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韋東宇（1）
“哼！”這位高層冷哼一聲，“就放過你一馬。”
“哈哈哈哈。”我聽到宗主的大笑聲，隻見他縱身一躍，從十幾米的內門牆上跳下來。嚇了我一跳。宗主你也上了年紀，還要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真的好嗎？
與其說清元真人是跳下來的，不如說他是飄下來。他仿佛是一張沒有重量的紙，白發飄揚間身形穩健，輕飄飄地降落。
他走到練武台邊緣，瞅了我一眼，“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要知道牆上的任何人殺掉你都不費吹灰之力。”
玩大了！萬一他記仇在心，我在清元宗豈不是混不下去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以一種爺爺看著自己孫女的慈愛目光看著我，“年少輕狂，簡直和當年的段兒一模一樣。”
段兒是誰？正當我疑惑時，宗主開始了官方的講話，“老夫很榮幸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比試，這些小姑娘以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她們不比男生弱，這樣努力奮發的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趁著宗主發表“老校長式”的慢吞吞感言時，我蹲下身子，小聲詢問台下的楊海，“段兒是誰？和我長得很像嗎？難道是個大美女？”
“宗主口中的段兒是段江流。”楊海道，“是個男的。”
段江流.……似乎在哪裏聽說過。我想起來了，蕭坤曾和我介紹過，段江流是《斷淩斬》的創立者。可為什麽宗主爺爺要稱他為段兒？難道是.……
“段江流是宗主的孩子嗎？”我問。
楊海搖搖頭，“他是宗主最喜愛的徒弟、是位百年難以的絕世天才，集傳奇於一身的人物。”我首次在他眼中看到了崇拜的模樣，“他從煉氣境突破到築基境隻用了3年時間，創下了十大門派的最快的修煉記錄；曾經的外門第一是他、內門第一也是他；23歲時就自創了《斷淩斬》，曾一劍把江河給斷流.……”
段江流的成就，楊海花了幾分鍾還沒有講完，想不到這位曠世奇才居然是清元宗弟子。
“有機會真想見見他。”我說，其實我是想問他為什麽要把《斷淩斬》搞得那麽難修煉，想讓他把“自負之境”改改。
楊海挑起一邊眉毛，“你是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什麽？”
“段江流在100年前就已經死了，”他貼在練武台邊緣，眼珠朝宗主移去，“宗主殺的。”他近乎耳語道。
“他不是宗主最愛的弟子嗎？宗主為什麽還要殺了他？”我在他耳邊輕聲問。
“我曾有耳聞，聽說他是背叛了清元宗，宗主隻好忍痛割愛。”楊海說，“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宗主不就在你旁邊嗎？你怎麽不問問他？”
我伸出手指噠地一下彈在楊海額頭上，留下一道紅印。我才沒有那麽不識趣問宗主這個敏感的問題。
“小姑娘，可否告知老夫芳名？”宗主忽然轉頭對我說話，把我嚇了一跳。
“弟子白霜月。”我欠身行禮道。
宗主撫須淺笑，轉頭麵對上千位台下的弟子，“既然白霜月弟子提倡這男女公平，不如就趁這個時機，給所有外門弟子一個公平的機會。”
“近日，萬墳崗野鬼橫行，不少無辜百姓受到了殘害。這原是內門的殲滅任務，可我想交給你們來做，把這場殲滅任務辦成一場內門選拔大賽。不限男女，不限修為，均可參加。在比賽中表現優異的弟子，可直接進入內門。”
直接進入內門？沒有聽錯吧？這話是宗主說的，絕對假不了！
所有外門弟子為之狂熱，興奮地呐喊著，熱血澎湃。他們等了太久，終於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進入內門後，便可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福利等：內門武學堂會有上品、極品武技提供；內門鐵匠鋪也會有上品、極品武器；住宅也從茅草屋升級到了庭院；最令人心動是可以進入宗門修煉聖地修煉。修煉聖地裏靈氣濃鬱，就算普通武脈的修士在內修煉，也能輕輕鬆鬆修煉到築基期。
可以說，進入了內門就相當於提前獲得築基期的資格證書，這是所有外門弟子的夢想！
“稍安勿躁。”清元真人抬起手平複激動的人群，“先聽老夫說完。內門選拔賽的比賽地點在萬墳崗，時限一周。比賽以斬鬼數為積分，比賽結束後以斬鬼數排名，排在前5的弟子無條件進入內門。”
萬墳崗？斬鬼數？這是個抓鬼比賽？
我發現所有外門弟子臉色都不太對勁，便詢問楊海。
他告訴我，萬墳崗是一座被妖魔鬼怪占領的山頭，全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以這麽危險的地方作為比賽地點，恐怕參賽選手要犧牲掉五分之一，活命的選手隻有寥寥些許能夠進入內門。
太殘酷了。
宗主講解規則：“比賽以三人為一個單位參加，不滿足條件者拒絕參加選拔賽；比賽過程中，將有執法弟子作為監視比賽。比賽中允許弟子之間相互爭奪，但嚴禁謀殺。違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這四個字宗主是笑著說出來的，但誰都知道他是在笑裏藏刀。
“時間緊迫，各位抓緊時間修煉吧。”他說完就走下了練武台。
與此同時，我聽到衣服飄揚發出的簌簌聲從內門牆上傳來，回頭一看，韋東宇正降落下來，直徑朝我走來！
此地不宜久留！
我別過身，走下練武台。
“惜憐！你是惜憐嗎？”韋東宇從台上師妹之間的空隙穿過，快步走來。
他認出了我！念出了我這副身體的主人的姓名！我連忙鑽進人海中掩護，可是晚了一步。
噠！
我的手被人抓住，回頭看去，正是韋東宇！
“惜憐.……是你嗎？”他震驚的目光不斷地在我臉上掃描，我感到他的手在顫抖。
我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沒想到他越抓越緊，“師兄.……”我說，“請鬆手，你認錯人了。”
“抱歉。”韋東宇劍眉一皺，鬆開了手，“你和她長得簡直一模一樣，連聲音也相同。”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
廢話，這副身體就是她的，能不一樣嗎？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我並不想與他有過多接觸。我沒搭理他，轉身就走，因為說得越多，越容易露餡。
“師妹請留步！”韋東宇鍥而不舍地跟著我後麵，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特別是女弟子嫉妒的目光。這位內門高富帥可是無數女弟子的夢中郎君，他居然在跟著一位外門女子？這外門女子似乎還不想理他？這世道怎麽顛倒了？
我沒有停下腳步，“攔下他。”我從楊海身邊經過時用口型對他道，我相信他能夠看得懂。
“誒，韋師兄好久不見。”楊海麵帶笑意，插到韋東宇麵前。
韋東宇眉頭微皺，沒搭理他，打算從旁邊繞開這笑嘻嘻的家夥。
楊海橫跨一步，又擋在他麵前，“我前不久在春芳樓認識一位叫阿香的姑娘，身材辣得很，我們一起去試試她的實力如何？”
韋東宇沒有應答，他歪著脖子從楊海肩上的空隙看去，楊海也歪著脖子擋住他的目光，韋東宇往他左邊看去，楊海連忙跟上。這相同的動作使得兩人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楊兄，你這是何意？”韋東宇十分不悅，直盯著楊海的眼睛。
“我看最近韋兄總是忙於修煉，想帶著你一起去快活快活。”楊海笑道。
“沒有興趣。”韋東宇側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丟失了目標，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離去。
“誒，韋兄怎麽走了？是不是阿香不合適呀？那阿嬌也可以呀。”望著韋東宇越走越遠，楊海不由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