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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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和丹尼爾檢查完牧區的圍欄，順著邊緣來到山腳下。


  把‘龍卷風’栓到樹上，讓它自己吃草休息。


  轉頭來到小溪邊，清澈見底的溪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人望而生津。


  本來在太陽的照射下，就覺得嘴巴發幹。


  看到如此清澈的溪水，何夕忍不住蹲下來，雙手捧起一碗水大口喝著。


  清涼的溪水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香味，何夕微微蹙起眉頭。


  不是普通的青草香，倒像是某種藥材的香氣，有點類似小時候吃過的中藥香，沁人心脾。


  情不自禁多喝了幾口，香氣愈發明顯，入口後帶有回甘，精神為之一振。


  剛剛因為長時間騎馬帶來的燥熱和疲憊，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動力，有點類似於喝了紅牛的效果。


  當然，也許是心理作用，功能性運動飲料也不是興奮劑。


  可喝完溪水後，何夕確實沒感覺那麽累了，這個發現令他產生了一絲好奇。


  來牧場這麽長時間，隻知道牧場裏那片湖泊是有山上流下的溪水匯成。


  但從未上山看過源頭，更不知道這水是什麽滋味。


  主屋的水管倒是連接著湖泊上遊，實際上跟牛羊的飲用水來自同一水源。


  可經過淨化設備的處理，他從沒有喝到過類似的香氣，回甘更是一次都沒感受到。


  今天這一發現，倒是覺得驚奇。


  隨即，他聯想到各方爭購自家牧場的事情，這兩者不會有什麽聯係吧？


  他沒有說出心中懷疑，衝丹尼爾努了努嘴：“你在這看著馬，我上山看看~”


  丹尼爾走過來：“我跟你一起吧~”


  何夕猶豫了下，想著山上可能有不知道的危險，多個人多個保障，便點了點頭：“也好~”


  等丹尼爾栓好馬，主仆二人沿著溪水邊的小徑，一前一後向上爬。


  山上生長著大麵積的巨型杉樹，有一些應該是加州比較常見的紅杉。


  還有一部分，形態比紅杉大得多。


  具體怎麽區分何夕不清楚，他也不是植物學家，能認出一種比較常見的樹就算不錯了。


  加州整體氣候幹燥，很難生長出熱帶亞熱帶那種大麵積的闊葉林。


  所以走在山裏，幾乎沒有雨林中潮濕悶熱的感覺。


  但也不覺得燥熱，可能是離小溪較近的緣故，又離海邊不算遠，空氣微微濕潤，夾雜著大自然的芬芳。


  越往上走，涼意越足，還好現在是白天，加州的陽光足以保障他們不會受涼感冒。


  其實這座山並不高，也就幾百米的樣子，溫度變化沒那麽明顯。


  可能是喝了溪水的緣故，降低了身體的核心溫度，所以才會感受到溫度的變化。


  不知不覺爬到半山腰，牧場的圍欄修到這便停止了。


  再往上是岩石區，想要修圍欄，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


  主要是沒必要，前幾任牧場主，都不覺得有人會閑的沒事翻山到牧場裏偷錢。


  至於偷牛偷羊？不是不可以，問題是怎麽帶出去。


  牽著牛羊走山路？有那功夫去搶銀行多好？至少還能博個名聲。


  靠在巨大的樹幹上，何夕緩了口氣。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運動健將，更沒有6塊腹肌，就是個普通人的身體。


  走了這麽久的山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這還是最近經常騎馬，身體素質有所改觀，擱幾年前，這會兒他多半廢了。


  跟他一比，丹尼爾絕對是超人般的體質，走到現在臉不紅氣不喘，如履平地一般。


  何夕比了個大拇指：“你這身體怎麽練的？”


  丹尼爾撐著樹幹輕笑：“沒有好身體怎麽跟人打架？而且在監獄裏除了健身，也沒別的事可幹。”


  何夕微微頷首，這倒是真的，讓他看書是難為他。


  “回頭教教我，我也得練練了，身為牧場主，不能跟弱雞一樣，讓人瞧不起。”


  “沒問題~”


  緩了一會兒，心髒跳的沒那麽快了，何夕一努嘴：“走，繼續爬~”


  越往上走，溪麵寬度越窄，說明離源頭越近，地勢愈發陡峭。


  兩邊巨衫聳立，密度卻比山下小了很多，聳立的峭壁岩石倒是愈發多了。


  繼續走了約莫十幾分鍾，忽聽得一陣細密的嘩嘩聲，宛如秋雨瀟瀟。


  何夕知道應該離源頭不遠了，疾走一段，爬過一塊凸起的岩石，穿過亂叢林，聲音漸漸變得洪亮，如虎嘯獅吼。


  一轉彎，就見一塊巨大的岩壁佇立前方，岩壁上方生長著密林一般的巨大樹木，遮天蔽日。


  不過何夕很清楚，這裏並不是山頂。


  剛剛繞過的一道彎，應該是來到了山頂一側。


  似乎處於整座山峰的背陰處，但也沒有完全避開陽光。


  岩壁凹陷，呈倒梯形，一串串清澈的水流自岩石縫中噴湧而出。


  有的像一串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有的像一朵朵一瞬即逝的珠花；


  它們翻滾著，變幻著，最終匯流到一處形成小型瀑布落在地麵。


  常年累月的衝擊，瀑布將地麵砸出一道深坑，積水成潭，水流垂直落下，泛起層層白沫。


  水潭足有四五平方，深度尚未可知。


  白沫阻隔了視線，不過看樣子，裏麵應該不會有魚類生物存在。


  何夕觀察著岩石滲水出，有些好奇這水為什麽會從岩石中流出來。


  這讓他有些後悔沒好好學習地理知識，實在搞不懂水的來源。


  但不妨礙他開拓思路，腦補出一係列有利於牧場發展的想法。


  丹尼爾撓著後腦勺走過來，看樣子也對這略微奇異的現象感到好奇：“先生，這算是山泉嗎？”


  何夕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說不準，不過理論上說，從山上流出的水都叫山泉水吧？隻是形成的原因不同。”


  對於這個答案他也沒自信，沒辦法，他又不是行走的人體百科，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不過這話他至少說對了一半，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通常來說，形成山泉水的原因有幾種：冰雪融化；地下水湧出；

  顯然，這裏沒有冰山，至於地下水，不應該從地麵湧出來嗎？為什麽會從岩縫裏流出來？

  何夕想不通，但他留了個心眼。


  剛剛在山下品嚐的溪水味道可不是幻覺，這道泉水，一定有其特殊的地方。


  看來得找人來調查一番，如果這裏的水真如自己想的那樣，有什麽神奇妙用，那可就賺大了。


  同樣的，也解開了他內心的疑惑，為什麽那麽多人，對一座什麽都沒有的空曠牧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