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關於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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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純粹想發泄，但45萬美元的代價太高了，他可負擔不起。
至於腦子裏的聲音，被他自動屏蔽了，死人的話沒必要聽。
阿什利玩味一笑：“何先生真的不考慮一下？”
“高攀不起啊，還是聊聊方案的事吧。”
何夕果斷拒絕，倒是沒有出乎阿什利的預料。
所有想說服她的男人，聽到這個價格都退縮了，就是個套路。
當然，如果真有人開出支票，她也不吃虧，45萬一碗，她可以陪一個月！
她想的很開，在這個候鳥比人還金貴的小鎮，她的外貌就是資本，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賣掉。
挑個好買主，賣個好價錢，到時往洛杉磯一搬，重新開啟新的人生，誰能知道她的過去？
與其419，還不如賺點錢來的實在，所以她獅子大開口，也不完全是拒絕。
何夕倒是能猜到她的想法，資本主義，一切向錢看！
冷莖下來以後，智商重新占領高地，何夕問：“第二個方案不會有法律問題嗎？”
阿什利的表現更淡定，就好像剛剛說的話不存在一樣：“如果何先生不放心，可以找律師谘詢一下。”
何夕倒也不裝，如實說：“你覺得我能掏出請律師的錢？”
“嗬嗬~可以後付，何先生可是近千萬美元資產的繼承人。
我想高貴的律師們，很願意為你提供延期付款的尊貴服務。
如果碰到一個有遠見的律師，完全可以免費提供谘詢。”
這話倒是幫何夕打開了思路，且不說這女人野心和做派如何，做一個事業上的完美情人，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謹慎起見，何夕接受阿什利的建議，準備找律師谘詢一下，再決定選擇哪個方案。
阿什利親自將他送出門，開車離開前，她將自己的名片交給何夕，甜美一笑：“何先生要是想通了隨時聯係我。”
他知道，這女人指的絕對不是方案，而是價值45萬美元的交易。
何夕微笑點頭：“謝謝，你的服務很到位。”
“這是我應該做的何先生。”
駕車返回牧場的路上，何西問：“這娘們有意思，打個商量，把你的身體借我用幾天。”
“滾，你還是想想怎麽從我身體離開吧。”
何西嗬嗬笑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走了，還用你說？”
“你很不情願嘛？”
“廢話，換你你願意成為一縷飄渺的意識，還是成為實實在在的人？”
何夕毫不猶豫選擇後者，沉默半晌後，他突然問：“你是生意人，如果我選擇第二個方案，牧場該如何發展？”
何西貌似陷入沉思，好半天才開口：“我沒有當過牧場主，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但無論做什麽生意，手裏都要有籌碼，沒有底牌的話，很容易被對手拿捏。
所以我的建議是，先好好考察一番，看看你手裏有什麽，再想如何利用的問題。”
何夕聽得很認真，這就是好學生的優點——聽話。
“說的有道理，謝謝~”
“別客氣，好歹你的身體也有我的股份在~”
何夕哭笑不得：“這也可以當生意來做？”
“當然，我是商人，凡事都能商量的人。”
回到牧場，天色已黑，漫天星空昭示著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他沒急著去實地考察，畢竟天黑了不安全，他又不太會騎馬。
但他記得書房裏有牧場的相關資料，他顧不上吃飯，噔噔蹬跑到一樓盡頭的書房，翻出牧場日誌閱讀起來。
整座牧場占地麵積為587英畝，其中牧區占到了牧場的一半，將近300英畝。
另一半則是林地和水源，沒有耕地，沒有沼澤。
建築一共三棟，包括何夕現在居住的主樓，還有一座馬廄一座牛舍。
至於牛馬等資產，幾近於無，兩匹年邁的誇特馬，一頭公牛兩頭母牛，連條狗都沒有，目前均屬於散養階段。
除此之外，牧場再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也許位於牧場邊緣的湖泊裏有魚，但抓來吃還行，賣錢就算了。
合上日誌，何夕麵露愁色，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說實話，這牧場要不是父母留下的，我真想賣了一走了之。”
何西卻道：“我覺得你還是等考察完之後再說這話，我不信一座空空如也的牧場能價值近千萬美元。”
“因為占地麵積吧？
還有，這裏是加州，如果在中部地區，同等麵積的牧場可能隻有三分之一的價格。
額。。。雖然比起頂級的大牧場，500多英畝不算大。”
何西打了個茬：“等等，我不太了解，英畝和畝的換算比例是多少？”
何夕想了下：“大概3500多畝~”
何西倒抽涼氣：“3500多畝？這還不大？”
“你不能拿國內的概念跟美國比，這裏地廣人稀，牧場動輒上千英畝。
我家這座牧場的麵積，隻能算中下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而且你得看可用放牧區的麵積是多少~”
何西依然震驚的語氣：“放牧區至少也有1800畝吧？”
“差不多~”
“一畝地可以養多少頭牛？”
“不好說，據我了解，寬鬆一點的話三頭，擠一擠五頭也能養的下。”
“就按三頭算，那也有將近5000頭牛，草泥馬！美國農民都這麽有錢嗎？”
何夕難得被逗笑：“美國億萬富豪最多的地方不是好萊塢，不是華爾街，而是蒙大拿！”
“蒙大拿是什麽鬼地方？”
“額~是美國北部的一個州，遍地是農牧場。
那些牧場主的身家基本都是用億來計算的，單位是美元。
當然，比現金流還得看華爾街。”
何西憤憤罵道：“WQNMLGB~早知道老子來美國放牛了，搞什麽房地產！”
何夕心情好了不少，果然，人的幸福感都是比出來的。
“夥計，還是來聊聊發展問題吧~”
何西也不拿捏身份了，耍起了小孩脾氣：“聊個屁，老子是個死人。”
何夕笑起來，他有點摸透了，這家夥是個順毛驢。
“別這樣~你好歹也占有這具肉身的股份，這可是你說的~”
“少來這套，老子耍無賴的時候，你還是個胎盤呢~”
“你這人說話能不能文明點？”
“嗬嗬~文明？值幾個錢？換幾個娘們？”
“行行，說不過你，就當我請你幫忙還不成嗎？”
何西滿意了：“這還差不多，不過沒好處的事，幹起來沒動力啊~”
“這話說的，就好像我給你好處，你能享受到似的。”
何西想了想：“等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讓我附身一下~”
何夕開始盤算利弊，雖然不知道對方如何實現。
不過琢磨了半天，覺得也沒什麽壞處，於是點頭應下來。
大不了到時候再反悔，一個死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可以，不過最多一天。”
“別那麽摳門嘛，一個禮拜？”
“就一天，同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
“行行，一天就一天~”
第一次談判，倆人都沒下死手。
“說吧，有什麽建議？”
達成一致了，何西得拿出點真東西：“先算算吧，看看150萬美元。
不，實際到手應該是135萬美元左右。
這筆錢在扣除必要花費後，能買多少頭牛，多少匹馬。”
何夕點點頭：“有道理，不過我得找個專業的人問問，牧場的事我不懂。”
“酒吧裏那個黑老頭，看上去是個老實人。”
“嗯~我給他打電話，看他能不能過來~”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明天再說~”
。。。
第二天一早，何夕充滿幹勁兒的爬起來，他找到生活的方向，自然不會再當鹹魚。
先打了個電話給負責處理父母身後事的律師，請他來一趟牧場。
緊接著開車去酒吧找到斯普林，把他接回牧場。
“韋斯特，不，我該叫你何先生，你找我來是決定繼續發展牧場了嗎？”
黑老頭是個聰明人，畢竟活了半輩子的人，如果隻為了告訴他不繼續雇傭，沒必要浪費時間接回牧場。
主屋的書房中，何夕端坐在書桌後，有點老板的架勢了。
沒急著談正事：“喝點什麽斯普林？”
“如果有一杯咖啡再好不過~”
“OK，請稍等~”
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咖啡回來，微微抿了一口，咖啡因下肚，精神為之一振。
“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斯普林，是的，我準備將牧場發展下去，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靈。”
斯普林露出一口大白牙：“真是美好的一天，有咖啡！有好消息~”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的專業知識，斯普林，你知道的，我對牧場的了解可以說是零。”
“當然，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我一生中有一半的時間在牧場和漁船上工作，你可以相信我的經驗。”
“我喜歡你的自信斯普林，那麽，請告訴我，如果我想把牧場塞滿肉牛，需要多少錢？”
斯普林收起笑容，微微擰著眉頭說：“全塞滿嗎？
剛剛進入牧場的時候，我大概看了一眼，牧區有300英畝？”
何夕由衷讚道：“差不多，你的眼力讓我驚訝~”
斯普林倒是不覺驕傲：“300英畝的話，大概可以養5000頭牛。
再多不是不行，但要考慮畜牧委員會和動物保護組織的態度。
饒是如此，這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何夕光是聽到這兩個名頭都頭大，米國最可怕的不是ZF，而是各種協會和組織：“你先說，不是讓你做決定~”
“如果不考慮配種的話，一頭西門塔爾牛犢，四個月大的價格在400-500美元，5000頭就要。。。”
“200萬~至少。”何夕搶答。
斯普林攤開手：“是的，所以我不建議一開始就把飽和量拉滿。
這樣一來，人手也不一定夠用，而且壓力太大。”
“所以你的建議是？”
“從長遠角度出發，我的建議是搭配一定的種牛和母牛用來繁殖。
雖然會占用一部分放牧區，但能夠保證長期健康發展。
至少幾年以後，我們不用從外麵買牛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