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1：那不是你妹？

  2009年


  十月炎夏，G市的氣溫持續上升，地麵被太陽烤得炙熱，穿一身藍白校服的初中生騎著單車快速穿過榕樹下的小徑，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你倆太慢了，快來追我啊，最後一名的請喝飲料哦！”


  “哼，誰怕誰啊，枳枳，你快點，別讓周煜那小子得逞。”


  “欸，你們等等我——”


  跑在最前頭的是一男一女，男生開得很快，一眨眼就沒了人影，緊隨其後的女生不時回頭張望在後麵落了一大截的女生。


  程枳不會騎單車，開的很慢，慢到就連路過的行人都能走得比她快。


  前麵一段小路鑲嵌著凹凸不平的鵝卵石，程枳半眯著眼，手心不自覺出了汗，倏地一個重心不穩，輪胎磕在兩個石子之間，程枳心下一怔，接著就沉沉栽了下去。


  “枳枳！”


  言雪曦愕然刹住，沒過兩秒，她重新踩上單車往程枳的方向去。


  車還未停下，言雪曦就急著跳車，單車被甩在一旁，言雪曦蹲在程枳跟前，擔憂問，“枳枳，你還好嗎？”


  程枳垂下腦袋，眼淚在眼眶打轉，委屈得快哭了，“我再也不要騎單車了。”


  “對不起，枳枳，都怪我。”


  言雪曦懊惱地拍了下自己額頭，內心感到自責，見她膝蓋磕破了皮，傷口往外滲了點血，看著還挺疼。


  “枳枳，你還能走嗎？”


  言雪曦扶著她站起來，程枳試著抬腿動了動，可還沒走兩步，她的小腿在微微打顫，踉蹌地跌在言雪曦身上，腳踝處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感，程枳痛得皺眉，看來是崴到了。


  ——


  不遠處，小賣部門口的休息區，坐了一群穿著安德高中校服的男生，桌子上散落一堆空酒瓶，還有零星被熄滅的幾個煙頭，微風拂過，濃烈的酒味顯然是從他們的方向傳來的，路過的女生紛紛避開，都不敢靠近他們。


  雖看著是一群學生，卻吊兒郎當的，像不良少年。


  而在這群不良少年之中，有一少年長得格外出挑，他坐在遮陽傘最右側的位置。


  少年姿勢懶散的靠著椅背，長腿交疊，搭在另一張空桌上，褲腿往上卷起，露出一截腳踝。


  雖是坐著，大致能看出他的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五以上，膚色很白，臉上沒有一點毛孔和瑕疵。


  逆光下，少年垂著眼瞼，鳳眸細長，薄唇抿成一條線，神色淡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他側臉上打了一層光暈，俊美得不真切。


  僅是坐在那裏，就如此耀眼奪目，整一個美少年。


  “凜哥，那不是你妹妹嗎？”


  “咦？好像是喔，那個紮兩條小辮子的是不是？”


  聞言，正低頭看手機的言風凜緩緩抬眼，看見了榕樹下的兩人，數秒，便收回。


  隨即見他動了唇，嗓音涼薄，“不認識。”


  仿若真就一陌生人。


  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少女是程枳，旁邊那個短發的才是他妹妹言雪曦。


  言雪曦四處張望，最後朝他的方向看過來，她一驚，像是找到了救星，頓時興奮從地麵躍起。


  生怕他看不見，還誇張對他狂招手，喊道，“哥哥！哥哥我們在這！枳枳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