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樞反應
“我們的西南行求大人蹤跡的大行令，終於又有新消息到來了。”
丞相府，丞相李斯召集典客並丞相府屬吏，打開一卷封泥剛剛被拔下的木簡。
“離開僰道，於山野狩獵改善大軍夥食時被僰人衝撞襲擊，這些僰人真是大膽，應該狠狠懲戒貶為隸臣妾。”
“後麵昏迷了一天，由巫山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施法救醒，看來巫山一脈的巫術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能把他們完全消磨取締。”
“召集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議事決定抓捕僰人貶為隸臣妾。雖說有先斬後奏之嫌疑，但大軍行進在外，中樞不能預料大軍將會遭遇什麽情況，作為使節大軍最高長官，嚴青小子有權利臨機決斷，事後報備。從事情經過看，處置並無不當之處。”
“發賣被貶為隸臣妾的大軍抓捕的僰人，一方麵減輕押送負擔，另一方麵給使團大軍增加了財源，可以收獲更多的糧秣供養大軍前行。處置並無不當。”
“碰到企圖勸解僰人不要攻擊大軍，實際並未來得及製止僰人犯我大軍的夜郎竹王女兒竹茹，應其請求，答應將不滿傅籍年齡的僰人小男子小女子安置在夜郎漢陽城左近。雖然於秦法有不合之處，但我秦法對小男子小女子連帶處罰也是減輕數等，合乎情理。”
“攻伐僰人按贏論，大行令嚴青爵位升遷一級，右更升遷為少上造。其實他的爵位早就確定，承襲其父的侯爵嚴道候。商君嚐言，有功不能不賞。使團大軍自嚴青以下各自爵升一級。”
“典客王敖，你可是選了個好女婿，雖說你的庶出女兒給嚴青做妾有些委屈，但是看看嚴青這麽能承擔責任，是很有前途的一個青年。要不是隴西狄道候小女和嚴青定親，老夫都在想將個孫女嫁給嚴青了，我大秦的好青年好才俊啊。”
“丞相說笑了，嚴青能有今日，都是昔日跟隨在陛下和丞相身邊護衛，言傳身教造成的，他自身隻是中人之姿，當不起丞相如此誇獎。”
“看來使團大軍行軍在外，需要臨機決斷的事情很多。也罷，雖然統領一千多人在軍中隻算軍候，但他本人出行之前就是戶郎將遷轉大行令。請求皇帝陛下發給個稗將軍頭銜方便他臨機行事。”
典客王敖，“屬下代嚴青拜謝丞相大人。”
鹹陽宮中，始皇帝在趙高的伺候下，打開一卷丞相府送來的公文，正是丞相府對嚴青使團遭遇僰人襲擊並反攻僰人貶其為隸臣妾的事情。
看到丞相批文是擢升嚴青為稗將軍，始皇帝眼前浮現出前不久嚴青並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小行人王無澤拜別皇帝的一幕。
皇帝陛下身著黑色的十二紋章禮服，頭戴冕旒，腰環鑲嵌昆山子玉蜀錦腰帶，懸掛長長的泰阿寶劍，於高高的丹壁前接見嚴青並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小行人王無澤。他們身著甲胄或官服，向皇帝陛下行三跪九叩之禮。
始皇帝陛下賜予嚴青一杆旌節，賜予一塊虎符與過關文書，允許其調兵按關中、巴郡、蜀郡、夜郎、滇國的路線以致絕域之外抵達身毒。
嚴青叩謝始皇帝陛下的信任和賜予，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小行人王無澤一同向皇帝陛下行禮拜別。
騎郎蒙嬰，蒙嘉孫，蒙武從子；戶郎李則，李信嫡子；藍田軍正屠蘇，屠雎嫡子，皆是忠臣良將之後，家學淵源。
始皇帝陛下記起，三十一年，嚴青和另外三人護衛皇帝陛下巡遊鹹陽蘭池閭裏，遇盜，嚴青和其他三人一起解皇帝陛下之圍，擊殺盜賊。在丞相府建議嚴青升遷稗將軍的文書上，皇帝陛下書“可，著軍正監軍，大軍在外可便宜行事，以尋找大人跡為要。”
丞相府收到始皇帝陛下的批文，將嚴青擢升為稗將軍，使團大軍人進爵一級，允許發買僰人隸臣妾作為軍資的文書以六百裏加急傳送公文到達嚴青軍中。對於嚴青請求給每個使團大軍成員做一個鐵牌，丞相府認為大軍去過絕遠，給士伍一個回家的念想也屬於正常操作。
已經離開朱提銀山向夜郎漢陽城進發的嚴青使團大軍終於收到了丞相府關於僰人遭遇的批文。大軍上下一片歡騰之聲。
當日紮營之後，嚴青特地允諾五百主任駟帶領所部打獵給大軍改善生活。
大軍吃過夕食，嚴青安排中庶子莊無忌著人邀請大軍屯長以上人員來大帳議事。
不久，大軍屯長以上官吏來到大帳，向大行令嚴青行禮。
嚴青示意中庶子莊無忌當場念丞相府回複的批文，嚴青官拜稗將軍領大行令如故，其餘人等進爵各一級。
眾人聽到僰人遭遇這場仗被中樞以贏論，各人進爵一級，都很興奮，可惜行軍路途不能飲酒，否則今夜很多人將要不醉不歸了。
“屬下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拜見稗將軍。”
“屬下五百主蜀郡任駟（巴郡樊高）拜見稗將軍。”
“屬下軍正吏蜀郡常恪（巴郡秦丁）拜見稗將軍。”
“屬下藍田騎百將薑弧、楊幡拜見稗將軍。”
“屬下蜀郡百將鄭平（卓通、司馬羨、張析、範環）拜見稗將軍。”
“屬下巴郡百將羅鞠（茶途、廖仲、相昱、龔牧）拜見稗將軍。”
“屬下騎屯長白去疾（羌節、蒙索、任信）；蜀郡屯長秦丸（趙闊、張儻、嚴直、欒虎、費籍、褒通、蠶從戊、鰒商、繆奮）；巴郡屯長羅索（茶鍾、廖夏、相芹、申粟、虢舒、龔礎、樸安、暉英、鄂戟）拜見稗將軍。”
嚴青拱手還禮，安排眾人左右分列。
嚴青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此次中樞褒獎我們不墮大秦赫赫軍威，始皇帝陛下特地批複我等，上至將領下至士伍進爵一級，為始皇帝陛下萬年賀！”，嚴青起身拱手向鹹陽方向拜謝。
眾人跟隨，向北方鹹陽方位拜謝：“始皇帝陛下萬年！”
“皇帝陛下擢升軍正屠蘇為使團大軍監軍，下麵請監軍給大家講話。”
“作為大軍軍正，皇帝陛下抬愛授命我為使團監軍，我再次向大家強調大軍行進之間一定要遵守軍隊的十七禁五十四斬明文規定。將來犯到我的手上，可不要四處求情，讓人為難。”
議完事，大軍屯長以上軍官各回部署宣傳始皇帝陛下給大軍人人進爵一級的好消息，整個營地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