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的發現

  蔚萊終究是逃離了那座莊園，在周夫人的笑聲中，好在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線索，周夫人口中的那個叫做‘李盡歡’的人，他不得不認同周夫人的話，他對於‘移靈’這一方麵的了解並不多。或許，對方確實是一個天才，如果加上對方是一個‘移靈’方麵的天才，那麽或許確實是能夠讓他產生那麽一絲嫉妒，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新發展公司在臨安城並沒有分部，起碼在它被納入人類融合委員會前，也因此，周源成為了新發展公司在臨安城的代理人，並因此成為新發展公司的一名‘守護者’。


  周源在臨安城擁有多家公司，負責和新發展公司對接業務的公司名中並沒有‘新發展’三字，而是周源當初自己起的一個他喜歡的名字——“源始公司”。


  李盡歡，蔚萊知道的隻有周夫人告訴他的，對方是這家公司的一名“移靈”工程師，一號希城來的天才工程師，是新發展公司總部應周源的要求派遣來的，已有三年之久——那個時候，臨安城還沒有歸入人類融合委員會的治下。


  遠遠的，蔚萊就可以看到那座聳立於城中央的高樓，一座猶如三棱鏡的高樓，花費巨資使用費用高昂的光學材料裝飾其全部表麵，白日，於陽光的照射中，發射著令人炫目的彩光，黑夜，僅僅依靠來自浩瀚太空的星光，即可發出令人迷醉的極光之景，這就是“源始公司”的總部大樓，蔚萊今日的目的地。


  經過臨安城少有的警戒保衛等級後，蔚萊終於來到大樓下，人來人往，在臨安城的這段時間，他還沒有看到這些衣冠楚楚之人如此集中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不由得想到或許自己應該到新城區去一趟，看看是否已經有那麽一絲他的目標理想的樣子。


  短暫的思慮，蔚萊輕鬆的通過指引找到了接待地方，是一個年輕的第一人類女子，不愧是臨安城最強大的公司，這種本可以使用智能機器人的工作也肯花費一筆不小的晶元來請一個第一人類。


  不一定比智能機器人的服務更快、更標準，但是大部分情況下，第一人類的招待確實讓人可以獲得不錯的體驗，也怪不得‘源始’公司會請他們，蔚萊就獲得了不錯的體驗，對方有些驚慌失措但又一直想要將之克服的樣子，是不錯的一種視覺觀賞。


  “不知是有什麽困難嗎？”


  “是……嗯!沒有困難，我已經把蔚萊探長你的來訪消息傳出，現在隻要等待回複即可。”


  一陣安靜的等待，當蔚萊開始感到有些煩躁，對方的微笑又讓他說不出什麽，隻是繼續等待，直到女子麵前的智通有了反應，投射出一個男子的三維光影。


  “有請蔚萊探長到我的實驗室來。”


  直截了當，蔚萊甚至還沒有仔細看清對方的長相，他所獲得的感受，也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英俊，同為男性，僅僅依靠短暫的三維影像就讓他產生這樣的感受，其真人，應該有著不一般的樣貌，對麵女子剛才的那種神情，也足以提供另一種角度的證明。


  跟隨在指引智能機器人的身後，蔚萊坐上那個一號傳送室，上下左右，東西南北，如此繁複，蔚萊根本記不清傳送室的路徑，更不知道最後它位於大樓的那一個地方，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到達了一個實驗室前，門上的這三個字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蔚萊探長請進”


  門扇洞開，蔚萊沒有遲疑，步入其中，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躺著的男子，他終於可以看清對方的真相，超過了他的預期，和他對‘移靈’工程師的樣貌的固有認識極度不符，他快速將這些‘無關’的思緒打消，開口說道：“蔚萊，探真局初級探長，這次前來是想要了解一些事實。”


  “李盡歡，‘源始’公司首席‘移靈’工程師；在回答蔚萊探長前，我需要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李盡歡仍然躺在那‘移靈’的設備上，身體為那特殊構造的矽基材質高床所承載，四肢被固定著，頭上是一個半覆蓋的頭盔，正套在其頭上，對方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氣勢逼人。


  “作為‘源始’的首席工程師，公司的人並不想讓我見你，是我的堅持，才有這次會麵。”


  “或許我們可以隨便聊一聊。”


  “我知道周夫人送給你一輛飛車，她還是那麽善解人意，樂於助人，沒有人不會喜歡，蔚萊探長一定很喜歡吧！”


  “我已經把它還了。”


  即使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不對勁，但是蔚萊並不清楚其代表什麽，他隻是盡量以自己的本意，來回應對方，看著對方沒有了聲息，他又接著說道：“現在的這輛，我會很快將之歸還。”


  “你不應該辜負周夫人的好意，當初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還是罪惡之城，如此的讓人感到孤獨和害怕，但是像周夫人這樣的人，可以輕易的驅散那些感覺。”


  對於李盡歡所說的感覺，蔚萊並沒有感受到過，這對他有一種好奇的誘惑，但是他並不想繼續這樣的談話，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很多人對‘移靈’感到很好奇，我想蔚萊探長也是如此吧！如果一個人將其他人所有的思想和語言統計歸納一起，再分類研究，那麽他就會發現其內容再也簡單不過了，根本不比人工智能的智慧豐富，並沒有多少特別的深度。說到深度，即使是那些隱晦的話，人工智能也可以不經意的表達出來，即使其是在一種錯誤的表現，卻可以在學習後使用自如。所以人的意識，或者說人的魂靈，不過是一種再也簡單不過的東西，所以也才會有第二人類的誕生，才會有‘移靈’的誕生。”


  “再怎麽簡單，總不會如智能機器人的程序一般，可以隨意的複製拷貝，傳輸下載吧！”


  蔚萊終於開口，但他下一秒就後悔了，而李盡歡卻是如他所意料的那般，說出了他腦海中的另一種想法。


  “複雜的是複製拷貝，傳輸下載，但是並不因此可以認為人的意識就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