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鐵鍋燉自己
張小乙看著二人，這倆是誰也不服誰，都認為自己是真的。可是說來這假貨也是真剛，自己是真是假心裏就沒點逼數嗎？
張小乙把眾人拉開，將場地清理出來，而後伸出左手打開靈眼。一邊掐算一邊用靈眼觀察。
其實看張小乙用靈眼一看就知道誰真誰假，但掐指算算不是體現咱業務專業嘛。
嘴裏嘟嘟囔囔，那勁頭那姿態，煞有其事。張小乙算了一會兒麵露為難：“嘶~假的王二道行極深，還真不好對付。”
“小乙，你到底行不行，哥哥我的我就靠你證明了。”麻衣王二有些著急道。
“就是，小乙，你要是算不出來就讓一邊去，看哥哥打死這個假貨。”光膀子王二也道。
“別著急呀，降妖除魔又不是吃飯喝水，哪那麽容易，孫悟空降妖還得有跟金箍棒呢。我來的急啥也沒帶，你得給我點時間。”
“我能不急嘛，他可是冒充我在我家住了好幾天，我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麻衣王二瞪著眼道，旁邊看熱鬧的群眾也伸著脖子議論紛紛。
“小乙那點道行能行嗎，都能變成人的妖精，恐怕不簡單。”
“嗐，我看懸，小乙這些年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也沒見過他抓過妖精，要是老道士還活著可能有轍。”
“你們要對小乙有信心，前幾天我耳環丟了還是小乙給算出來的呢，別著急，再看看。”
“算卦跟降妖能是一回事兒嘛，老娘們兒家家不懂就別說話！”
“嘿，你這個人，我怎麽就不懂了。”
“你懂，就你懂！”
……
眾人倒是不懷疑他是否真的會道法，隻是懷疑他的那點微末道法是不是真的可以降妖除魔。
這邊，張小乙已經知道誰真誰假，但就這麽說出來實在沒法提現自己得本事。他想了想，看著二人說道：“我記得二哥是會做菜得吧，尤其是紅燒肉燉的那是一絕，要不你們二人比試比試廚藝？”
王二的廚藝確實不錯，早年外出跑買賣時跟外邊一廚子學了兩手，每年過年時誰家殺豬都會找他幫忙燉肉，這是事實。
雖然王二是個跑買賣做生意的，家底兒在北三街也算比較豐厚，但他可沒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一等，都是街裏街坊，誰家又事他也會去幫忙。
“你看啊，咱們這片的老少爺們兒都吃過二哥您的手藝，味道啥樣這就不用說了，妖精再厲害還能當過廚子？
所以，倒不如架起兩口大鍋，咱們看看誰的手藝好，會做飯的那個肯定就是真的，您看咋樣？”
兩個王二對視一眼，麻衣王二把頭一揚，挑釁道：“你敢比嗎？”
光膀子王二也自信滿滿：“有何不敢？”
“三爺，架鍋燒水！”
旁邊看熱鬧的也沒想到，看降妖精還能吃上肉。
嘿，新鮮了嘿。
不一會兒，在王二家的院子裏架起了兩口大鍋，底下燒著火，不一會兒鍋裏的水邊嘎啦嘎啦沸騰了起來。
兩個王二分別站在兩口鍋前，一人一把菜刀，邊上擺著白菜粉條土豆之類的配菜。
“肉呢？”
光膀子王二幹活利索，三下五除二便把土豆切好，粉條泡好。
麻衣王二也道：“三爺，肉呢？”
劉三爺站在一旁看向張小乙，剛剛準備食材的時候張小乙就告訴他，隻準備土豆白菜粉條，肉不用買。
現在人家要肉，三爺把目光投向張小乙身上。張小乙嘿嘿一笑，一伸手抄起一把殺豬刀，走到光膀子王二身邊道：“這肉不是現成的嘛。”
“你啥意思？”
“幹你！”
說完，乙哥非常大氣，刀尖順著光膀子的王二脖頸處捅了進去，刀尖直插心髒。
噗！
刀拔出來，獻血順著刀口如噴泉一般，撒的滿地都是。
“殺人了，張小乙殺人了！”圍觀的群眾大驚失色，滿臉驚恐，瞬間就炸了營。嗡的一聲一哄而散，躲得遠遠的，繼續觀瞧……
老百姓看熱鬧的興趣確實非常迷惑，再血腥再恐怖也舍不得離開。
“你……”
光膀子王二捂著脖子，倒退兩步轉身要跑，張小乙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將他踢倒在地，道袍一撩，用腳踩住他的胸口道：“好家夥，我都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敢在這兒撒野，剛給你機會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晚了！”
地上的王二捂著脖子，眼睛瞪得提溜圓，張著嘴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家夥智商是真的堪憂，他竟然問張小乙這個問題。
“用眼睛看唄，沙雕！”
“用眼睛看……”地上的王二失血過多，滿滿的閉上了眼睛。
他心有不甘，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給了自己一刀。
你要是早看出來我是假的早說不就好了，費這麽大勁幹啥？
人類的套路真多……
當地上的王二最後一滴血耗盡，身體也發生了變化。手變成了蹄子，身體滿滿往回縮，全身長滿黑毛。
“謔~好大的一頭豬！”
死去的王二現出原形，赫然是一頭大黑豬，嘴裏長著獠牙，看上去起碼五百多斤。
張小乙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這玩意兒徹底死了以後才道：“來吧二哥，別愣著了，肉已經準備好了，人家自己預備的。配菜也切好了，也是人家自己預備的。”
好家夥，小乙這是殺豬誅心啊！
自己燒水，自己切菜，然後再燉自己……
眾人再看張小乙，感覺這小子心真壞。
圍觀的群眾見地上的豬精徹底不動彈了，這才慢慢上前。
有膽大的還湊到跟前摸了兩把，又不是姑娘，摸的如此小心翼翼。
王二也嚇得夠嗆，黑豬精可是在他麵前現的原形，眼瞅著被張小乙一刀攮死，也是眼瞧著由一個人變成死豬。
張小乙後退兩步道：“行了行了都別瞧熱鬧了，趕緊找幾個人抬到鍋裏把毛退了，一會兒讓二哥燉上。”
“來來來，來幾個人。”
接下來就是按照殺豬的流程來，該退毛退毛，該切切，該燉燉。
張小乙就不幫忙了，他到一旁，手裏端著茶水一邊喝一邊看著眾人忙活。
如此悠閑的樣子在眾人眼裏那就是神仙，張小乙也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小乙這還是有真本事的。”
“那是，這麽厲害的豬妖讓他一刀就給攮死了。”
聽著眾人的誇獎，張小乙心裏非常美麗。此事過後，真武觀的招牌也算是打出去了。
以前真武觀冷清就是因為自己不顯山不露水，沒什麽業務。經過此事，以後的香火估計會漲一大截。
“也不對吧，小乙隻是算出來妖精是誰，我估計要是要是張屠夫在這，下手比小乙還得利落。”
我艸，這是誰說的，壞我名聲！
張小乙的茶碗險些都拿不住了。
忙活了一上午，張小乙分了十斤肉，外加二十兩銀子。
銀子是王二給的，也算感謝張小乙救了自己。
臨走時，張小乙看著院子裏那個滿臉怨恨的虛影，打身上掏出一張鎮魂符默念一句：“收！”
一道白光被吸進鎮魂符裏，張小乙把符紙攥到手裏道：“別想著報仇了，塵歸塵，土歸土，就這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