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搬救兵
駱恩歡一聽,摸了摸鼻子,有些虛了:“是嫂子啊?”
“嗯哼。”赫白點了點頭。
也不怪駱恩歡不認識顏涼,先不說顏涼今天的裝扮有點突兀,之前駱恩歡也沒怎麽去出現,最多就是一個月一次定期去老宅那邊給兩位老人家做身體檢查,根本沒什麽機會能跟顏涼碰麵。
唐謹然身體底子強,很少會生病,上次發燒過一次,也是讓程淨直接來醫院拿藥回家吃。像今天這種嚴重到進醫院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嫂子看起來……”駱恩歡的話戛然而止,他自動更換了一些說出口的形容詞:“很年輕啊,比謹然小了不少歲數吧。”
他知道唐謹然在幾年前就結婚了,隻是他工作忙,連老宅那兩位老人家開口邀請他一起參加家庭宴,他都沒時間去。
一提到顏涼的歲數問題,第一個不服的就是赫白了。
“何止比我表哥小不少歲。”赫白哼了哼,“比我都小了好幾歲。”
“哦喲,好一個老牛吃嫩草啊。”駱恩歡感慨了一句。
赫白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駱醫生,你怎麽貶低我表哥都無所謂,最好別說半個我表嫂的不是,我表哥那人可記仇了!”
想當初,自己也在表哥麵前因為表嫂顏涼的事栽過一次大跟頭,具體由來實在丟人,配不上他赫家少爺的身份,不提也罷。
自那過後啊,他就學聰明了,有事求表哥,表哥不搭理他的話,就找表嫂,表嫂好哄,忽悠幾聲就能幫他在表哥麵前說好話,表哥還吃這套,屢試不爽!
雖然表哥表嫂這小兩口經常吵吵鬧鬧的,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在赫白的眼中,已經比普通的恩愛夫妻還要再上好幾個檔次。
即便這小兩口別扭得要命,一個塞一個的別扭。
駱恩歡安排了一個病房給唐謹然,這病房在他們醫院裏,算是頂尖的豪華病房了,若不是床頭有些醫療儀器,跟到處可聞的消毒水的味道,乍一看跟酒店的豪華套房差不多。
豪華病房裏,分出客廳跟臥室,連洗手間也分出了幹濕兩用區。
此時,赫白已經跟駱恩歡聊了好一會兒了,直到有護士來叫走駱恩歡,駱恩歡才離開,沒有繼續跟赫白八卦唐謹然跟顏涼夫妻兩之間的一些趣事。
赫白推開病房的門,病房內,隻有唐謹然一人,現在再加上他一個,還是很冷清。
他走到病床邊,低眸仔細瞧了瞧唐謹然的臉,臉色已經好了不少。
唐謹然的一隻手露在床單外,正打著點滴。
瞧著那瓶還剩下一大半瓶藥水的點滴,赫白嘖了嘖,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我說表哥啊,你這也真夠拚的,為了讓表嫂不生氣,你都能把自己折騰進醫院。”
反正他赫白絕對這輩子不可能會做這種蠢事。
但歸根究底,還是唐謹然食物中毒在先。
這個問題赫白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問個清楚。
否則他真是一天都睡不安穩了!不給他答案,不是要好奇死他麽?
好像是被他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吵到了一樣,病床上原本一動不動的人,慢慢睜開了眼。
赫白一瞧,嚇了一跳:“表哥,你醒了?!”
唐謹然睜開眼,入目便是白花花陌生的天花板,鼻間飄散著消毒水的味道。
身側傳來一道聲音,他覺得有些吵,眉頭擰了起來,深眸循聲望去。
“表哥?怎麽不說話啊?”赫白一驚,準備好要去按床頭的護士鈴了。
可別把他表哥給弄傻了。
“你很吵。”
三個字,除了嫌棄還是嫌棄,沒有其他的任何情緒。
得,表哥還是他那個表哥。
赫白的手從護士鈴上收了回來,他二郎腿一翹,居高臨下地望著唐謹然:“身體還有沒有哪裏覺得難受的?”
駱恩歡在不久前也說過唐謹然基本沒事了,所以他赫白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唐謹然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深眸的視線從赫白身上緩慢移到自己的手上,原來刺痛感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他還能感覺到冰涼的液體流入他的血管之中,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像是看出他心中的疑惑,赫白解釋道:“給你解酒的,醒酒液。”
唐謹然又將視線重新落到赫白的身上,依然是淡漠的語氣:“你不是上飛機了?”
難不成,他這段空白的記憶,已經空白了好幾天了?
他回想著失去意識的前幾分鍾。
他喝了一瓶酒,顏涼不生他的氣了,接著他覺得胃不舒服,一直犯惡,最後去洗手間吐了。
後來的事,他又沒印象了。
隱約之間,似乎有人在他耳邊哭著,那道哭聲他並不陌生,每次這道哭聲想起,他都願意做任何事,隻要那哭聲停止。
可那也隻是他的“隱約之間”,他不敢確定是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存在過。
如上次喝醉酒一樣,他的記憶又空白了一段時間。
唐謹然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不是很疼,但不好受。
赫白一聽到他提起飛機的事,驀地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叫,接著一拍手,道:“天,我的行李!還在機場呢!”
他辛辛苦苦收拾了有好一會兒呢,把心愛的帥氣衣服都裝進去了,看來行李箱估計是要丟了。
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去機場的失物認領處找到他的行李箱。
“發生什麽事了?”唐謹然閉了閉眼,一邊緩衝著自己的思緒。
他總不至於吐著吐著吐到醫院來了吧?
這個念頭才剛想起,赫白的聲音便傳入耳朵:“你吐得進醫院了啊!這麽明擺著的事實,你忘了?”
“……”一陣靜默。
唐謹然睜開眼,眸底帶著一絲不相信:“真?”
“哇表哥,我騙你這事做什麽?”赫白翻了個白眼,又繼續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就來幫你回憶一下。”
他摸了摸下巴,猜測著說:“我估摸啊,你就是喝多了,然後吐,吐得太誇張了,把表嫂給嚇哭了,表嫂找不到程淨,找到了我,跟我求救,然後我就去你們家救人啦。”
不短不長的一串話,籠統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她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