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這人我也聽過,下鄉放電影還要敲詐好處。廠裏早就收到了舉報了,隻是礙於他嶽父的麵子,不好處理罷了。還去舉報你,你等著吧。我估計沒人會搭理他。”
“算了,跳梁小醜一個。”何雨天從口袋裏取出5個打火機,“楊大爺,沒啥好東西,最近在黑市遇到的。要不要?給我2毛就行。”
“你小子又賄賂我。你以為我沒在黑市買過啊。”楊大爺拿了5毛錢遞給何雨天,“下次有這種生活用品、糧食,我都要。”
何雨天從另外一個口袋取出來一包10盒火柴,“大爺,賺了的錢,火柴就送你了。這個可不能推辭,不然我就不賣你了。”
“哈哈,你小子,行了,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了。”
“大爺,那我走了啊。我現在電影放映員,你們村要看電影,直接跟我說,隨叫隨到。不過,要叫人來運設備啊。我一個人騎自行車送過去,來回幾十裏路,得累死。”
“行,等我回去說好了答複你。你這自行車看起來像是攢的啊,多少錢買的?”
“大爺,你想買?”
“對,我外甥結婚用,家裏錢不夠,買不起新的。自行車票我這裏倒是有,隻是他們隻有40塊錢。我答應了給自行車票做賀禮,反倒讓他們為難起來。”
“那大爺的意思是賣自行車票,還是補上錢買舊車?”
“看你怎麽需要了。”
“我有舊車騎就不錯了,新車太招搖了。車票我也是轉手就賣。”
“那你還是帶著我去買舊車吧。”
“行。那等你下了班,我跟你去。”
“沒事,我叫人來值班。”
“啊,主要是我怕許大茂舉報我,等下被人發現我不在工廠就不好了。”
“行吧。那下了班去。”
回了放映室,何雨天想著剛剛忘記問了,能不能用手表換車票。至於被舉報,不存在的。隻要沒有人贓並獲,抵死不承認誰都沒轍。
放映室的茶,味道還可以。應該是許大茂從村民那裏要來的紅茶。一小撮,泡了7、8杯。喝了一下午,除了尿了幾回,風平浪靜。
果然同楊大爺分析的那樣,沒人會搭理許大茂的舉報,覺得他就是故意報複。
提前來到了食堂吃飯,沒幾個人。
“馬華,我哥呢?”
“何副班長,我師父正準備回家呢。”
“幫我叫一下他。”
“好嘞。”
不一會的功夫,傻柱走了出來。
“小天,你一天都去哪了。事也不管了。”
“我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這事能有多複雜。你不是也在這裏麽,還能錯了。對了,我跟你說個事,等下我晚點回來。你跟雨水自己做飯吧,別做我的。”
“行。”
“馬華,給我來兩個大肉包,一碗稀粥,不要稠的。再來一勺鹹菜。”
“好嘞。”
經過這一個月來的營養補充,原本有些瘦弱的何雨天,配合著自己的鍛煉,已經變得很強壯了。恢複到了自己服役時的巔峰狀態。也就是比不了地球世界的身體,一打幾還是沒問題的。
吃完了,來到保衛室。楊大爺早就吃好了,正假寐著等著呢。
“楊大爺,走吧。”
“我坐你的自行車去。等下買好,我直接騎車回家。”
“行。”
何雨天從車棚把車推了到保衛室門口,楊大爺就在門口等著。他載著楊大爺就往回收站走。
“楊大爺,你的自行車票換不換,我用手表跟你換。”
“這玩意我有,不需要。”
“行吧。”何雨天也不在意,有也行,沒有也行。
很快,兩人就到了回收站。楊大爺下了車,何雨天推著車停在了車棚。進了保衛室,勝叔在裏麵。
“勝叔,今天值晚班啊。”
“小天來了啊,還帶客人來了啊。今天的火柴和打火機謝謝了啊。”
“一點小東西,不值一提。我帶人來買自行車。”
“去吧,文字和勇子都在呢。”
“恩。”“楊大爺,你在這裏等一下啊。”
“行。”
由於攢自行車也不是很合法的事情,一般是不會追究的,但是對於專門的據點還是會查辦的。
何雨天獨自一人去了宿舍區的庫房,“文哥,勇哥,在裏麵嗎?”
“是誰啊?”裏麵傳出用的聲音。
“文哥,是我,小天。”
裏麵沒了聲息,然後門被打開。文哥招呼著小天進去了,然後把門關上。
“小天,你怎麽又來了?車有問題?”
“沒有,車好的很。這不廠裏有人看我有車了,也想來一輛。問你這賣不賣?”
“不賣。都是預定好的,不好再挪動了。最近也沒了,沒材料了。你看我兩加班加點的,剛剛才組裝好一輛。其他的都賣掉了,就剩一個客戶還沒上門。賣給你們了,我上哪給人家車。”
“停。文哥,廢話不多說,這次有好事。我帶來的大爺有自行車票。”
“有票還來買我這舊自行車?那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文哥,你想岔了。人家外甥結婚,他答應送一張自行車票。如今卻沒錢買車。想看看能不能用票換車。”
“那這事可以操作一下。勇子,車子弄好沒?”
“弄好了,我測試了一下,沒有問題。”勇子脫下手套,拿毛巾擦了一下汗水,“累死了,終於弄好了。文哥,買車你去吧,我休息一會。”
“行。”樂孝文推著自行車來了保衛室門口。
“楊大爺,車來了。”何雨天走到門口看著楊大爺,“你看看中意不,中意的話,價錢你們自己談。”
“行。”楊大爺走到文哥身邊,“小師傅,我可以上手騎一下嗎?”
“可以。”
楊大爺騎著自行車在外麵兜了一圈,然後回來了。“這車不錯,沒有異響。我看了下,沒有壞的配件。很不錯的車,我要了。多少錢?”
“這車七成新,賣100元。”
“我用自行車票加40元抵,行不行?”
“不行,得加點。就按黑市價吧。”
“行。”
看得出來,雙方都很滿意。臉上都掛著笑容。
回家的分岔路口,何雨天告別了楊大爺。
天空中一抹漸變色的晚霞,太陽光還未完全收斂,月亮已經出來了,星星已經開始閃耀。
這麽美的夜色,後世怕是隻有農村才有吧。
這美景讓人的心靈都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