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這邊！快點！”
五條悟絲毫不顧及他人眼光的招著手，過於出眾的樣貌吸引了街上眾多女性的注意，他的眼裏卻始終隻有那穿著同款校服的黑發丸子頭男生。
被呼喊的夏油傑無奈加快了步伐，他剛到五條悟的身邊就被他拉著快速鑽到隊伍的末尾站好。
“你好慢啊，要是等下甜品賣光了你就得包我一個月的甜食！”
夏油傑：“.……你可以自己先排隊。”
仗著身高優勢正在看櫃台那邊自己中意甜品的售賣情況，聞言五條悟直接來了句：“不行，你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不然跑掉了怎麽辦。”
夏油傑內心一緊，暗含審視的目光投在五條悟的臉上，他卻像是就這麽一說，態度十分自然隨意。
注意到他的視線還疑惑地轉過頭看他，夏油傑沉默了一瞬，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接下來五條悟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奇怪的話，排隊的隊伍一點點縮短，來的還算早的他們很快就排到了，夏油傑也被五條悟指導著點了單，多是限量還限購的甜點。
剛出爐的點心就得及時吃掉，五條悟這麽說著拉著夏油傑在店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還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夏油傑對甜品和咖啡飲料都沒有欲望，他心裏還想著家入硝子說的身高問題，以及五條悟那時的反應。
盡管五條悟在那之後似乎並未察覺到什麽，還照常拉著他來排隊買點心，可他有理由懷疑他就是個給五條悟多買幾份的工具人而已。
而這個想法在下一刻得到了實錘。
“你是什麽？”五條悟隨手拿了個大福開始補充糖分，同時單刀直入，“幽靈、妖怪、惡魔、寄生獸、外星人……”
這點他跟傑也討論過，基於他最初見麵時的判斷，咒靈的選項已經被排除了，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雙重人格更合理些，不過傑本身並沒有什麽會產生第二人格的經曆。
而現在他確定了，沒有哪一個第二人格出現時還會改變自身身體的情況。
那就是非科學情況了。
“是人類。”夏油傑，不，應該是星見，她及時打斷五條悟口中越來越不靠譜的猜測，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變成其他種族。
“是人類啊——”五條悟失望地拉長了話音，“還以為除了咒靈之外能見識到其他不一樣的。”
說謊。
星見直覺她要是真的說自己屬於非人類，絕對會被這家夥列入黑名單，有什麽不對勁就會想辦法把她幹掉，哪怕是現在五條悟也沒真的相信她。
“你一開始就發現是我？”
五條悟眼神飄忽了一下，不過這點被墨鏡擋住了，他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當然了！我可是時刻都在關注著傑的，一點變化我都能發現！”
“而且隻要知道傑的體內還有另一個你，就很容易發現傑的不對吧？”
“你這家夥，跟傑一點也不像啊！”
星見不否認這點，她自從上次出來過一次後又掉線後，二十多天的時間裏清醒的時間很少，仿佛那一回的附身消耗了太多力量，因此需要大量的沉眠來恢複。
她能夠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著咒靈和咒術師，還有專門的學校都是零碎拚湊而來的，對原身跟五條悟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知半解，在熟悉夏油傑的人麵前自然會露餡。
這回她出來的時候也是很突然，就像是力量積蓄到了一個點，剛好就聽見五條悟在說打草驚蛇，她當時控製著身體不起反應，結果還是被注意到了嗎？
既然這樣，星見在五條悟問出其他問題之前，先一步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她厭倦接下來大概率會發生的來回試探，在她看來純粹是浪費時間。
她壓製著身體的同化已經很辛苦了。
“我叫星見，因為不能說的原因暫時待在夏油君的體內，是否出現、什麽時候出現無法由我控製，但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會傷害到夏油君，如果可以我也想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長時間停留在這裏不是我的意願。”
“以及，夏油君的身高變化大概是受我的影響，隻要我的意識占據主導地位，夏油君的身體就會被我同化，進而轉變成女性，關於這點我很——”
“等等！”五條悟伸手打斷星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是說傑最終會變成女生？”
“.……”這話有點怪怪的，不過也可以這麽理解，星見點了點頭，但還是補充道，“實際上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猛地從五條悟的嘴裏冒出，這個外表看起來是高冷男神那掛的男高中生此刻像聽見了什麽絕世笑話一般，不停拍打著身下的座椅，一副不能自己的模樣。
後知後覺get到五條悟笑點的星見：你們是塑料兄弟情吧？
五條悟的笑聲不僅影響到了其他客人，還把店員小姐也招了過來，星見不指望他能意識到自己的擾民程度，隻得自己站出來給這家夥善後，非常誠懇地對店員小姐進行了致歉和保證才把人勸走。
店員小姐走之前還留下了一杯咖啡。
五條悟這時已經緩過來了，他用手指揩了下眼角的濕潤，重新把小圓墨鏡戴好，總算恢複了正常。
如果忽略他躍躍欲試的語氣的話。
“什麽時候開始變成女生？”
星見把咖啡端到五條悟麵前，阻止他過於旺盛的好奇心，“請用，五條君。”
吃的堵不住你的嘴，那就加上喝的吧。
大概是吃點心太多需要潤潤喉，五條悟先端起咖啡喝了口，然後放下開始往裏邊一顆顆加著方糖，看的星見眼角抽了下。
放進咖啡的方糖數量大致滿意了，五條悟開始攪拌，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待在傑的身體裏，平時是不是也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
這個問題.……星見猶豫了下，“我之前很少清醒，醒來時確實可以感知到外界，但這種感覺很模糊。”
畢竟這個世界的原身靈魂並沒有陷入沉睡，她看世界就像隔了塊毛玻璃一樣。
“竟然真的可以，”五條悟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她，譴責道，“你這個偷看的屑人！”
店內其他人的目光再次看了過來。
二次受到矚目的星見：……
如果她當時看見的確定是這人的未來，那麽她好像知道為什麽他會掛得那麽慘了。
“五條君，你更青睞哪一種顏色？”
她幽幽地看向五條悟，開始在腦海中列出ABCD不等的計劃，準備選個成功率最高的去套他麻袋。
讓五條悟親自選麻袋的顏色大概是她最後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