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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章服

  “我說今日的手氣究竟是怎麽回事,原來是你這狗東西用這麽下賤的手段來贏錢!!”


  還沒有等那人把自己的話說完,一個憤怒的家夥直接衝向前一個拳頭,直接把這個家夥撂倒。那個家夥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頭上都破了一個大洞。


  後麵的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衝上來,幾個人你一拳我一腳,那個家夥直接不成人形,張承對著越夏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之後立刻就出去。兩個人在大街上走著,那幾個士兵也隨之跟過去。


  “你可知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小人不知道。”越夏搖了搖頭說道。


  “本來是想要讓他們在賭坊就被抓住的,那個地方位置比較小,人也少,在那裏做掉他們最合適。不過當時的情況看起來。他們似乎更加謹慎,很明顯有非常的訓練,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現在隻能去大街上尋找機會了,你還有手下麽?”


  越夏頓時來了精神:“當然有,別的不說,我這個越氏藥材鋪在贛州還是有非常多的店鋪存在的,整個贛州都有三四間,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個。”


  “這樣就好,我們走過去,你去藥鋪裏麵找幫手,記住不要被人發現。”同時嘀咕了兩聲。


  越夏連連作揖,快步向前。張承路過一個地方,走進了一家酒樓,後麵的三個人見狀,派了兩個人進入酒樓,剩下的一個人跟蹤越夏。


  張承不慌不忙點了一些菜肴吃了起來,估摸著時間——大概越夏的幫手已經找到,於是丟下筷子馬上下樓,幾個等的百無聊賴的家夥看見張承下樓立馬跟了出去。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兩邊商販林立,周邊的小巷四通八達,能夠迅速地隱蔽,是一個非常適合動手的地方。張承選了一個臨時賭博的地方,幾個人在那裏一起賭,是不是還穿出一陣一陣的歡呼。


  張承叫旁邊一個小茶館,立刻走了進去,要了一壺茶喝了起來,那幾個家夥也在隔壁坐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張承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幫手,總感覺不正經。


  走上二層小樓,對著窗戶坐下,頭一歪可以完整地看見隔壁。其中一人袖口籠著一把刀,另外一個人正蹲在地上買糖果吃食之類的。


  這樣的人員放置,不能說很好,但是已經很不錯了。須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適中,其中一個人發生什麽問題就立刻就能夠及時給他們支援,但是這樣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分散了。


  估計他們自己認為他們二個人對付自己和越夏綽綽有餘。


  或許吧。


  張承靜靜地看著,越夏出現在對麵——估計也是怕他的手下不能夠領會張承的意思,所以親自過來,看來那個家夥已經被越夏解決。


  越夏指揮幾個手下包圍那幾個士兵,同時暗示張承從樓上下來,張承會意之後立刻下來,幾個家夥看見張承走了出去之後立刻跟上,路過一個巷子口,張承立刻走了進去,那幾個家夥見狀不對立刻就跟上去。


  結果裏麵突然傳出巨大的一聲響,兩個人如同破布袋一樣被甩了出來,一輛馬車直接從裏麵竄出,馬車上麵的車夫伸手一甩,大馬猛地一個拐彎,雙蹄奮力往前一躍直接左轉,那車夫身形一頓,雙腳猛一踩,大馬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身體。


  張承待大馬停下,下了車,那兩個人已經隻剩下出的氣了,張承也不含糊,直接讓人把他們裝進去。


  正當幾個人準備把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兩個家夥拖走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地上竄起,拿起手裏麵的刀直接對著那人劈!

  危急關頭,張承一馬當先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刀直接橫向一劈,對麵的刀直接在空中劃過一道暗淡的光,在屋頂上留下一串暗淡的聲音。


  而這個家夥的身旁突然出現一個全身普通服飾的家夥突然從一側竄出,黑色短裝,一臉凶悍,手持一把長刀刺向那個家夥的胸膛,身後和左側同時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那個士兵出生入死多年,又跟隨楊廷棟南征北戰,隻是憑借傳入耳朵的聲音就知道左側和身後有人偷襲,雖然身上帶著一把刀,但是根本來不及進行有效的防禦,一個側身堪堪躲過攻擊,身側有一陣寒光閃來。


  “啊!”那家夥大吼一聲,在這種危急關頭終於爆發了最大的潛力,直接伸手格擋,手肘一下子頂住對方的刀柄,身形一側,一把握住刀刃。袖子口的刀擋住左側的來刀,多年的南征北戰鍛煉了他的本事,重心未穩定的時候,腳步往前一探,直接躲過後麵一刀,避免直接被一刀劈進身子。


  躲過去的刀斜斜地劈過去,微微躬著的背部直接被削了一塊肉,斜斜長長的傷口刹那之間直接湧出了大量的鮮血,衣衫瞬間鮮血淋漓。


  他用盡自己平生所有的戰場生死經驗和力氣隻不過是躲過了奪命一刀,前麵那個凶光大露的幫手見自己的刀被抓住,反手一扭,腕部往上猛地用力,帶血的光芒伴隨著飛濺的血滴從空中劃過,那個家夥的四根手指應聲而斷。


  那家夥慘叫連連,身形往地上一撲就要滾開,那人卻直接一步向前,抓起那家夥的衣衫直接拖著走,左側和右側的大刀又同時殺來。


  這個家夥沒了四根指頭,根本就抽不出來袖子裏麵的大刀,但是戰場上的訓練廝殺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借著那個人拉他的力量半轉身子,一蹬另外一個人,同時右手一檔,直接擋住另外一個人的攻擊。


  此時。這個家夥已經朝著巷子口,這個時候左側的家夥再來了一刀,這次這個家夥右手拚著再次受傷,卻已經擋住了五媽的的攻擊,但是右側的攻擊已經過來。


  後方的幫手緊緊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往前繼續一步。


  方才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家夥擋住了他同伴的一刀,讓了這個家夥一刀之後,身體一衝,直接把那個家夥的手扭到身後,那人慘叫一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後腿一蹬,直接蹬住他的腿。他身形一頓,手上的刀卻沒有停下,直接從肩胛骨進入,在和肩胛骨碰撞摩擦了一會兒之後,徑直斜斜往下插入那個家夥的肺部。


  大刀和疼痛讓他傷口周圍的肌肉劇烈收縮,竟死死地夾住了刀刃,血水如同小溪一樣噴湧而出。


  此人已經麵目猙獰,抽搐不止,從肺部湧出來的血水並著呼吸變成了血沫子從口中和鼻子處湧出。而且因為肺部本身受到重創,呼吸困難就越需要氧氣,大口大口的呼吸更是讓血沫子不要錢一樣湧出。但是此人仍然不肯放棄,揮出拳頭想去打一人,那個直接把手中的長刀往裏一捅,那人慘叫連連,疼痛讓他的身子都躬如蝦米,接著另外一個人抽出長刀,直接捅進這個家夥的腹部,搗鼓一陣子,此人隻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莫名其妙地抽走,軟綿綿直欲倒地,但是肩胛骨和腹部的長刀支撐著身體,讓他倒地都不能,隻能如同架在木架上準備剝皮的狗一樣。


  旁邊一個人見他還想要做什麽動作,殘忍地笑了笑,腹部的刀刃狠狠地轉了幾下,一陣搗鼓,那個家夥已經沒有說話的的力氣,豆大的冷汗直接從額頭滑落下來,和滿地的血水混合在一起。


  越夏走了過來,踹了那個家夥兩腳,鄙夷地說道:“聽說你是楊廷棟手下的兵?”


  那個人不說話。


  看見這家夥不說話,越夏踹得更狠了:“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嗬,楊廷棟這人最是殘忍無道,某家聽聞建奴殘忍,下一城屠一城,不曾想建奴竟然能夠說出楊廷棟手下的士兵殘忍的話,這個可是我不曾想到的。


  不過今日總算是見到了你們的手段,你們是欺負自己人凶猛,對付外人想必是如同狗一般。看這周圍的情況。想必你也是覺得平常罷。”


  張承走了過來,看著這個士兵,一把把他頭上用來掩護的東西卸下來,一根老鼠尾巴一樣的辮子就直溜溜落下來。鼠尾連接著的地方是腦後勺,那地方貼著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的發根,看樣子頗為滑稽。


  一邊的越夏朝那裝備著醜出天際的金錢鼠尾的頭吐了一口唾沫:“真化外野人也,孔衝遠曾言:章服之美謂之華,禮儀之大謂之夏。我看你既沒有章服之美,更沒有人倫道德,既然已是楊廷棟之鷹犬,更為建奴之走狗,我何以華夏稱之?待你死去之時,當有一墓碑,上為:我為華夏之血統,卻為華夏之敵人;或雲,明將士剃發易服於此。如此豈不妙哉?”


  這位在曆史上名不見經傳的中藥販子可能不知道,到了某個時期,當他們想要剪掉辮子的時候,那些頭戴辮子的士大夫也會喊出這個時候義士經常說出的一句話:體膚之發,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正如後世一位大學者說的那樣:頭上的辮子好剪,心中的辮子難除。


  “越先生說的是極,我華夏之美,在章服,在儀禮,更在大義。我心有浩然正氣,不怕天地塌。”


  “不敢當不敢當。”越夏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順帶踹了一腳那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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