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口腹蜜劍難辨真假
“我那妹妹怎麽了?”
原母神色未變就好像這兒女口中的不是她的女兒似的,原文嶽雖然納悶,心底到底是還念著幾分幼時的兄妹情誼,急切的詢問。
“府上小姐被那劫匪殺了,後來拋屍河底。等那劫匪走後,我姐妹二人去尋卻未曾尋到府上小姐的屍身,不知順著水流流到了哪去。都是我姐妹二人的不是,牽連了府上小姐,如果不是因著我們兩人,府上小姐也不至於早早去了屍骨都尋不來。我賤命一條,願以命抵命,隻願公子饒了我這苦命的妹妹。”
“姐姐說什麽呢,姐姐若去了,妹妹便也跟著去了。”
蛇姬在月筎後麵跟著跪下來,頭發散了發釵搖搖欲墜。
“我知自己一條命不能彌補府上老太太喪女之痛,但萬望公子太太看在我這妹妹孤寡一人的份上留她一條命吧。”
月筎站起身來,狠心扯下蛇姬攥著自己衣角的手,心下發了狠當即往一邊的牆上撞去。銀杏嬌呼一聲,身子軟了幾分。原文嶽手快拉住了月筎,撞得不狠,但額頭仍舊見了血,因著原文嶽的力氣整個人更是撞入原文嶽的懷中。原文嶽隻覺溫香軟玉在懷,低頭看到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一瞬間倒是癡了。
蛇姬見狀撲了上來,拉著月筎的衣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蛋紅彤彤的,更像那富貴牡丹,浸潤了水色的眸子像是那牡丹上的露珠兒,顫巍巍的。
“姐姐怎麽就這麽狠心,我已經沒了父母兄弟,再失了姐姐,可讓我如何是好啊。”
蛇姬緊抓著月筎的衣袖一副生怕她再尋死的樣子,半邊身子已經貼在了原文嶽的身上,原文嶽喉結動了動,隻覺得的手臂陷在一片溫軟中,動都不得動。
兩姐妹抱成一團哭的淒慘,原文嶽一時之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救命似的看向銀杏。
“兩位姑娘莫哭,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便是無法挽回,先坐下來緩緩,自是有我們老太太在呢。”
“對對對,兩位姑娘先坐下吧。”
原文嶽鬆了一口氣的應和道,蛇姬和月筎二人對視一眼羞羞怯怯的坐下來,隻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原母打量著兩個人,衣服布料看上去便是上好的料子,頭上的發釵簪子貴重中不乏靈動,家裏應也是富貴的。心思便偏了,活著的時候不見得多喜歡原文越,死了更是未曾將人放在心上。救了兩個富家小姐,雖然說父母兄長都死了,但家裏總不能連個親戚都沒了吧,有救命之恩在,以後總不能是繞過去自家兒子的,以女兒一條命為兒子添兩條臂膀原母再是滿意不過的,因此麵上的慈悲做不得假。
“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小女的命數,自不再多提了,便了了吧。”
“母親都這般說了,兩位姑娘可別哭了,眼睛哭壞了可就不好了。”
原文嶽本就對妹妹沒有多少情感,兼之見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將長大後就未曾見過的妹妹拋在腦後隻一心安撫。
月筎和蛇姬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疑,未曾想到如此便過了關,還以為會受一番磨難呢。
兩個人眼底蓄滿淚珠兒,撲簌簌的滾落,忙不迭的站起身來給原母行禮。
“若太太不嫌棄,我姐妹二人就是您的女兒,以後侍奉您身邊。”
“這倒是再好不過了。”
原文嶽一拍手,笑語晏晏。
“母親便收拾東西與我離開吧,兩位姑娘也與我們一起同行吧。”
轉頭吩咐銀杏和芍藥去打水讓月筎和蛇姬二人洗漱。
“謝過老太太公子。”
月筎和蛇姬跟著銀杏去了房間,卸了釵環,活動了下酸軟的腰身,二人攙著無聲笑彎了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興奮與喜悅,笑的眼睛濕漉漉的,哎呦哎呦的直喚。
誰也沒想到竟然這麽順利。
笑夠了,二人拿著梳子細心的梳著發,手指靈活的很三五下便挽了個漂亮的發髻,發簪斜斜的簪好,取眉筆輕輕勾畫,唇脂輕點,便又明豔動人。
“你說,那煞神說的她在看著我們是什麽意思?”
蛇姬抹勻了口脂照了照鏡子,滿意的飛了個媚眼。
“我們操心那麽許多幹什麽,她又沒說不可想來是默認了,也不像有多少情誼的樣子,說不好隻當個樂子看呢。”
“也是。”
月筎給蛇姬的發弄得稍淩亂些,兩頰挑出兩縷碎片垂了下來,嫵媚中更添幾分俏皮。
“這樣好看些。”
“好,我最相信姐姐的眼光了。”
二人嬌笑著,在察覺到銀杏的腳步時便收斂了笑意,麵上遍布愁容,眉間蹙起平添幾分愁緒。
嬌鉞還興致勃勃的看戲呢,就感覺到身側人的目光,側過頭就看到陶雲逸正盯著她看個不停,微凝眉讓嬌鉞氣短心虛。眼珠子轉了轉,看上去就更心虛了。
“有時候真的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陶雲逸像是突如其來產生的感慨,但嬌鉞卻不敢這麽認為。連忙坐直了身子,端正了表情。
“我所言句句屬實,沒有一句假話。”
陶雲逸的眼神涼涼的落在嬌鉞臉上,嬌鉞一時心急一連串的話不經過大腦就禿嚕了出來。
“真的,占卜算卦很好學,吳劍弄傘什麽的更是順手為之,而且沏茶真的好難好難得。”
說到最後嬌鉞都苦了臉,她本來就不是嬌養著長大的,幼時別說品茶了活著都是難事,等大了些被帶著喝了幾回酒更是對茶毫無興致,也沒想過學。
“嗯。”
陶雲逸可有可無的應了聲,嬌鉞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臊眉耷眼的跟在陶雲逸後麵從樹上下來,老老實實的跟在屁股後頭回客棧。敲敲的伸手去拉陶雲逸的手,陶雲逸動了動腕子過長的袖口將手指都藏得嚴嚴實實的,退而求其次的去拉陶雲逸的袖子。
原文嶽在門口等芍藥攙著原母出來,恰好看到嬌鉞遠去的背影,與銀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