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牆頭馬上遙相顧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不過坐了半天的馬車嬌鉞就悶的不行,穿著寶藍色的錦袍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子晃晃悠悠的看的跟在身後的小侍女嚇得不停,嘴裏的話就沒斷過,試圖通過嘮叨讓嬌鉞放棄騎馬的念頭。
微風拂過臉頰將身後的身後的長發吹起,手中的韁繩鬆鬆垮垮的一點作用都沒有,更是嚇得小侍女在身後不停驚呼,嬌鉞卻怡然自得。
忽而心有所感,遙遙的往遠方看去,遠處的風景看的不甚分明。
百米外的距離是個小小的城池,城牆用土石壘成高不過四米,而那土黃的城牆之上一角黑衣一閃而過。嬌鉞臉上的笑容更真實了些,拉緊了韁繩縱馬前行,馬兒跑的飛快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身後小侍女的喊聲越來越小直到聽不到。
無雙反應過來就跟在身後飄著,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公子到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到底是什麽身份?
嬌鉞也很好奇,但是再好奇都抵不過對守初的思念,尤其是在上個世界結婚就分離的更是讓嬌鉞內心的思念如野草般瘋長,占滿了心間本來就不大的地方,還未見細細密密的疼湧上心間分不清是從何而來。
入了城,那似有似無的聯係更加緊密了些那痛意更明顯了些,嬌鉞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些,隻是人來人往的小城鎮一時之間不知去哪尋找。
拉緊了韁繩,馬兒上半身人立而起,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小侍女差點嚇得那顆心都從體內跳了出來。看著嬌鉞那脆弱的身體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越發蒼白,額頭臉頰都多了層薄汗,更是擔心。小步跑到身邊,膽大妄為的伸手扯了扯嬌鉞的衣襟。
嬌鉞抿了抿薄唇翻身下馬,寶藍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霎是漂亮。
腳步輕快的沿著長街往前而去,路過一家又一家的店鋪眼神堅定,額頭的薄汗凝成汗珠大顆大顆的從臉頰往下流,小侍女不懂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看著嬌鉞進了一家客棧。
“這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
嬌鉞從懷裏掏出一枚碎銀子扔到店小二的手中,對方收下後態度更殷切了許多隱隱多了三分討好。
“剛剛可有一黑衣人前來住店?”
嬌鉞隻能感覺到守初的氣息就在這間客棧裏,身體上的痛意明顯了許多,具體的卻無法得知。
店小二拿了嬌鉞的賞錢很認真的回想,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剛剛有兩位客官住店,但是未曾有身著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位看上去尊貴非凡穿了一件白衣,看料子就很是貴重更別提那手作的刺繡了,另一位應該是公子的小廝下人穿著灰色短打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也不太像是普通人。”
嬌鉞神情不顯,但跟了她七八個世界的無雙卻看到了未曾表露的失落。
“兩間上房。”
小侍女連忙上前掏出銀子遞給店小二,一邊還不忘讓嬌鉞改定一間房。
嬌鉞冷著臉,拒絕了小侍女的提議。
二樓拐角的位置,嬌鉞感覺到守初距離自己已經很近了,在一間客房的門口停留。
引路的小二哥見狀跟嬌鉞草草提了兩句。
“這裏麵就是之前跟客官您說的那個尊貴非常的公子。”
嬌鉞有些失望,冷冷的應了一聲就跟著店小二進了隔壁的房間。進了房間屏退了眾人,嬌鉞坐在桌前把玩著腕間的白玉環,明明近在咫尺她卻不知道對方的位置。
鼓著臉頰,手指敲在桌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耳朵豎的高高的,聽著隔壁房間的聲音。
店小二說的並不對,隔壁房間不止是一個人,聽呼吸六個人,都是練家子。
嬌鉞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個不停,猜測守初這次的身份大概是個習武之人,不由的就多了幾分期待,身上的疼痛都被她忽略了幾分。
對麵的男人開口說話,聲音渾厚富有磁性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
隨著男人開口說話,另外的幾個人呼吸更明顯了幾分,嬌鉞猜測大抵是護衛一類的身份,內心深處開始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好是因為什麽,而這具先天不足的身體仍舊在隱隱作痛。
聲音漸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嬌鉞摩挲著手上的白玉環坐在椅子上,像是無知無覺的雕塑,偏偏那雙眼睛又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神性。無雙看著她不知道這樣的形容是否正確,但這個時候卻是最貼合嬌鉞形象的。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然我可能控製不住自己啊。”
嬌鉞長籲短歎個不停,臉上的表情也變幻莫測,無雙聽不懂看不懂就畏畏縮縮的縮在一旁生怕牽連到自己。
如此場景,很快便入了夜。
夜色西沉的那一刻,凝滯的時間被外力打破。小侍女敲開了房門,送了吃的進來。一樣樣一種種擺在麵前,都是原身喜歡吃的東西,嬌鉞動了兩筷子卻覺得食之無味,沒有用太多。緊張的小侍女不停囁喏,看著她的冷麵最終老老實實的安靜了下來。
“另外準備些吃的,讓廚房溫著。”
嬌鉞抿了抿唇,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手指卡巴作響,那脆弱的竹筷被過度彎折下一刻就要折斷。
小侍女聽著記在了耳中,卻發現那些都是些辛辣刺激的不適合嬌鉞吃的,沒有多說但後來還是自作主張讓廚房多溫了粥。
天色越來越暗,嬌鉞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眉宇之間卻有點躍躍欲試,無雙總覺得嬌鉞的心底在琢磨一些不可對人言說的事情。
也確實如此。
嬌鉞打算夜探隔壁,看看師兄這次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而且她很懷疑,自家師兄現在在飲風食露,而讓他如此淒慘的就是隔壁那個身著白衣尊貴不凡的男人!!
嗬嗬!!
讓約定俗成去見鬼吧,師兄就該被仔仔細細的護著,她都不說的說句重話,憑什麽換了個世界就得飲風食露照顧個不知所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