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祝你好運

  方文江和岑處嚴兩個人並肩走來,也沒有發現嬌鉞四人之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或許是發現了也沒有太過在意。


  “坐吧。”


  嬌鉞抬手比量了一下,這兩人才坐了下來,隻是氣氛仍舊算不上融洽。


  聶文琪憤憤然的瞪了一眼嬌鉞,顧忌著旁人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


  飯桌上,琥珀太習慣嬌鉞對待守初的態度了,岑處嚴很少見,在嬌鉞不注意的地方就凶巴巴的盯著守初看,卻會在嬌鉞一個眼神掃過來立馬乖巧,琥珀抿著嘴悄咪咪的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阿玉蹲在琥珀肩頭,仍舊不太懂這個早就被放棄了的女人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魅力。


  嬌鉞似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阿玉,阿玉渾身瑟縮了一下,那一眼他好像在那個女人眼底見到了屍山血海,內心的警報不停響起,阿玉做下了一個不打算告知琥珀的決定,一股異常的氣息直上青天,轉瞬即逝,不知去往了何處。


  嬌鉞看著守初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隨性自在。


  一頓飯下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嬌鉞都不知道為什麽非得湊到一起,尤其是在他們走後,聶文琪迫不及待的黏上了方文江,那副急切的樣子跟無雙所說的劇情裏的完全是兩個樣子,嬌鉞勾了勾嘴角,莫名的諷刺。


  二樓的小客房裏,守初擺了一副殘局,自己與自己對弈,時不時的看看坐在嬌鉞對麵的兩個人,覺得他們比手下的棋局更有意思的很。


  岑處嚴和琥珀兩個人總是異口同聲的說著否定的話,隨後兩個人對視互瞪一眼,透著一股子兩個人都嫌棄的默契,很好玩。


  “姐姐,你接下來要去哪啊?”


  “妹妹,你接下來要去哪啊?”


  再次異口同聲說了同樣話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敵視。


  嬌鉞眯了眯眼,那雙漂亮的眸子好像看到了不知名處,琥珀和岑處嚴顧不上彼此之間的敵視,對視一眼都看到了眼底壓抑的恐懼。麵前的這個女子像是下一瞬間就會離開一樣,是他們留不下碰不到的人,不知道是為什麽,兩個人默契的看向了守初。待看到守初一如既往的神情,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跟著方文江他們隨意走走。”


  嬌鉞單身撐在桌子上,耳朵卻高高豎起,依稀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說話聲。


  “江哥,我們什麽時候成親啊?”


  嬌鉞都能想象的到聶文琪說這話的時候大概是帶著幾分的忐忑與嬌羞的,或者微微抬著頭用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方文江。


  “自然是要先稟告了父母找了媒人,三書六聘禮不可少,然後等合了八字選個良辰吉日了。”


  方文江的聲音仍舊是溫和的,聶文琪咬了咬唇,手摸了摸腹部,想到這一係列的步驟要花費的時間,神情都冷淡了幾分,到那個時候,這個肚子都不知道大到什麽程度了。下唇多了清晰的齒印,聶文琪攥緊了衣角,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更加可憐些,仰著頭巴巴的盯著方文江。


  “可是我想和江哥早一天在一起,江哥不想嗎。”


  方文江一個垂眸的功夫,就將眼底的那些雜亂思緒藏了個幹幹淨淨。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聶文琪看,目光中帶著懷念與緬思,像是在透過現在的聶文琪看過去的她,那眼神讓聶文琪心裏亂的如同一團亂麻,最終卻強自鎮定下來,伸手扯了扯方文江的衣袖。


  “好。”


  在方文江應下的那一刻,聶文琪歡笑展顏,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看了便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握著衣角的手都鬆了片刻,整個人都輕鬆了些。方文江見她這個樣子,不知怎麽的,開始期待起了成親那天的場景了,如果那一天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將那腹中的胎兒捅了出去,那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呢?


  方文江低頭掩住了眼底的暗沉,思緒卻發散開了,想起了那些自以為忘記的事情。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孽胎是如何毀了藏劍山莊,站在廢墟之上趾高氣昂的將滿身血汙的他踩在腳下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他的摯愛,站在那孽胎的身後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他看,對於那些因為那孽胎而身死的人毫無悔恨毫無留戀,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他一定要毀了她,不惜一切代價。


  方文江身上的恨意有一瞬間無比的明顯,明顯到聶文琪都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隔壁房間的嬌鉞眉頭微蹙,感受到了無邊的怨氣襲來,而守初身上那個聖母至極的靈魂碎片在不停的顫動,催促著守初前去做些什麽,攪亂了守初的思緒。


  哼。


  嬌鉞舔了舔牙齒,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守初麵前彎腰溫柔的摘下了守初帶了數個世界的墜子,嬌鉞在手上團了團,嘴唇輕吻在守初的額頭,另一隻手悄悄的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取走了什麽,隨意的劃開空間,將那一團揉在一起扔了進去。


  “祝你好運。”


  守初聽到她的話,也沒有多想。


  倒是岑處嚴被突然發生的事情刺激的差點暈了過去,手指顫抖的指著嬌鉞,口中支支吾吾的,整個人跟發了羊癲瘋似的。


  嬌鉞一個眼神,琥珀立馬懂了,為了防止岑處嚴因為過於激動而暈厥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去了岑處嚴多餘的記憶。


  眨眼的功夫,岑處嚴便恢複了原狀,剛剛的那一幕像是未曾出現過。


  都不用多說,琥珀很是機靈的喊著岑處嚴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嬌鉞和守初。


  獨自待著的時候,琥珀才空出心神來詢問阿玉關於方文江的事情,但阿玉早就被嬌鉞之前的舉止擾了心神,根本顧不上回答琥珀的問題。他的眼底滿是憂慮,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舉動到底是對是錯,但事已至此,他沒有了回緩的餘地。現如今,隻能期待到時候,那兩個人能在與嬌鉞的交鋒之中占據上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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