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瑾年

  張芝山無語地看了李泉一眼,最後不舍的從自己衣袖裏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了他。“這是給你的飯錢!”


  李泉不解地看著他,張芝山被他看的一陣惱火,“看什麽看,拿著啊!”


  “哦,謝,謝謝大人。”李泉顯然是被張芝山這暴脾氣嚇到了,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芝山不理他,拿起了筷子,夾著那些菜,心疼的在滴血,一兩銀子,那可是他一個月的夥食費,都讓這豬頭一樣縣令給敗光了。


  “大,大人,菜好,好吃嗎?”李泉結結巴巴地看著他詢問道。


  張芝山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菜,心想,他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命李泉也坐了下來,“你也坐吧!”


  李泉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開心地坐了下來,“謝,大人。”


  剛坐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張芝山又開始發話了,張芝山,覺得這麽好的一桌菜,讓他吃了,是不是有點浪費,隨後一想,“慢著,本官覺得這頓飯,咱倆吃,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李泉不明白張芝山的話,但最後聽張芝山喊了一聲“來人”,一個衙役走了進來。


  “大人,喚小人何事?”


  “你去把章傑和今天保護本官的那幾個捕快叫來。”張芝山說完,李泉騰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張芝山竟然把他花了一個月的俸祿置辦的宴席竟然給了捕快,而他卻要自己陪著他去喝白米粥。


  飯後,張芝山和李泉去看望那三個受傷的捕快,來到其中一人的房間裏。


  大夫正在替那個捕快把脈,張芝山和李泉走了進來,那大夫正要起身行禮,但被張芝山給阻止了。


  兩人均沒有出聲,安靜地坐在一旁,看大夫把脈,過了一會兒,那大夫的臉色凝重起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捕快,搖了搖頭。


  張芝山和李泉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大夫起身,走了過來,作揖道,“兩位大人,安好,恕草民醫術淺薄,怕是,救不了這三位小哥了。”


  聽大夫說完,張芝山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麵色凝重道,“大夫,他們隻不過是讓烏鴉啄傷而已,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吧!”


  不等那大夫開口,一旁的李泉也站起身道,“是啊,你再好好瞧瞧,萬一診錯了,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麽?”


  大夫聞聲,臉色一白,神情變得緊張了起來。


  張芝山見了,立馬抬眼看向李泉,李泉觸及到他眼眸,本官警告你,這三位你一定要治好,要不然,本官拿你是問。”


  大夫顯然被李泉的話給嚇到了,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張芝山聽了李泉的話,臉色不悅了起來,回頭瞪了他一眼,隨後安撫大夫,“有勞大夫,再仔細給瞧瞧。”


  “那好吧!”大夫說完,又重新走了過去,握著那人的胳膊,摸了摸脈搏。


  摸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張芝山見狀,詢問,“大夫,怎麽了?”


  大夫嚇得立刻縮回了手,一臉懼色道,“大人,草民真的是醫術不精,回天乏術了,請您另請高明吧!”


  張芝山聞言一驚,見李泉又要胡言亂語,立刻抬手製止了他,然後揮了揮手,那大夫謝恩後,匆匆離開。


  “大人,為什麽要放走那庸醫?那庸醫顯然是……”


  李泉話還沒有說完,張芝山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沒聽到他剛才說的嗎?”


  “可是,大人……”李泉還想說什麽,突然一個衙役跑了進來。


  “小的,見過兩位大人!”那個衙役作揖道。


  “什麽事?”李泉一臉不耐煩地甩了下衣袖,然後坐到一旁椅子上。


  張芝山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而是神色溫和地看向那名衙役。


  “說吧!出了何事?”


  “回大人的話,外麵有個自稱自己可以醫治百病的郎中,求見大人。”


  “哦?”張芝山摸了摸胡子,目光若有所思。


  李泉卻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騙子,敢來衙門口鬧事,正打命衙役趕走時,張芝山開口道,“請他到這裏來。”


  “是,大人。”


  李泉不解,“大人,不怕他是個騙子嗎?還請來這裏。”


  張芝山沒有回答他,而是勾唇,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過了會兒,衙役帶著自稱包治百病的人走了進來。


  張芝山隻見一位翩翩公子,身著紅色蟒蛇長袍,手持折扇,出現在他們麵前。


  他雖為男子,可步履卻是輕盈,體態也不像尋常男子那般氣宇軒昂,反而有種女子的婀娜模樣,體帶一股奇特的香味,吐氣如蘭。


  別說長相,那是極有的美男子,就連那女子見了都會自愧不如。


  張芝山和李泉看呆了眼,好半天,張芝山才回過了神,他看著麵前的年輕公子,“你就是那位自稱包治百病的郎中?”看起來,不像他說的那麽厲害,而且看著怎麽怪怪的。


  李泉到沒覺得他有什麽地方怪異,但見這小模樣,看的他撩人心弦,隻可惜,是個年輕小白臉。


  “在下傅瑾年,見過兩位大人。”傅瑾年目光銳利地看向張芝山。


  張芝山聽到“傅瑾年”三個字後,神色微怔,一臉正色地盯著她。


  不僅他吃了一驚,就連李泉聽了此名也都驚呼出了聲,“什麽,你是鳳錦年,你不是已經……”


  “李大人,人家說的是傅瑾年,不是鳳錦年,何況,那人已經去世五十多年了,就算活著也已經到了知命之年!”張芝山無語地歎息了聲。


  “張大人提醒的是,是下官糊塗了,下官怎麽就把她和鳳錦年給聯係到一塊了,真是糊塗,糊塗啊!”李泉拍了下自己腦門,怎麽關鍵時刻又丟人了。


  傅瑾年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等場麵,她表情不慌亂,反而還淡定自如地看著他們,而李泉則一臉不悅道,“大膽,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行禮。”


  張芝山也不阻止李泉的行為,反而抬眸和李泉看向傅瑾年。


  傅瑾年也不驚慌,麵無表情地回道,“在下有功名在身,按照律例,在下不用下跪,何況,這裏也不是公堂之上,何來行禮一說?”


  此言懟的李泉啞口無言,甚為惱怒。


  張芝山則眼底流露出欣賞之意,可李泉把剛才出醜的事再加上自己被懟的麵紅耳赤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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