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守門等豬
夏慕然再回到成都時，已是9月。《十二月》已經準備就緒，工作人員都已經進入劇組，夏慕然也帶著Summer搬了進去。
言深買的兩套別墅，一套拍攝用。夏慕然名下這一套，暫時給主創人員住。她住三樓主臥，言深、向沂和邵澤住三樓其他房間。
林奇一幫夏慕然收拾東西的時候，低低罵了一句：“言深這個憨貨。”
“啊？”夏慕然從一堆史書裏抬起頭來，顯然腦子還沒跟上嘴，臉上的表情傻乎乎的。
她前幾天睡了一覺，突然就開始讀起各朝各代的史書來，各種曆史小說也沒放過，搬來的時候書塞了兩大箱子。
林奇一：“……”
這是個傻的，那是個憨的，林奇一歎了口氣，真是不放心。
林奇一走之前，真的留了一份幾十頁的《育兒指南》。言深翻了幾頁，寫的都是夏慕然的日常生活習慣，都是些他知道的，就沒往後麵看，隨手扔在一邊。
言深自己跟著劇組吃盒飯，給夏慕然請了做飯阿姨照顧她的一日三餐。
夏慕然來劇組幾天了都沒出房間門，泡在曆史的海洋裏，吃飯都是阿姨送到房間。言深每天收工後會陪她吃晚飯，在她房間陪她看幾個小時書。
“明天開機儀式，媒體會來，你好歹露個麵。”
夏慕然住在劇組，劇本圍讀一麵都不露。有的人捕風捉影，編排各種陰謀論，流言四起。
夏慕然毫無形象地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懶得洗頭。”
言深看著她亂糟糟油膩膩的頭發：“不是我說你，女孩子還是注意一下形象。”
“我又不出門，出門再收拾。”夏慕然說得理所當然。
言深：“……”
因為不出門而不洗頭，因為懶得洗頭而不出門，這就成了個死循環。
和熊孩子講道理是沒用的。
“明天露個麵，我給你發‘大’紅包。”
夏慕然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言深鼓勵地點點頭。
“我不去，你也會給我的。”
言深：“……”
“不去，我就讓吳阿姨斷了你的所有零食水果宵夜。”
夏慕然：“……”
言深收拾完熊孩子，心滿意足地回房間，在走廊上遇到洗完澡的向沂。三樓的房間隻有夏慕然住的主臥帶獨立衛浴，言深三人都是用的三樓的公共衛生間。
“言導，我的劇本弄髒了，你那兒有多的嗎？”
“有，進來拿吧。”
向沂除了劇本，還夾帶走了其他東西。他生平頭一次做小偷，偷了一份林奇一的著作。
開機儀式現場，夏慕然珊珊來遲，臉上還掛著起床氣，發尾還濕著。
言深兌現承諾，給她發了個沉甸甸的紅包。
其他人的都是紙紅包，就她一個人的是紅絨布做的紅包。夏慕然打開看了一眼，兩根分量十足的金條。
夏慕然的起床氣瞬間被治愈了，笑得眉眼彎彎：“謝謝哥～”
言深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向沂在不遠處，看得心癢手也癢，也恨得牙根癢癢。
小沒良心的一走一個月，在外頭玩得樂不思蜀。好不容易人回來了，住同一層樓了，每天都在房間裏不出門。
邵澤笑著，捧著他的臉掰正他的視線：“看我，言導在你收斂一點。”
“師兄。”向沂叫他，委屈巴巴。
邵澤給他鼓氣：“長征剛剛開始，同誌繼續加油。”
拍合照的時候，向沂站在夏慕然旁邊：“夏～老師～”
夏慕然笑得沒心沒肺：“好久不見，向沂同學。”
晚上開機宴，夏慕然跟著言深去吃飯。魏威幾個資曆老的員工，在飯桌上抽煙，勾得夏慕然犯了煙癮。
有個製作人喝多了，拿她開帶料的玩笑。不等言深製止，夏慕然先發了脾氣，她扔了手裏筷子，一句話不說，端起一碗熱湯朝那人臉上潑去。
言深笑眯眯地，讓人把那製作人扔出去。然後拿了紙巾給夏慕然擦手，輕聲細語地哄著：“何必自己動手，燙著怎麽得了。”
眾人看言深的態度，誰也不敢說什麽。
夏慕然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到底是敗了胃口，不想吃了，言深讓助理送她回別墅。
向沂隻能旁觀，話都說不上一句，挫敗感湧上心頭，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裏灌酒。
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往上爬，爬到言深的位置，甚至更高。
他不能什麽都沒有，就妄圖把星星摘下來。
夏慕然回去以後，掏出手機刷微博。今天《十二月》開機上了熱搜，這麽晚了熱度依舊很高。
言深給她包金條也在熱搜上，一大批檸檬精追問言深缺不缺弟弟妹妹。
另外，就是向沂和邵澤的一段視頻。拍視頻的人離得遠，沒有拍到兩個人在說什麽，拍到兩人的互動，邵澤捧著向沂的臉，讓他的視線朝著自己。
有唇語大師解讀出來，邵澤說的是“看我”，一大批“皮皮”嗑拉了。
向沂和邵澤的一折CP，CP粉叫皮皮。因為一折甩賣——頭一個想到的是江南皮革廠倒閉啦，老板跟著小姨子跑路了。
有奪筍的皮皮解釋說：老板跟著小沂子跑路了……
也因為向沂和邵澤的熱度上漲，一折CP超話不再是兩百名開外的冷門CP，一躍成為CP榜前十。
CP不冷門了，物料產出自然也就多了。夏慕然嗑得暢快，一口氣關注了好幾個畫手太太。
至於同人文，夏慕然擼擼袖子，都讓開，讓我來！
一蹴而就，寫了一篇五千字的小黃文。向沂半夜敲邵澤的房門，然後為所欲為……哼哼哈嘿……
心情是自由自在，車速是一百八十邁的豪邁～
寫完發出去，夜已經很深了。夏慕然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下樓去廚房找吃的。
廚房黑黢黢的，一隻手先她一步打開了燈。
向沂靠在牆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夏慕然的腦子還沒完全從黃色廢料裏脫離，看著他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在這裏幹什麽？”
“守門，等豬。”