讓步屈在第二日作戰時，趁機去襲擊龍王。”
“當時，我被囚禁的時間很長，步屈也不對我設防，我便趁機跑了出來，給仙界送了信，玉帝為龍王派了許多兵。”
“隻是我沒想到，那日突襲龍王的人不是步屈，而是灼玼！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被灼玼大敗！我在眾仙之列，難免受到波及。本就沒有恢複好的身體，被灼玼的妖力震飛。我沒想到，竟是步屈救了我！”
桃夭兒托著腮，“這麽說來，倒是步屈對你上心了！好似是我家步屈不計前嫌救了你！”
姮仲苦笑一聲，“算是吧！”
如果他真的不計前嫌就好了。隻可惜，如今他們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他已經不準備原諒她了！
“唉，我家步屈雖然撩妹的技術差些，可總歸是善良的哦！”桃夭兒盡量給步屈說好話。
姮仲淺笑，點點頭，表示讚同。步屈的確善良，若是不善良，他又怎麽會救她兩次。
“唉，隻可惜，前幾日去天庭，步屈也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桃夭兒有些鬱悶，她都好久沒有見到步屈了。
“我知道，他去了。”姮仲淡淡的說道，“他去露桃宮裏找過我。”
“啥？”桃夭兒支棱起耳朵，“他在天庭的時候，還去找你了？”
“嗯，隻是問我要了吃的。”姮仲表情有些失落。
“吃的？”桃夭兒腦子迅速轉動，她記得步屈的確是消失了好幾天，後來一回來，就帶了不少好吃的點心給她。
嚶嚶嚶，她得給步屈頒發一個最佳好友獎！撩妹都不忘她還沒吃飯，真是對她太好了！不行，姮仲這個事情，她一定要給他們撮合撮合，不能再讓步屈孤單一個人了！
姮仲想起在天庭的事情，還有些苦澀，步屈去露桃宮找她，沒有別的事情，竟是讓她還人情的！
他說他救了她兩次，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還了人情，從此他們不再相欠。
“對了，步屈這幾日都沒有回來，你有沒有什麽消息？”桃夭兒問道。
“消息麽？自從那日他走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他沒有回來麽？”姮仲問。
桃夭兒搖頭，“沒有。”
突然有些擔心步屈，雖然他都那麽大個人了，但是也難免會出什麽事情。從桃夭兒記事開始，步屈就從來沒有離開桃芷山超過三天。
那次天庭一別，已經有半月餘，也不知他去了哪裏。天庭沒有他的消息，那他必然不是被天庭的人帶走了。
那他到底去了哪裏呢？
桃夭兒又和姮仲說了一些寬慰的話，天色漸黑，桃夭兒便去尋些吃的。以前有步屈在的時候，吃的東西都是頂尖的好，如今他不在，隻好湊合湊合。
出門時沒有看到灼玼，她還有些奇怪。灼玼這幾日好像特別忙碌，偶爾來桃芷山一次，隻是給二人送些吃的，之後便三兩天不見人影。
而事實是，灼玼的確很忙，而且忙的不可開交。
那次和莫於邪大戰之後，他雖大敗了莫於邪，卻也被他的陰招給封了法力，成了凡人。後來的一百年裏，他經曆了許多，再輪回時，才恢複了記憶和法力。
隻是那時他已經不屑去找莫於邪算賬，因為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他自廢妖力，修仙成月老，上達天庭入職三百年。
這期間，他從未回西蠻，西蠻群龍無首，被幾個護法控製，還好灼玼的心腹枉離等人勉強維持西蠻妖界，才沒有讓人爭奪了去。
直到灼玼回來，重新統治了妖界。
隻是原本那些打著西蠻主意的人，希望落空。本以為西蠻已經是囊腫之物，不急於一時，慢慢吞噬就好了，沒想到灼玼回歸的如此快，讓他們措手不及。
於是有好事之人，便屢屢號召眾人一起進攻西蠻，為了穩定西蠻統治，灼玼不得不坐鎮。
其實，若單單是這些人來進攻，枉離就可以解決。但是這接連不斷的進攻中，灼玼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勢力。
隻是現在，他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
此時灼玼坐在夜隱宮的大殿中，聽著枉離的匯報，眸子深邃幽暗，湧動著淡淡的暗潮。
“尊上，前幾日在涼月穀發現了幾個妖界將領的屍體，內丹已經被人取出，毫無生還可能！”枉離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說話。
“涼月穀？”灼玼的手搭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薄唇微啟，透出絲絲涼意。
“是，屬下還發現，死去的將領，身上都有這樣一個符號！隻是屍體腐爛過於嚴重，屬下已經盡力還原了！”枉離說著呈上一根布條。
灼玼伸手接過，白色的布條上畫著一條紅色的小龍，隻是盤屈的姿勢卻如一條即將進攻的蛇。
灼玼冷冷一笑，“九蛇族？”
九蛇族？枉離聽後一顫，傳言在東海瀛洲的蛟龍後人，凶殘無比，就連天界人都拿他們沒有辦法，隻是西蠻與他們無冤無仇，怎麽會突然來攻擊西蠻？
似是看出枉離的疑問，灼玼勾唇吞出兩個字，“地盤。”
枉離恍然大悟。
東海瀛洲，乃是東海一個小島，於這三界來說，不過是方寸之地，九蛇族終年盤屈在那裏難免心有不甘。
而恰逢西蠻群龍無首，便想來爭奪一二，隻可惜，灼玼回歸的早，他們的希望落空。
“那我們該怎麽辦？”枉離出聲詢問。
“九蛇族如今的首領是哪位？”灼玼問。
枉離思索了一番，道，“六百年前，東海瀛洲境內大亂，前九蛇族首領東方呈君的弟弟東方祁玉不滿哥哥的暴力統治，起兵討伐，當時東方呈君昏庸無度，人心背離。東方祁玉起兵半月，便統治了東海瀛洲。將哥哥呈君押在東海三千尺的水牢裏。”
“東方祁玉。”灼玼手裏的動作停下，“去寫請柬，說本尊回歸，久仰九蛇族首領，請來一聚！”
“這……”枉離有些猶豫。
“怎麽？”灼玼眉梢微微一揚。
“尊上，這般打草驚蛇，未免有些不太好。”枉離低垂著頭回道。
“你覺得祁玉不滿呈君的統治，他會是那種起兵攻打西蠻的人？”灼玼勾唇一笑，隨後不等枉離回答，就又說道，“照本尊的話去做！”
“是！”枉離頭上冒汗，連忙退下。
尊上的腦子頂他十個都有餘，他竟還敢質疑尊上的決定，有沒有什麽時間機器，讓他鑽一鑽，給剛才那個自己兩耳刮子！
枉離離去之後，灼玼才捏了捏眉心，本想著要等事情結束之後與桃夭兒一同去凡間幫姮仲找人，這樣看來，他得先將桃夭兒那個惹事精接過來了。
他起身，大步流星去了桃芷山。
桃芷山上，桃夭兒正百無聊賴的在躺椅上曬太陽，她和姮仲約定，在此等步屈幾天，說不定他就回來了。
結果一連幾日都沒有步屈的身影。
這幾天，桃夭兒將步屈的所有事都跟姮仲講了講，就像婆婆看到了兒媳婦那般，恨不得將自家兒子所有的事情都說一遍。
“唉！”桃夭兒歎了口氣，這步屈，真是不讓她省心啊！
她眯著眼睛，躺在樹下，鏤空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還帶著嗖嗖的涼意。
桃夭兒眯著眸子微微睜開，看到來人之後，驚悚了咽了口口水，“你怎麽來了？”
“本尊不能來？”灼玼看著她明明驚訝卻故作鎮定的樣子，著實好笑，於是伸手，將她包子一樣的臉捏的扁扁的。
桃夭兒不設防，被他的魔爪捏住，嘴巴嘟起，“你係不係有貓餅啊，鬆開窩……”
灼玼滿意的一笑，“抱歉，沒忍住。”
桃夭兒揉了揉自己的臉，憤怒的瞪著他，什麽叫沒忍住？
灼玼瞬間恢複了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這幾日本尊忙不開，不能陪你去凡間。”
“誰讓你去了？”桃夭兒低聲嘀咕。
“說什麽？”灼玼臉色一黑。
桃夭兒連忙說道，“尊上日理萬機，能讓尊上陪著是桃夭兒的福氣，既然尊上沒有空，那尊上就忙自己的去吧，別管我了！”
“嗬，”灼玼露出亮亮的犬齒，讓桃夭兒心裏咯噔一聲，差點屈膝跪下，您老不要每次都露出您的那顆犬齒啊，很嚇人的好伐！
“跟本尊去夜隱宮，待我將事情處理好了，再陪你去凡間。”灼玼怎麽會讓她如意。
夜隱宮？桃夭兒扁了扁嘴，“知道了。那姮仲怎麽辦？”
“一起去。”
果然是妖王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那步屈呢？萬一他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桃夭兒又問。
“他？”灼玼挑挑眉，若不是當初步屈將他們二人的事情泄露給姮仲，他也不會被莫於邪陰到凡間，也不會走後麵這些麻煩事情，“他回不來才好！”
好嘛！桃夭兒一臉坦然，這很大妖王！以後他說的話，她絕對不反駁了，因為反駁無效的！
於是桃夭兒和姮仲就跟著大妖王來了西蠻。說起來，西蠻還有姮仲和步屈的很多回憶。
如今故地重遊，難免有些難過。曾經的步屈對她那般好，她卻蒙住了雙眼，不願意去相信。
她用他的信任，竊取了消息，背叛了他。如今她懺悔再多，也沒有什麽用了！
“如果再重新來一次，你還會選擇將灼玼和步屈的計劃告訴天界的人麽？”桃夭兒目光看著前方，高聳的宮殿一派奢華。
她聲音縹緲，卻讓姮仲微微一愣，她會麽？隨即，她笑道，“我會！”
桃夭兒回頭，眸子裏帶著讚許之色，果然是巾幗英雄，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她挑挑眉，笑了笑，“往事已矣，不了重新來過。就算重來一遍，結局仍舊不可更改，所以，珍惜眼前的機會才是正道。你猜，若是往事重來，步屈會不會救你？”
姮仲驀然，桃夭兒卻又笑道，“他會的！”
姮仲驚訝的抬頭，對上桃夭兒一雙堅定的眸子，隻聽她又說道，“你明知道答案，隻是你不敢承認。”
姮仲點點頭，她說的都對。隨即，她釋然了許多，自己活了幾千年，竟不如一個小妖怪看的通透。
她豪爽一笑，“我知道了，待我找到步屈，便向他表明心意！”
烽煙戰火已過，他們二人再不是敵人，拋去這一切，如果她向步屈表明心意，他會不會不計前嫌接受她？
桃夭兒點點頭，女追男隔層紗啊！不過她還是不想讓姮仲主動，這種事，怎麽也該由步屈先開口啊！
灼玼將二人安排在行宮，便一整天都不見人。
上次灼玼帶著桃夭兒來夜隱宮，她都沒有好好看看這風景，如今有機會，她怎麽會不拉著姮仲四處逛逛。
更何況……她還答應了莫於邪要幫他竊取楠香玨。
想到楠香玨，她又記起龍燕天交給她的柃芙玉，摸了摸懷中的暖玉，暗暗給自己打氣。
不過是一個玉佩，灼玼這麽厲害，應該不在乎吧，況且莫於邪幫她這麽多，她總得回報他啊！
“姮仲，你對夜隱宮熟悉麽？”桃夭兒四處亂逛，毫無目的，半晌終於將主意打到姮仲身上。
“不是特別熟，但是我知道步屈以前住的地方。”姮仲的笑容特別舒爽。
提起步屈，桃夭兒倒真想去看看，於是攛掇著姮仲道，“走吧走吧，我們看看去！”
姮仲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子，於是當即道，“好啊！一起去看看！”
姮仲和桃夭兒去了步屈以前住的宮殿，已經有千年的時間，宮殿無人居住，布滿了灰塵。
除此之外，一切都沒有變過，姮仲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前，步屈吊兒郎當的坐在那椅子上，吆五喝六的支使她。
隻是現在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塵。桃夭兒皺了皺眉頭，相對於這宮殿如此人性化的設計，果然封魔洞更適合步屈居住。
“唉，也沒什麽好看的！”桃夭兒有些失望，東戳戳西戳戳，蹭了一手灰。
姮仲也回神，“的確沒什麽好看的，我們走吧！我以前聽說，妖王灼玼後花園有個大池塘，裏麵都是珍貴的魚種，要不要去看看！”
大池塘？桃夭兒靈光一閃，她記得上次灼玼帶她去看楠香玨時，還經過了一個池塘！
說不定她能找到楠香玨呢！於是連連點頭，“好啊，走吧！”
桃夭兒和姮仲走過重重宮殿，終於到了所謂的妖王的後花園。
桃夭兒想象中的後花園，應該是許多妖女嬉鬧歡笑的場景。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僻靜優美。
說是池塘，不如說是一個湖泊，湖中心有一小亭，供觀賞小魚。
桃夭兒足下生風，倏地飛到亭中，姮仲也緊隨其後。
桃夭兒遙望碧湖中，果然有各種小魚在湖中遊蕩。她捏了一個訣，手中萬千桃花飛舞，落在湖中，踏起漣漪。
魚兒被這輕微的響動驚嚇，紛紛遊走，逗得桃夭兒咯咯直笑。
灼玼忙著部署宴請九蛇族首領東方祁玉的事情，不知道此時的桃夭兒正在後院禍亂他的小魚。
枉離匆匆趕了進來，“尊上，請柬已經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